中年男子的時間快到了,手裡的火車票不再發光但票身卻燙得驚人。
如果他不在規定的時間內上車,會被塔層自動淘汰出局,死亡尤為慘烈。
有的像剛剛那名女生一樣斷了頭,而有的則是被碾壓成了肉泥。
與其直接被系統弄死,不如咬咬牙上車放手一搏。
那名中年男子面色發白,手持車票,心情忐忑無比的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刹那,中年男子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過了好一會兒,火車啟動了,而車門卻突然哐哐作響,好像有人在裡面瘋狂敲擊,垂死掙扎。
沒多久,火車就從玩家們的面前開走了,拖著一車廂被剝了皮、又吊在車頂上的乘客走遠了。
看著這一幕的眾人止不住的渾身發冷,總覺得自己就是下一個被吊死在上面的人。
上一輛火車走了,下一輛五分鍾後才會再來。
即使時間被拉長,也只不過是片刻的苟延殘喘。
重新更改了模樣的宜圖混在人群裡,聽見自己周圍已經有人嚇得哭了起來。
那是一個長相白淨的小姑娘,模樣實在是太稚嫩了,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
她手裡捏著的火車票早已泛皺,又在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折騰下,更是快要看不出來票號。
小姑娘哭的很是可憐,但周圍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只有不耐煩的呵斥,讓她閉嘴。
在這種人人可危的情況下,誰也不會產生多余的同情心。
在絕對的死亡威脅面前,力求自保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但也有一名年輕的女人實在是不忍心,上前柔聲的安慰了幾句,小姑娘依舊哭得不能自已。
女人不解,但等到她看到小姑娘身上的車票編號後,最終什麽也沒說,只是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宜圖僅僅是遠遠的瞥了一眼,並沒有看見具體的編號,卻依舊不難猜出這小姑娘恐怕就是下一位要上車的人。
這一塔層只要玩家一進入,手上就會自動多出一張白紙黑字的火車票。
上面沒有起點,自然也沒有終點,就連時間也沒有。
只有此次乘坐的班次,以及乘客購買的火車票編號。
所有人乘坐的班次都是第九號火車,不同的則是後面跟著的火車票編號。
由於宜圖在前面幾層塔層被消耗了不少時間,所以他到49層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大量的玩家。
所以,他拿到的火車票編號挺靠後,最起碼一時半會也輪不到他上車。
如果是沒有碰到紅心king的人之前,宜圖或許還不急,多觀察一會兒未嘗不是件好事。
但現在,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再繼續耗下去了。
宜圖用神念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確定這裡沒有紅心King的人之後,這才朝著那名小姑娘走去。
“別哭了,票可以給我看看麽?”宜圖停在了她身側兩步的距離,低聲問道。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滿臉都是淚水,又抽噎個不停,顫抖著手將票塞進了宜圖的手裡。
手中的火車票濕乎乎的,展開之後,確實是下一趟火車的編號。
宜圖思考片刻,便把自己的火車票遞給了小姑娘。
他沒去管還呆愣在原地的小姑娘,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換了一張時間最趕的票,宜圖的心裡還是有幾分擔心。
自從精靈之城偶遇丁容並出手教訓,臨走之前,宜圖習慣性的用神念探知了丁容的腦海。
事到最後,丁容卻歇斯底裡的大放厥詞,並不是沒有依據的。
沒有紅心queen與歐騁坐陣的夜鶯,元氣大傷,一度一落千丈跌出百強。
而它最後居然能頑強的重新爬回來,不得不說是與其交好的那名百強戰隊的功勞。
如若只是一隻普通、沒有靠山的戰隊,宜圖到也就笑笑,不會當一回事。
但有膽量敢幫扶早已聲名狼藉的夜鶯,這隻戰隊就絕不可能是一隻簡單的戰隊。
凌雀表面上是一隻由自由玩家組成的戰隊,但實際上凌雀的隊長卻是遲雀戰隊的掛牌外編。
戰隊的掛牌外編,與直接明了的附屬戰隊,某種意義上還是有一定的區別。
前者是共享利益,而後者則是為主戰隊提供全面服務而存在的。
不過就算是利益共享者,很多時候掛牌外編隊長並沒有什麽實權,關鍵時刻還是要老老實實聽掛牌戰隊的話。
所以,掛牌外編僅僅是名聲聽上去好些,實際上還不如附屬戰隊那樣一切待遇從優。
凌雀戰隊是遲雀的掛牌外編,而遲雀的隊長就是紅心King明皇。
有了明皇這座靠山,怪不得丁容敢在紅心塔裡囂張放肆起來。
而丁容最後說的那些話,到是讓宜圖提起了幾分警惕心。
到底是樹大招風,更何況寒殿創建沒多久,名聲之大都快趕超好幾個老牌戰隊,隱隱約約有種獨佔一頭的趨勢。
這其中還有不少看熱鬧、和水泥的玩家,趁機煽風點火,誇大其詞。
寒殿的崛起不是不可以,但它的出現絕不能擋住某些人的去路,更何況它已然威脅到了王座玩家的地位。
但凡是賭徒遊戲的高級玩家都知道,自從兩年前的王座爭奪風波過後,即使到了今日,四位Kin都一直處於互相製衡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