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情況,宜圖頓了頓,剛一抬腳,無數道虎視眈眈的目光便瞬間落在了他的身上。
宜圖卻仿佛感覺不到這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般,淡定的朝隊伍的末尾走去。
這時,身邊突然有人走來撞了他一下肩膀,力道不是很重,但明顯就是故意的。
宜圖皺眉,下意識放出了神念。
然而神念剛一出去,就被阻擋在了半空。
宜圖心臟一沉,轉頭與那人的視線對上。
“呀,真不好意思。”
青年長著一張無辜乾淨的臉,盡管語氣聽上去挺陳懇,然而眼神中卻藏不住輕佻與張狂之色。
宜圖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身朝隊伍走去。
青年也沒進行下一步動作,只是饒有興趣的盯著那人走遠,勾了勾唇角。
站到隊伍中的宜圖,還在想剛剛的事,直覺告訴他,那人並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盡管他知道有些玩家的防禦牌具有阻擋神念的作用,但沒有哪一個像那人一樣令他隱隱不安。
如果說精神意識是隻靈敏無比的飛蟲,普通玩家的思維就是密網。
飛蟲能輕而易舉的穿過密網,竊取想要的信息,而青年卻是一觸即沉的泥潭。
宜圖甚至有一瞬間差點懷疑,自己的意識無法收回了。
這也是他得到神念牌以來,第一次產生了忌憚的感覺。
正當宜圖揣測那人的來歷時,身後又走來一人。
王志看到他表情挺驚訝,笑著搭話道:
“沒想到你也符合條件要求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宜圖瞥了他一眼,不用神念去看也知道,這人八成是殺了蕭楠,拿到了她的身份牌。
“彼此彼此。”宜圖不冷不淡的回道。
王志碰了一個軟釘,眼裡閃過幾分惱火,但很快又轉成了一抹深深的不屑。
身份綁定操作起來很快,前面的人綁定好之後,不敢逗留,很快離開了大廳,跟著離開的還有其他一些豺狼。
等輪到宜圖的時候,生存艙也才排到32號。
一隻生存艙綁定兩名玩家,正巧他和排在自己身後的王志同樣綁定了32號。
王志用得是蕭楠的身份牌,他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拿出來擺在了宜圖的面前。
面對宜圖冷淡的目光,他卻略帶囂張的一笑:
“早知道你也是符合條件的人選之一,我何必去殺那麽一個大美女呢。”
王志說到這,還歎了一口氣,面露惋惜:
“你都不知道小姑娘死的時候,樣子有多慘,一個勁的求饒啊。”
“我原本還想多疼疼她,可她不聽話一直在叫。”
王志生怕引來廁所外面的玩家,便當即一狠心直接將人弄死了。
聽到這些話的宜圖忽然一笑,目光寒冷:
“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單純的分享喜悅,還是想威脅我?嗯?”
神念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了王志意識的脖頸。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白,面容扭曲,好似正遭受著難以承受的痛苦。
王志眼睛裡寫滿了恐懼與求饒,他試圖掙扎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不過片刻便淚流滿面。
好一會兒,宜圖才把人放開。
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僅僅是小逞一下罷了。
王志被放開之後,“唰”的一下子和他拉開了距離,什麽話也沒說,連忙竄出了大廳。
宜圖不急不慢的走了出去,身後還尾隨了一批。
有的是朝著王志去的,而有的則明顯盯上了自己。
他沒怎麽在意,目光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那名青年,竟然也沒見到董歡的身影。
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即使董歡換了座位,也實在不應該消失的無影無蹤。
除非她運氣不好,碰到了夜王的人,死在了某個角落。
一想到這種情況,宜圖的心便緩緩的沉了下去。
他剛走出大廳,腳下便有一具尚未死透的屍體,而身份牌早就被人撿走了。
動作稍微快他一點的王志也沒能逃脫圍剿,在五六個人的攻擊下,很快就拜下陣來,心有不甘的交出了蕭楠的身份牌。
就在他松了一口氣準備爬起來開溜的時候,一把彎刀毫不留情的割斷了他的喉嚨。
王志的目光望向身後的宜圖,一臉的不可置信。
即使提前拿到綁定的身份牌,依舊逃不掉被殺的風險。
“朋友,你要我們動手還是自我了斷算了?”
領頭的那名玩家在王志的身上擦了擦沾血的刀身,漫不經心的問道。
宜圖神情淡淡,他看著走廊上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的玩家,有些是伺機而動的螳螂,而更多的則是靜靜等待機會的黃雀。
他這隻鳴不起來的蟬,哪個都沒選,而是抬手指了指王志的屍體,開口道:
“他身上的那張牌,我要了。”
到底是他這話太過出人意料,誰也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領頭的那名玩家更是歪了歪頭。
“哈?你要什麽?”
宜圖不得不又說了一遍,“我說,他的牌是我的。”
這一次,他沒給這群人反應的機會,風神之縛破掉了囚禁牢籠,寒天興奮的衝出來猛一甩尾,當即抽飛了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