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死亡,又重臨新生的感覺,或許會相當美妙。
然而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他的第一次死亡其實多少有些憋屈。
項明決看著他因為吸收太多復仇力量,整個身體爆裂開來,炸成了一團血花。
場面相當血腥,就連蕭封都忍不住皺眉,屬實有被惡心到。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什麽時候得罪了他?見鬼!”
沒過一會兒,一個黑色的影子在原先的位置浮現,緩緩凝聚成了一個實體。
那個長得和宜圖一模一樣的實體,抬頭衝蕭封一笑,著實有些陰冷可怖了。
“操,受不了了!”
蕭封覺得宜圖是真瘋了,丟下這句話就回到了項明決的身體裡。
項明決無奈的搖了搖頭,蕭封剛剛說的話都被宜圖聽見了,所以他才故意嚇唬男人的。
“如何?”項明決走過來問道。
宜圖看著地上的血水,神情不複剛才的瘋狂,平靜道:
“上限值很高,但如果不能在一定時間內釋放出去,這股力量還是會在體內爆開。”
聽到這話的項明決眯了眯眼睛,“猜一猜,有多少人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呢?”
第253章
第六天,是暴虐肆意橫行的一天。
盡管他們知道觸碰黑雪,吸收復仇之神給予的力量,會使自身處於危險的失控狀態中。
但仍舊有太多人無法抵擋這樣的引誘,尤其是漫天的黑雪,好似看不到停止的預兆。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不斷吸收復仇之神的能量,一直都處於巔峰狀態,只要在一定時間內將力量釋放出去就好。
於是,項明決和宜圖走在黑雪染盡的長街上,便看見不少暴斃而死的屍體被人扔在了街頭。
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驅散不掉的血腥氣,混雜著若有若無的石灰味。
項明決忍不住皺眉,“一旦萌生了貪婪的念頭,可就覆水難收了。”
宜圖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江寒嶼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連帶著旁人的生死,也不覺得有什麽好驚奇的了。
“項先生……”宜圖斟酌著開口,像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項明決到很通透,溫聲道:“想說什麽就說吧。”
宜圖這才不確定的詢問道:
“你知道賭徒遊戲中的大小鬼牌是誰麽?”
聽到這話,項明決明顯愣了一下。
“大小鬼牌?”
“賭徒遊戲雖然是建立在撲克牌上的遊戲,但並不是所有的牌都會成為玩家牌。”
“比如A牌,被具體形象化,設計成了四座A字塔,至於鬼牌……”
項明決沉吟了片刻,“據我所知,目前流傳著三種說法。”
宜圖問:“什麽說法?”
“第一種是說,鬼牌作為整個卡牌體系中唯二的特殊存在,並沒有被創始者放入其中,而是被摘除在外了。”
“更何況不少的撲克牌遊戲規則,也存在將鬼牌踢出的情況。”
“第二種呢?”宜圖沒有絲毫猶豫。
項明決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不緊不慢道:
“第二種……有人猜測鬼牌其實也被創始者放進了卡池裡,只不過使用權並沒有對玩家進行開放。”
聽到這話的宜圖忍不住皺眉,“沒有使用權的鬼牌和直接被踢出,又有什麽區別?”
很明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項明決好似看出了他的焦慮和不安,沒有反駁,接著他的話說道:
“確實,不過本質還是有所差別的。”
“最後一種說法有人指出,遊戲管理者就是最大的鬼,而掌控著整個遊戲數據庫的AI,就是這個遊戲的小鬼。”
如此一來,整個卡牌體系都得到了完善與升華。
鬼牌看似脫離了體系,實則仍舊在體系之內。
只不過只有這兩張牌從求生者的身份,轉變成了遊戲的操控者。
宜圖無法反駁,但心裡卻有了更接近的答案。
陳意在寫出這本恐怖故事集時,並沒有仔細思考過,到底要如何處理大小鬼的問題。
因為它們太過特殊了,特殊到並不能成為最直白的玩家。
這在故事集的目錄中,也很直觀的表現了出來。
陳意確實是將大小鬼從體系中暫時摘除了出來,並沒有來得及完善。
甚至那本故事集,陳意也未必真的有時間寫滿52個花色等級的牌故事。
陳意死後,賀恬禮開始替愛人完善了這本故事集,甚至設想將故事以另類的方式變成真實。
而賀恬禮那樣一個聰明的人,他怎麽會忘記大小鬼的存在呢?
如果賀恬禮真的撐到了賭徒遊戲的問世,那麽毫無疑問,他拿到的就是大鬼的身份牌。
至於小鬼,很有可能會被男人留給遊戲中的陳意。
被排除體系之外的兩人,創造了故事集的兩人,相愛卻不能相守的兩人,就是所謂的大小鬼牌。
因為,這兩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真正的亡者。
想到這,宜圖心裡止不住的冒出一些惆悵來。
江寒嶼也死了,而拿到他身份牌的遺孀(宜圖),便也見到了藏於身份之下的鬼牌。
只不過他沒辦法分辨那是大鬼還是小鬼。
更見鬼的是,他壓根不知道江寒嶼是怎麽得到大小鬼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