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宜圖看了他一眼,臉上寫滿了不信。
江寒嶼心裡閃過一絲尷尬,然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十分肯定道:
“它不會再來第二次了。”
“你睡,我守著你。”
宜圖沒說話,乖巧的點點頭,姑且算是信他了。
江寒嶼心裡又是滿足又是喜歡的不行,沒忍住又去啄宜圖的唇。
兩人摟在一起親昵了好一會兒,都給江寒嶼親精神了,他懷裡的那人倒是閉上了眼睛。
男人隻好忍了又忍,將人完全的摟在懷裡,肌膚貼著肌膚,看著宜圖安穩的睡顏,心裡那點火瞬間軟成了一汪水。
一夜好夢的結果就是,兩人一起睡過了頭。
但好在今天是周六,闞星淵不用上班,而宜圖更是暫時成了失業人士。
由於沈昕在其中故意橫插一腳,導致了鄧平之死,從而鍾情被停職。
而沈昕之所以這樣做的目的,宜圖懷疑有兩個。
一是為了打擊一向清高自滿的鍾情的尊嚴,要知道一個人的自信,大部分來自於社會認可。
而社會認可往往取決於個人的職業高低,以及社會影響力。
盡管鍾情還沒有達到能影響社會的地步,但高級建築師這一職業就已經給了他太多的掌聲與鮮花。
沈昕差一點讓他丟了工作,鍾情損了尊嚴與自信,自然就會去尋找比他身份更低的人的安慰。
而這樣的人選,絕對不會是闞星淵,而是沈昕。
想要讓鍾情依賴於他,這恐怕就是沈昕的第二個目的。
盡管這在宜圖的眼裡,幾乎沒有用。
很顯然,沈昕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這才有了上次兩人撕破臉的場面。
都不是低中級場的玩家,誰都沒有耐心一點點的再試探底線。
宜圖不會,沈昕更不會。
今天周六,天氣很不錯,一樓的施老太太一反常態的沒有出來透氣。
她家裡的防盜門虛掩著,並沒有關實,不一會兒隔壁就走出來一人,打開了施老太太留給他的門。
沈昕這還是第一次進他這位阿姨的家,家裡很空曠,空曠的沒有幾樣家具。
除了吃飯用的桌子椅子,還有一張蹭花了皮的沙發,便見不到更多的東西了。
沈昕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他的這位阿姨不可能這麽窮。
即使施老太太在這世上可以說是孤苦伶仃,但早年她丈夫做生意做的可是風生水起。
就算人沒了,老太婆把廠子賣掉也能留有一大筆錢,怎麽說也會有一些資產的。
沈昕還在低頭思索,施老太卻衝他和藹一笑。
“昕昕啊,你怎麽會搬到這裡來呢?”
“雖然阿姨身邊沒人照顧,但身子骨好的很,你不用多擔心的。”
沈昕笑了一下,“阿姨,我這不是想有人陪著你嘛,而且鍾情他最近……”
施老太好像猜到了一樣,“他要和你斷了呀?”
“對,他想和我斷的乾乾淨淨。”沈昕說這話時,臉色微沉。
施老太沒說話,只是找了個凳子坐下。
“我給你的符紙燒了吧。”
沈昕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
他知道施老太太是有點本事的,沈昕之所以能遇到鍾情,並順利的抱上大腿,也是施老太太出的注意。
是她告訴沈昕,東邊有一片剛開工的工地,讓沈昕帶著紙符去碰碰運氣。
沈昕聽話的去了,在工地上被運輸的鋼筋砸到了頭,這才見到了當時在工地監察的鍾情。
“昕昕啊,你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錢,但是他不會喜歡你的。”施老太太歎了一口氣。
聽到這的沈昕心裡一動,問道:
“為什麽?他和他的丈夫感情並不和睦,為什麽我不行?”
施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很遺憾的表情。
“因為,我沒在你身上看到未來。”
沈昕徹底愣住了,面色微沉:“你什麽意思?”
“你的面相是死寂與黑暗,沈昕,你就要死了。”
施老太說這番話的神情很詭異,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嘴巴微張,眼珠變得很細小。
沈昕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這老東西的臉皮在抖動,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浮現出來一樣。
眼見著那張皮就要掉下來的時候,施老太太連忙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臉。
等到她再松開,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幕只是沈昕的幻覺。
施老太太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嚇到你了吧。”
“我這幾年生了場病,有時候臉部會控制不住的抖動。”
她沒等沈昕開口,便接著說道:
“鍾情能看到我們,像神明一樣審視著所有人的過去。”
“我在他面前將不再有秘密可言,這次之後,你別再來見我了。”
聽到這番話的沈昕有些震驚,如果施老太太說的話是真的,那就意味著身為鍾情的那名玩家,他擁有一張可以探知隱秘的神階牌。
而真正神階牌的作用,絕對不會像施老太太說的那麽簡單。
它一定不僅僅是用於探知秘密,恐怕還能控制人的神智。
想到這,沈昕心裡有點蠢蠢欲動。
神明的審視麽?多有意思的神階牌,不知道被他融合後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