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沈昕走之前,撕碎的那張。
江寒嶼興致缺缺的掃了一眼化驗單,HIV抗原檢測,鑒定結果為陽性。
男人的表情瞬間沉了下去,沈昕感染了艾滋病。
江寒嶼站在原地皺著眉,好一會兒才將單子重新扔進了垃圾桶。
沈昕並不是個老實的人,即使鍾情幫他和那群人渣斷了關系,但他私下裡還是會出去約炮。
因為鍾情根本就不會碰他,而他卻有著正常人都有的需求。
盡管次數少,他也在盡力的克制欲望,但還是中招了。
感染艾滋也是身為沈昕玩家沒有想到的,但很顯然,他並沒有當一回事。
艾滋是一種慢性病,一時半會根本要不了人的性命。
頂多日常生活會遭受排擠折磨,以及痛苦的心理壓力。
拿到沈昕角色的玩家雖然很惱火,但顯然他並不會遭受這種心理折磨。
這座牌場只有十五天,只要在時間期限范圍內出去,擺脫角色設置,艾滋就和他無關了。
沈昕折返到一半,手機正好響了。
他拿起接通電話,那邊傳來男人慌張無措的聲音。
“沈昕,你的結果是陰性還是陽性啊?我好害怕,我感覺我好像是感染上了……”
“阿偉哥你現在在哪,到醫院了麽?我想和你當面說。”
“沈昕你是感染上了吧?對不起都怪我,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等我,我馬上到。”
“好哦,我在醫院北門綠化園這裡等你。”
“好,我馬上來。”
沈昕掛掉電話後,面無表情的刪掉了通話記錄,隨後朝北門走去。
不過是十分鍾,他便再次回到了外科室的走廊上,白色的T恤濺上了不少紅點。
沈昕聞了聞已經洗乾淨了的手,那上面還殘留著洗手液的香氣,聞不到一點腥膩。
他正想著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和闞星淵見面,誰知下一秒那人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隔著走廊上不斷來來去去的病人與護士,兩人的目光只是微微交集便錯開。
闞星淵轉身下了樓,沈昕揉了揉手腕,直接跟上。
知良醫院的電梯有很多部,盡管運輸繁忙,但也很少有人會選擇走樓梯。
樓道裡沒有什麽光線,十分安靜,只有江寒嶼一人沉穩的腳步聲。
但很快,他便聽到了緊跟而來的另一輕快的腳步聲。
江寒嶼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樓道的防火門被沈昕關上,角落處的監控錄像也被他使用技能牌強行屏蔽掉了。
看著自己走到一半停下來的獵物,沈昕笑了。
“闞先生,你好呀。”
江寒嶼站在台階下,眸色晦暗不明,面色略顯古怪的出聲道:
“你想殺我?”
沈昕相當坦誠的點點頭,目光落在男人修長脖頸那十分顯眼的標記上。
“你應該知道我是鍾情的情人吧。”
沈昕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闞先生沒有什麽想法麽?”
“我可是十分喜歡您的那位妻子的。”
男人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直到沈昕說出那句喜歡後,江寒嶼的眼神驟然變得極冷。
沈昕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不會吧?你也很喜歡麽?”沈昕笑得很輕蔑,“也是,要是不喜歡怎麽可能會在我家裡裝攝像頭呢。”
“你看到了什麽?偷窺的欲望被滿足應該很不錯吧?”
沈昕走到了台階下,以至於將那人的身影全部籠罩在黑暗下。
他的後背右肩胛骨處,猛的伸出一條顏色深紅發紫的蛇信,粗壯的足足有成人胳膊那般,靜靜的在空中停住。
“其實我也有點小愛好。”沈昕笑得很張狂,眼眸裡全是瘋意。
“我挺喜歡拆散情侶的,尤其是當面殺死有配偶的人,那種感覺……真的太美妙了。”
沈昕微微眯眼,盯著那處紅心標記,話音剛落的刹那,那條粗壯的蛇信猛的朝男人所站的地方襲擊而去。
江寒嶼面色淡然的向後退去幾步台階,強勁的風略過耳畔,但蛇信卻沒有碰到他分毫。
“闞先生,好歹尊重一下對手吧?”沈昕不滿道:
“你要赤手空拳的和我打麽?嗯?”
沈昕說完,他的後背又伸出了一條分裂開來的蛇信。
這一條呈現出猙獰的黑色,釋放出來的瞬間,周圍的空氣都隨之而扭曲。
一條融合了撕裂空間本領的蛇信。
江寒嶼笑了,現在真是什麽東西都敢在他面前擺弄花樣了。
“不知死活。”
男人看向沈昕的目光冰冷無比,像是在看著一個滑稽可笑的小醜一般。
而沈昕顯然被他這幅高高在上、蔑視至極的模樣激怒了,兩條蛇信以極快的速度朝江寒嶼面部襲去。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其中一條蛇信還在空中分裂,並消失在了半空。
如果沒有注意或是稍有不慎,死亡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江寒嶼站在原地沒有動,樓道裡的空間本來就窄小,他的背後就是牆壁。
即使是實力強悍的高級玩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也根本不可能毫發無傷的躲閃掉。
而事實上,江寒嶼根本就沒有動,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兩條直衝面頰的蛇信,或許背後還有一條不知位置的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