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在那邊,需要我給你打開麽。”
“寶貝客氣了。”江寒嶼還賴在椅子上一動沒動,絲毫沒有走的想法。
宜圖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這人相處的越久,便越能了解這人的脾性。
江寒嶼不犯渾的時候不怒而威,整個人像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尊神。
可一旦犯渾,他就是混蛋是壞人,是擾得你心煩意亂的家賊。
男人不願意走,宜圖自然也不可能趕得了他。
事實上,他也差不多習慣了江寒嶼的存在,兩人居於同一間屋簷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寂靜領地好像有一隻沉睡多年的喪屍王,聽系統的描述好像很強。”
宜圖握著筆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一旁拿能量核逗貓的男人。
“嗯,不出意外的話會有一戰。”
“白色亡靈的誕生,可能就是這隻喪屍王能量核能量滿溢出來的產物。”
宜圖重新低下頭在手繪的地圖上標注位置,與其說是在和江寒嶼說話,不如說是在和自己確認事實。
男人沒有回話,宜圖也不去看他在做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宜圖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
“寒嶼。”
“嗯?”江寒嶼眯著眼睛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他躺在宜圖的床上懷裡抱著死活要走的煤球,被褥之間全是自家配偶身上淡淡的清香。
“你的精神狀態會受到白王的影響麽?”
白王就是那隻不斷能製造出白色亡靈的喪屍王,系統對其的評判是精神力遠駕於其他喪屍王之上。
男人躺在床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煤球掙脫懷抱跳上了主人的書桌台,歪著頭滿眼的好奇。
宜圖偏頭看了一眼江寒嶼,以為那人睡著了,便沒有再出聲打擾。
誰知過了好一會兒,房間內才響起那人透著幾分清醒的聲音。
“或許吧。”
宜圖寫字的手頓了一下。
時間又過了兩天,這是聯動賽進行的第十四天。
中圈外的喪屍群中已然鼓起了三個碩大的巢穴,它們築巢的行為終於停止了。
而風吹過光禿禿的樹林,沒能帶動絲毫的響聲,天空沉沉見不到太陽,寂靜在蔓延。
許蘅站在瞭望塔上,他看了看已經空掉的垚城,又看了看黑壓壓一片望不到邊的喪屍群。
“就算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這也太久了。”
和他站在一起的歐騁點點頭算是附和,事實上他們都知道這場暴風雨就快要來了。
之前喪屍們停止進攻,無非是在專心築巢無暇去管他們。
而現在築巢工作已經完成,被接過來的三位喪屍王也已抵達,新的戰爭即將開始。
宜圖本以為這群鬼東西會等到第十五日在動手,但誰知重新獲得喪屍王感召力量的它們,在第十四日的夜晚便按捺不住發起了進攻。
鑫城的金色能量罩不斷閃動缺失的光芒,那是喪屍進城穿過了光圈,暴露了所在的位置。
被報警器驚醒的眾人臉上,都帶著幾分磨難終要來臨的覺悟。
他們部分人有條不紊的上了炮台,啟動穿透炮阻止更多的喪屍越線,而另外一部分則上了城道。
宜圖站在瞭望塔上向下看去,無數的喪屍密密麻麻的撲湧而來,大多都被穿透炮轟滅,或是被城道上的玩家收割乾淨。
二十分鍾過去了,別說喪屍王沒有露頭,就連一向打頭陣的白色亡靈也沒有出現。
炮台不可能長時間轟鳴,他們沒有那麽多能量核可以消耗。
而掌控局面的某隻喪屍王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它們在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如果能量炮一旦停止運行,那麽鑫城便會瞬間淪陷。
這並不是宜圖想要看到的結果,在他的計劃中鑫城沉淪是必然,但即使是沉淪,也要發揮出最後一點價值。
“得想辦法把喪屍王逼出來。”宜圖沉聲道。
“能有什麽辦法?”許蘅心裡也焦灼的很,“除非久攻不下,我們能撐得了麽?”
宜圖看了他一眼,“那就智取。”
在宜圖的命令下,穿透炮台開始逐一關閉。
眼見著還剩最後四台正常運行的穿透炮,很快又被熄滅了一座。
而喪屍圍城,進攻也越發的猛烈起來。
宜圖帶了一人快速上了城道,此時的城道上滿地的碎肉殘肢,全是喪屍們企圖爬上來被玩家們砍掉的。
“怎麽把穿透炮關了?”歐騁手持鐮刀,滿臉是血,喘著粗氣質問道,“我們攔不住了,除非戰死在這裡!”
宜圖沒有多余的解釋,面色冷靜:“再撐撐。”
聽到這話的歐騁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什麽叫再撐撐?撐多久?”
“我可以為你戰死在這裡,但他們呢?”
歐騁指著遠處明顯已經有了怯意的戰隊玩家們,手臂揮舞之間斬斷了一隻衝到臉上的喪屍頭顱。
一滴血濺上了眼瞼,宜圖眨了一下眼睛,沉聲道:“你得信我。”
歐騁看著他沒說話,只是低吼一聲轉頭撲向身後的喪屍。
“走。”
宜圖帶著可可上了城樓,小姑娘也是膽子夠大,一路上去絲毫沒有懼意。
接到通知的遊柯已經在城樓之上等著他們了,見到來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有點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