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馬上就到。”
電話那邊傳來宋景琛細細索索收拾衣服的動靜,聲音還不輕。
“花傘呢?”宜圖問道。
宋景琛說:“他睡了。”
宜圖一愣,睡了?
大白天能睡得著覺麽?
宜圖覺得奇怪,也沒有想太多,等到他接到宋景琛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而宋景琛在看見他的瞬間,臉上閃過一絲吃驚。
他是真沒想到宜圖本人要比遊戲中更加好看,並且看上去年輕的像是同齡人一樣。
宋景琛不好意思的衝宜圖一笑,“說實話,宜圖哥,你真的有驚豔到我。”
聽到這話的宜圖也勾起唇角,“一見面就拍馬屁,打算住我那幾天啊?”
宋景琛有點害羞的解釋道:“不會住很久的!”
“我表哥和他隊長再過三天就會來接我了……麻煩嫂、宜圖哥了。”
宜圖的神情還算繃得住,就當沒聽到那一聲喊錯的稱呼。
“你住我那,你表哥放心麽?”
宋景琛點點頭,奇怪的問道:
“為什麽不放心,是寒嶼哥讓我先和你聯系的。”
聽到這話的宜圖一臉懵,“他讓你聯系我的?”
宋景琛比他更懵,“是啊,表哥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寒嶼哥在旁邊插話……”
“他說什麽了?”宜圖忍不住問道。
“他說……你那裡挺閑的,還不如讓我過去呆著。”
宋景琛沒敢說原話。
實際上江寒嶼的原話是,找你嫂子去,順便去看看你嫂子的好弟弟又是哪位。
宋景琛的表哥危洲聽到這話,沒忍住捂住電話,低罵道:你又陰陽怪氣發什麽瘋?
江寒嶼沒說話,危洲悶哼一聲,結結實實挨了一把掌。
“這就是你和老大說話的態度?沒大沒小!”
危洲冷笑一聲,兩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麽,等到宋景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
???
於是實在沒辦法的他,隻好來找宜圖了。
盡管宜圖不太相信宋景琛的說辭,但也沒有過多問,只是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給江寒嶼發了條信息。
男人那邊沒有回,十之八九還在遊戲裡。
宜圖開車返回金澤市的路上,和宋景琛閑聊,這才知道為什麽小宋躲不開花傘的糾纏。
花傘以前的本名其實叫司徒恆一,在少年時期經歷父母婚變之後,才改名為傅恆一。
花傘的父母屬於家族聯姻,雙方家族一個有權一個有錢,盡管婚姻不如意,但外人看來,卻是風光無限。
雙方離婚之後,花傘的父親因被其母親抓到了把柄,沒能爭到孩子的撫養權。
花傘被判給了母親,但即使這樣,他仍然是雙方家族捧在手心裡的公子哥。
所以宋景琛和花傘同居了不過短短三個月,花傘就把他的底細摸的清清楚楚。
而他離開或是活動的任何痕跡,都是能被花傘找到的。
除非帶他離開的人,是從未出現過的陌生人。
而這次花傘回來找他,也是宋景琛沒有意料到的。
他以為,他們算是心照不宣的說拜拜了。
誰知道,這人居然還腆著老臉回來找他,甚至還問他到底在鬧什麽。
宋景琛氣笑了,兩人很快速的打了一架。
打完之後,屋子像是被龍卷風席卷過一般,一片狼藉。
花傘的左臉紅彤彤的一個巴掌印,迅速的腫了起來。
宋景琛看著有點於心不忍,又莫名的生氣。
尤其是花傘帶著委屈又難過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這種惱火就從心裡湧起,再衝上頭頂。
雖然是他先動的手,男人被迫防禦。
但這人渣的明明白白,打他一頓都是我佛慈悲了。
想到這的宋景琛鬱結,宜圖從後視鏡看到他耷拉著個臉,一幅生無可戀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宋景琛真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更瘦更欣長,尤其是當他不說話的時候,安靜的像一座雕刻精細的石像。
宜圖實在沒辦法想象,這樣一個溫和爾雅的人,居然能炸毛到和別人動手。
但事實上,花傘成功做到了這一點。
“江寒嶼說,花傘奪走了王座玩家的身份牌?”宜圖想了想開口道。
坐在後座的宋景琛點了點頭,神情凝重。
這件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
要是在一年多之前,花傘的這種舉措根本不會引來任何關注。
畢竟在那之前,十六名王座玩家仿佛在經受暴風雨的洗禮衝刷,不斷更換死亡,無一例外。
那一場王座之爭,持續了整整六個月。
廝殺之後,最終定下了現在玩家們所能見到的十四位王座玩家。
而剩下的紅心皇后以及一名紅心騎士,卻一直沒有被系統更換出來。
直到今日,除了紅心皇后意外出現之外,十四位王座也該是穩當的在位。
可花傘毫不留情的殺了一名方塊J,奪走了王座身份牌。
他無意挑起風波,將這平靜如鏡子的湖面打碎的夠徹底。
“傅恆一把方塊J的身份牌給了梅花鹿,現在梅花鹿才是新任的方塊J了。”
宋景琛說這話時,還算得上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