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圖作為新人剛加入夜鶯戰隊,並不知道胡早早的這張技能牌。
但丁容和許蘅一眼就看了出來,並且許蘅知道胡早早的身份時間要更早。
所以燈黑的那十幾秒所發生的,不僅僅是小胖被殺,還有許蘅和胡早早殺人犯的身份有過短暫的交鋒。
許蘅接過了胡早早手上的刀,他替她做了最好最合適的掩護。
就因為許蘅頭上頂著背叛者的名號,所以他做的這一舉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更何況除了他們幾人之外,沒人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因為許蘅被排擠、被捆綁的時候,胡早早沒能及時的站出來。
所以許蘅不知道胡早早在燈亮的那一刻,發現自己手上的血跡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在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殺人犯之後,而他卻救了她,胡早早又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慚愧?自責?還是慶幸?
許蘅光是想想,就覺得有趣的很。
許蘅在宿舍等了有一會兒,知道胡早早不會來,便無聊的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她沒臉來。
盡管胡早早是夜鶯戰隊的老成員,但她的綜合實力不強,又會感情用事,尤其是丁容來到這個戰隊之後,就變的更加明顯。
許蘅不知道夜鶯以前的事,但歐騁和他說過一些。
歐騁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曾評價過丁容這人的存在,許蘅聽後,堪稱絕句。
變寶為廢的一大傻逼。
胡早早的技能牌和道具其實並不弱,美杜莎之眼甚至在團戰之中,總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胡早早開始害怕並拒絕再進入遊戲。
如果不是積分無法再維持現實中的生活,迫不得已之下才會進入一兩次。
而胡早早之所以變成這樣的原因,無非是她想和遊柯要個孩子。
四年和六年,是一個坎。
如果她的積分達到參加彩蛋遊戲的最低標準,她不覺得自己能從裡面活著出來。
即使積分不達標,也只有六年的時間。
但胡早早覺得這六年的時候足夠了,她想活的更久,能陪孩子更久。
她是個女人,一直渴望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這種渴望一直被她深藏在心底,理智告訴她,現在要孩子是一種錯誤的決定,說不定會害死她和遊柯。
但這種時不時升騰起來的小火苗一直都沒有熄滅,丁容是唯一一個支持她這麽做的人。
也許是出於剛加入時的拉攏討好,丁容說的那番話,胡早早全信了。
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就快要錯過最佳生育年齡,而丁容的話讓她找到了力量。
她拒絕再頻繁的進入牌場,就是為了防止積分的累積增多,除非積分不夠她在現實中維持生活。
這樣她還有三四年的時間,三四年足夠她生下孩子,陪伴孩子的童年。
遊柯沒有辦法勸阻她,更何況誰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呢。
而有了私欲的人,就有了軟肋。
想活著,她不能死。
所以她不會為了別人強行出頭,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原本這樣的情況發生,顧永年是要將她踢出隊伍的。
但在遊柯和丁容的苦苦哀求下,胡早早沒走。
如果她被毫不留情面的踢出戰隊,那也足夠丟人的了。
所以為了顧及胡早早那一點的可憐自尊心,以及她以前為戰隊作出的貢獻,她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歐騁不滿顧永年的決定,更不滿顧永年將一個傻逼帶在身邊。
但盡管他做了這麽多傻逼的決定,歐騁卻沒有過多抱怨。
因為他把許蘅帶進了戰隊。
許蘅又在椅子上呆坐了一會兒,表情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宜圖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整個人都放空的許某,看上去特別有萌感。
“在思考人生?”
“你怎麽不敲門?”
許蘅聽到聲音後,不滿的喊道。
盡管話這麽說,但是他並絲毫想要趕走宜圖的意思。
“我以為救命恩人不需要敲門。”宜圖笑著打趣道。
許蘅聽罷向上翻了一個白眼,表情不醜,反而挺可愛的。
“你來做什麽?有什麽要問的,說吧。”
見許蘅這樣問了,宜圖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拿到殺人犯角色的人,是胡早早吧。”
聽到宜圖的話,許蘅沒有表示吃驚。
他能猜出來,並不意外。
畢竟許蘅根本沒有站出來替殺人犯打掩護的必要,除非這人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而胡早早表現的太過明顯,以至於宜圖一眼就看了出來。
許蘅默認了,“這座牌場給到玩家兩種身份,一個人是殺人犯,剩下的都是老師。”
“拿到殺人犯角色的玩家,唯一的通關辦法就是活下來。”
“而拿到老師角色的玩家,則是要通過實習考核。”
所以胡早早不能被暴露。
盡管這座牌場沒有強製老師們擊殺殺人犯的要求,但他們都知道,方塊牌場代表著的財富,一定會獎勵擊殺者額外的好東西。
難免有心懷鬼胎的玩家惦記著這麽點好處,就算他們幾個實力很強,但暗刀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