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外城,他們很快就會遭到圍攻,怕是守不住多久。”雲瑤輕聲道。
宜圖緊皺眉頭,沒說話。
事實上確實如雲瑤說的那樣,森城淪陷不過數小時內的事情。
棄了外城又縮進內城,無疑是把自己的最後一條退路也給斬斷了。
盡管外面的人難以攻進,但裡面的人也出不來了。
即使焱城和淼城有心前去救援,也無從下手,要知道森城的地理位置是在最裡面,背靠著綿延不斷的山區。
“他們沒有辦法了,光是棄了一個外城,就損失了二十八名玩家。”花傘沉聲道:
“如果拚死博一條出路,活下來的可能只有夜王及獵奇戰隊幾人。”
“是啊,畢竟這是個團體遊戲,又不是個人表演賽。”
賀子溪挑挑眉,表情倒沒有其他人那麽凝重。
“淼城外的喪屍還沒有動靜麽?”宜圖問道。
花傘看了他一眼,“暫時沒有,城道上的成員並未通報。”
宜圖的眉蹙的更深了,此時此刻無疑是陷入了僵局。
他必須在繼續等下去和轉移戰地這兩者中,作出合適的選擇。
淼城因被白王察覺而停止了進攻,他們只能轉回焱城,再博一次機會。
但眼下想要快速回到焱城,就必須麻煩江寒嶼過來一個個接應。
可此時焱城在喪屍潮的圍攻下,江寒嶼自己也是應接不暇,無法抽身。
要知道焱城能守住的第一道底線,就是大魔王本身。
而且宜圖最擔心的則是,一旦他們離開淼城,白王就會立即發動進攻,成為下一個森城。
“還等麽?”花傘問的很平靜。
宜圖回答的更為冷靜,“等。”
雙城淪陷在喪屍潮的猛烈進攻下,十米高的城牆上密密麻麻懸掛著的都是喪屍的身影。
下午四點整,焱城在黑桃King的帶領下死守了下來,而森城也遲遲無法突破第二道防線。
白王再次將目光挪到了毫無動靜的淼城上,宜圖頗感欣慰,這無疑是個相當好的消息。
雙城成功守下,而他們並沒有等太久。
淼城的穿透炮台再度運作,自動鎖定目標敵人,熟悉的轟鳴聲開始在耳邊響起。
上城道之前,花傘看向星恆的成員,沉聲道:
“這一次不能再出岔子了,捉到之後直接砍掉手腳,聽到沒有?”
“收到隊長!”星恆成員異口同聲應道。
主要防守成員再度站上了城道,為了給星恆成員留出足夠的施展空間,宜圖和雲瑤幾人並未上去。
他相信花傘的實力,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應當有八成的機會能成功。
然而事實上,花傘確實沒有令眾人失望,十分鍾後,他們將一隻被砍斷了手腳的白瞳喪屍送到了宜圖的面前。
這隻喪屍掙扎的太過激烈,捆綁著它的鐵絲幾乎鑲嵌在了肉裡,四肢皆斷的它渾身上下都在冒著血水,而它卻仿佛感覺不到絲毫痛覺。
宜圖看著它不斷在白色與黑色之間來回切換的瞳孔,下意識抬起手放在嘴邊,向在場的其他人示意。
別說話。
白王正在在通過這雙眼睛監視他們,並且它處於試圖放棄的邊緣猶豫不決。
宜圖站到了喪屍視線的盲區,衝雲瑤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動手。
雲瑤心領神會,閉上眼睛竭盡所能的釋放力量,試圖撼動白王的精神控制。
盡管僅僅一隻白色亡靈就能廢掉她與許蘅的控制能力,但白色亡靈畢竟是白王的分身,具有同源的能力核。
而這一隻捕捉到的喪屍卻有著質的差別,它只是白王分散出去千萬精神力中的渺小之一。
即使白王察覺到了也沒有絲毫辦法,它可以及時止損,但不可能操控精神力殺人。
這是宜圖一早就發現的遊戲規則,賭徒遊戲一向公平公正,沒有絕對的強大,也不會有絕對的弱小。
所以白王在精神控制領域幾乎無敵時,就代表著它的本體很弱,或是精神力有明顯的缺陷。
而正是這一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缺陷,卻硬生生的被宜圖找了出來,成為了致命的破綻。
在雲瑤誘惑牌的控制下,白瞳閃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陷入瘋癲狀態。
看到這的宜圖笑了,白王還是沒有放棄和雲瑤爭奪喪屍的控制權。
“試試。”他看向賀子溪,輕聲道。
賀子溪心領神會,趁著一人兩鬼精神大戰之際,試圖分享彼此的視野。
他有一張技能牌,可以短時間內共享玩家或NPC的視野,從而得知有效的信息。
但賀子溪的名號並不是因為這一技能牌而出名的,事實上這只是一張副牌,他真正出名的神階牌名叫死亡的奧秘。
這張牌可以令他起死回生,並能有效的規避遊戲。
意思就是說,即使他死在了遊戲裡,但只要這張牌冷卻時間一到,他就會被重新復活。
而那個時候,一場遊戲早已結束了,他會被直接復活在現實裡。
於是有著這張牌的賀子溪,往往是作為魔牙戰隊裡的犧牲者存在的。
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的隊友探路,或是必要時完成偉大的犧牲,他複蘇者的名號也是由此得來的。
“能看見麽?”宜圖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