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有點困意的時候,男人突然開口道:
“咬傷你的人叫什麽名字?”
宜圖愣了一下,“你不認識。”
“你隻管回答我。”闞星淵執意要知道。
宜圖隻好說道:“鄧平。”
闞星淵沒有問更多,他只是伸手將宜圖搭在肩膀上的右手拿下來。
目光微沉的看著那一圈印子很深又結了痂的牙印,柔軟的指腹蹭了蹭,又很快放下。
“至少一個星期。”男人聲音聽上去還是帶著幾許不悅。
宜圖自然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心裡覺得好笑的同時,又耐心的哄道:
“印子會去掉的。”
闞星淵沒說話,他的眼眸微垂,目光落在了宜圖的胸口處。
那裡的黑色印記已經很深了,他趁妻子熟睡時偷偷的摸過,印記很平、很光滑,像是天生長出來的一樣。
盡管他沒了自己的記憶,但對著這個印記,他總覺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像是自己給予出去的某種承諾。
它出現在妻子的身上並不意外,恰恰好,它就該呆在那人的身上,終生無法祛除。
男人的壞情緒淡了不少,看著那枚印記在妻子微微泛紅的肌膚上,心底的欲望明明呼之欲出,卻又被什麽東西牢牢的堵在了胸腔裡。
闞星淵的指腹貼上了發燙的肌膚,蹭了蹭那枚黑色的“K”,望著宜圖的眼神晦暗不明。
“喜歡這個麽?”男人啞聲道。
宜圖沒說話,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握住了丈夫修長的手指,輕聲回應。
“喜歡啊。”
妻子不知道自己坦率的話幾乎能勾死人,闞星淵渾身一震,喉嚨止不住發緊。
心臟好似被什麽東西凶猛的撞擊,裂開的細縫裡淌出滾燙炙熱的濃岩,就快要把他燒死了。
男人受不了的後退一步,為了防止自己在發瘋之前,他先一步逃一般的離開了浴室,走之前還不忘將毛巾與睡衣遞給妻子。
被孤獨一人留在浴室裡的宜圖,反而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闞星淵憋的幾乎要燒死,他也忍的很辛苦。
他們都是火氣大的年輕男人,又貼在一起那麽久,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招架不住。
宜圖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臥室裡沒人,他以為闞星淵換了衣服在客廳裡冷靜,索性就沒有去管。
宜圖自己收拾好後,看時間還早,正打算下樓去轉轉。
這座牌場的總劇情度是根據九位玩家單獨的劇情度,累加在一起的。
而眼下,他也只能直接接觸到闞星淵一位玩家,沈昕在那天兩人吵了一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宜圖一點都不擔心沈昕不會來找他,如果不出意外,他、沈昕還有闞星淵是一個閉環。
他們三人的劇情故事是緊密連接在一起的,只要有一方率先死亡或出現意外,那麽必然會導致剩下兩人的劇情發生改動。
而樓裡還有剩下的六位玩家,一時半會看不清局面。
宜圖打算以倒垃圾的借口,下去碰碰運氣,說不定能遇上什麽人。
就在他要去廚房拿垃圾時,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宜圖愣了一下,立刻將手機拿起,屏幕上閃爍著來電之人的名字,沈昕。
宜圖沒有猶豫,快速的接起了電話。
“喂?”
“情兒,我還以為你不願意接我的電話呢。”
沈昕的聲音還是老樣子,溫溫柔柔又帶著一絲親昵。
“你打電話來有事麽?”宜圖不跟他多說廢話,開門見山道。
沈昕在那頭沉默了片刻,“我沒事就不能找你麽?你別忘了,我可沒同意分手。”
宜圖笑了一聲,“掛了。”
“別!”
沈昕急了,連忙開口道:“情兒,上一次吵架的事是我衝動了,你就原諒我吧。”
“我搬家了。”
宜圖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了重點。
盡管猜到沈昕很有可能和他搬到了一個小區,宜圖還是問道:“你搬哪了。”
“我搬到了你樓下。”沈昕溫柔道,“以後我就能時時刻刻陪著你了,情兒你喜歡麽?”
聽到這的宜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家那位還沒有搞定,這外來的,根本沾不上邊的人也要跟著湊熱鬧。
宜圖出門的時候,沒有和闞星淵打招呼。
因為那人在書房裡,他怕自己進去的不是時候,給人嚇到就不好了。
於是宜圖假模假樣的提著兩袋垃圾下了樓,七點多,樓裡居然沒什麽人出來活動。
宜圖有點失望,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難纏的沈昕。
沈昕搬到他樓下的家,不是別的住戶,就是剛死了何老太一家的的102室。
何老太的兒子本來想把房子直接賣掉用來抵債的,但這房子剛死了人,賣房的人都覺得晦氣,沒人敢買。
只有沈昕願意租,沒有辦法,何老太的兒子就以低價租給了沈昕。
宜圖剛下到一樓,便聽到沈昕站在單元樓外面和誰在說話。
他出去一看,才知道住在101室的施老太太正出來納涼透氣。
宜圖立刻想到了沈昕和施老太的嬸侄關系,心裡微微一動。
“成了就好,嬸嬸也沒別的本事了。”施老太搖著扇子,聲音沙啞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