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不早朝,身旁有人的時候,誰還惦記著早朝。
藺泊舟齒關咬住了孟歡的衣帶,輕輕拉開:“歡歡,今天早些熄燈?”
孟歡知道他想幹什麽,剩余著殘存的理智,示意旁邊的藥碗,“藥,藥還沒喝完——”
他剛彎腰挪了一步,伸出手指去勾藥碗,就被摟腰拖了回來,強勢地抱坐在藺泊舟的腿,大手放在他的腰際,按的穩穩當當。
藺泊舟伸手摸到了藥碗,放到唇瓣,一飲而盡。
孟歡衣衫都被他撕開了,白淨的肩頭坦露,忍不住捂著眼睛:“……周太醫說,最近不要行房太頻繁。”
他和藺泊舟,雖然不是小說裡從早乾到晚,但每天晚上都得彼此融合一下。
孟歡性格乖巧,一向很聽老師或者醫生的話。
他真誠建議,聲音求饒:“王爺,要不算了,傷身體……”
藺泊舟唇角輕輕彎了一彎。
語氣從容中,帶著難以抑製的失控:“沒事,明天補藥一起喝。”
第55章
夜深人靜。
細滑的皮膚摩挲, 暈開了幾縷輕薄的熱意。
孟歡頭髮讓帕子擦乾淨,往後捋到耳朵後,露出白淨的臉和耳垂,枕在藺泊舟頸間,跟個小貓似的蜷著腳,正點著頭犯困。
這趟藥快要喝出人命,藺泊舟生龍活虎,孟歡卻備受折騰。
孟歡半夢半醒時,看到跟前男人裸著的肩頸,皺眉,抬手將衣衫勾到了藺泊舟的領口:“要守男德。”
“……”
以免再被他勾引。
孟歡手指翻了翻,再“啪”地拍了拍,“睡覺!”
黑暗裡,藺泊舟悄無聲息地揚起唇。
他靠近孟歡耳畔,低聲呢喃:“明日為夫要去上朝,歡歡允不允?”
孟歡呆住:“真去啊……”
“有事要和陛下商議, 議完就回來。”
孟歡明明困得要命話都不想說,還撇了下唇:“那行吧。”
藺泊舟指尖觸碰到他的臉,感受到眉宇的褶皺,唇角忍不住輕輕抬了一下。
嘟嘟囔囔的,真的對他很不滿呢。
藺泊舟自小接受儒學正宗,雅正禮儀,如果不是眼睛出事,他也許會成為一個身心正派至極的人。可眼睛出事以後,藺泊舟心裡擠壓的陰影越來越多,卻完全不能在父親和母親面前釋放。
他後來喜歡上了遊獵, 喜歡獵物被箭鏃擊穿喉嚨時的鮮血和慘叫, 也喜歡在權力爭鬥時釋放掉理智裡好殺,那時能感覺理智回籠了些。
他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陰暗,脫掉衣服後扭曲的欲念,失明後無盡的醜態……這一切,躺在自己身側的孟歡都知道。
自己的全部都被人接受,感覺竟然這麽好。
藺泊舟在目前的黑暗裡遊弋片刻,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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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身旁的位置就空了。
孟歡睡醒摸索時有點兒茫然,在床上坐著,生出了自己好像個寡婦的想法。
遊錦說:“王爺上朝去了。”
“……”
孟歡捏著眉心,想起了昨晚藺泊舟靠在耳畔輕聲說的話,唇忍不住抿了一下。
看王府好像又變得空闊安靜了些,心裡也感覺特失落。無聊的時間不長,衙門有人派來了信件:“那個異族的殺人凶手抓到了,衙門差來了衙役,特請王妃前去指認。”
孟歡本來撐著頭髮呆,聽見這句話,來了興致:“看看去。”
衙役畢恭畢敬,“那天公子和王爺來了以後,通判立刻下了指令,讓我們全城搜索,不能有片刻耽誤,昨晚便在城東飄香酒樓的客棧裡抓住了人,今早,特意呈請公子。”
孟歡問:“抓了幾個?”
“據最開始的目擊者說,不止一個人,但其他人暫時沒有抓到,等把這人刑訊逼供了,他鐵定會招出同夥。”
孟歡到了衙門。
那天的男人換上了囚服,跪在地上,旁邊還站著其他前來辨認凶手的百姓,他看來已經受過重刑了,後背滲出血跡,頭髮蓬亂,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半死不活盯著堂前。
旁邊的衙役們面色憤怒,有人踹了他一腳。
“畜生!”
“真想殺了他。”
通判也神色凝重:“昨天,我們的衙役前去抓捕,被他殺了兩個。”
聽到這句話,孟歡胸口震蕩,無限驚訝,轉向了通判:“衙門居然有人殉職了?”
“嗯。這些異族人無有禮儀文化,但個個驍勇強悍,有野獸的習性,這個人……”通判走了一圈,用靴子勾起他被鎖鏈鎖住的手,“手掌繭子極厚,常年握刀和騎馬,殺人時也毫不留情,他不像普通來京城經商的異族,反倒更像異族軍隊裡的士兵。”
軍隊的士兵?
那和最終會造反的安垂關聯就更大了。
孟歡心情難得的波瀾起伏,出了衙門示意遊錦,“得把這件事告訴藺泊舟。”
遊錦對他直呼王爺名諱已經見怪不驚了,“那咱們先回府?”
孟歡,“不回府了,去皇宮外等他下朝。”
孟歡這裡前腳剛走,後腳,衙門處來了另一個人,穿著普通百姓的衣裳,眉眼卻斯斯文文,走路也慢慢吞吞,顯然故意想隱瞞身份,不被人看出來。
他走到衙門處,詢問當值的衙役:“貴衙門的陸判在不在,請他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