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歡心沉著,心想你要是說不出不給我下春藥親爹今晚會暴斃的理由,那我就給你邦邦兩拳。
許若林先歎了聲氣,一副很有苦衷的模樣。
“孟公子,那天我聽說,你想離開王府去找孟伯父,我認為這是不理智的行為。”
“哦?”
“孟公子當初議論藺泊舟的惡行,可是我們鞭辟最入裡的,按理說,孟公子好不容易混進王府,應該找機會取了這奸臣的性命才對,可孟公子為什麽只顧自身安危,而忘了這樁名留青史的大事?”
孟歡:“………………”
絕了。
他真的好會說。
搞了半天,自己被擄入府中強納為妾,不僅不值得同情,反而還成了一個行刺藺泊舟的機會?
而自己沒行刺,他居然還有責怪問罪的意思?
雖然,這道理從某方面來說是對的,但……
並不適用於雙標的人。
孟歡歪了歪頭,眉毛皺著:“那天藺泊舟出現在酒樓,你怎麽不一個滑鏟,當場弄死他呢?”
許若林臉色微變:“孟公子這話——”
“你不僅沒有當場怒罵他來展示出你的氣節,你還十分諂媚。那你有什麽資格要求別人行刺呢?你明知道就算行刺藺泊舟成功,可刺客一定會被王府護衛斬成肉泥,當場死掉,可你還是慫恿不停。你想藺泊舟死,自己卻不敢動手,隻想把危險轉移給別人,自己坐享其成。”
孟歡這一段話說得擲地有聲。
他不懂政治,但是懂公平。
許若林臉色真的變了,顯然被他激怒:“孟公子,你說的很有道理,可生命有高低之分,孟公子可以犧牲,我卻不能犧牲。”
旁邊,盧南星表情有點繃不住了:“小侯爺。”
孟歡沒聽明白這句:“什麽意思?”
許若林冷笑:“你一個禮科給事中的兒子,死了就死了,算個什麽?而我是鎮關侯之子,我想成就事業,需要別人的屍骨來捧起我,而你——就是那根捧起我的屍骨。你死了,我會為你收屍,風光大葬,甚至讚揚你的名聲。可你沒死,你就是一條貪生怕死,親生父親被害,卻還諂媚於權貴的喪家之犬!”
好像被當頭潑了一桶冷水。
孟歡怔在原地,胸口心臟狂跳,咬緊牙關:“所以,這就是你給我下藥的原因?讓我斷了後路,不得不憎恨藺泊舟,不得不仇殺藺泊舟?”
許若林哼聲:“我可沒說藥是我下的,我也不懂有什麽藥。”
盧南星的臉也開始發白。
這事如果追究,他一定會為許若林背鍋。
許若林是小侯爺,父親是侯爵,勳為“超品”,超過一品,隻授予給極少數的皇親國戚和功臣。一般人根本動不了他,要是侯爵出面求情,也許藺泊舟也要給三分薄面。
孟歡胸腔中熱意湧動,氣得無以複加,他腦子裡嗡了一聲,沒有多的思索,抬手。
“邦!”,一拳砸在他臉上。
許若林臉上的脂粉被打落了一層,狼狽不堪,他勃然大怒:“孟歡,你不過是個五品小官的兒子,怎麽敢對本侯爺動手!!!”
他回頭:“來人!給我打他!”
他出行背後會跟著侯爺府的健仆,聽到這話,健仆抄著袖子就上。盧南星白著一張臉勸架:“小侯爺,阿歡現在可不是什麽五品小官的兒子,而是藺泊舟的人!”
呵呵,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孟歡晉為王妃的事。
對面的人來打孟歡,人高馬大的奴仆,孟歡剛有點兒畏懼,背後風枝猛聲尖叫:“打人了!打人了!來人啊!”
原本跟在孟歡背後,隸屬於藺泊舟的王府護衛,大步衝上前來。
他們是王府護衛,佩戴有刀劍,目光銳利,掃視著許若林背後的健仆。
孟歡跑到護衛背後,氣到爆炸:“打!給我打他!”
他們古代少爺的奴才打人是很常見的,不過打之前一般會掂量對方的出身。許若林這邊,健仆們囂張異常:“大膽!看你們誰敢動小侯爺!”
孟歡一頓,問:“能不能打?”
護衛點頭:“侯爵勳職高,不建議打,但王妃想讓小的們打,也可以打,因為王爺比侯爵高。”
孟歡一咬牙:“那就打!”
傍晚的寺廟裡,兩班人馬鬥寓家毆在一起。
把住持嚇的要瘋,慌慌張張前來勸架,結果一聽都是侯爵,王爺,嚇得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不止他暈,侍女們也嚇得要暈了,有人往回跑:“奴婢這就去通知王爺。”
下人們打在一起,難分難舍。
孟歡看了一會兒,沒忍住,衝上去一把拽住了許若林的頭髮,抬手狠狠朝著他臉再來了一拳。
第28章
大宗承平已久, 這些少爺們日子安逸,競相比美,崇尚白瘦纖弱, 臉上還愛塗抹脂粉。
孟歡這一把抓過去,把許若林臉抓花,他很憤怒,但又手無縛雞之力,隻好望向一旁的下人:“愣著幹什麽?打他!”
孟歡好歹是王妃,有人要打他,旁邊的侍衛衝上來,一腳給這健仆踹飛了出去,“哐當”砸碎一個養金魚的池缸。
“……”
住持眼前的光明好不容易恢復,又看見這人體飛來飛去的場面,遍地狼藉,腦仁嗡嗡疼。
瘋了,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