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洲收回作亂的手,冷笑了一聲道:“呵呵,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就這樣吧,我都懂了。”
厲九幽:?
等等,我什麽都沒說啊怎麽就懂了。
厲九幽勉強笑了笑,委屈道:“洲洲,你到底怎麽了,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說,我立馬改。”
沈臨洲沒回答,只是手指慢慢吞吞戳了戳他的背,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厲九幽,給足了暗示。
哪成想這人的手越發向下,厲九幽艱難地把那雙手揪到自己掌心裡,手指緩緩插進他的指縫,輕聲道:“哦-原來我的洲洲是怪我剛剛沒有理他啊,我的錯。我腦子不好使,神經系統不敏感,一時間沒察覺你戳我,怪我,洲洲不氣。”
“切,我才不氣呢。”
厲九幽唇角勾了勾,沒好意思拆穿這個口是心非的人。
又一想這個人其實喜歡的不是他,這樣的姿勢會不會太親密了些。他會拉沈臨洲的手,抱他,跟他同床共枕。
那,那個人呢?
沈臨洲是不是也喜歡那個人這樣抱他,也會紅著眼睛跟他撒嬌,也會給他做好吃的飯菜,用崇拜的眼睛看他,然後會哭唧唧地說願意陪他一起死。
艸,氣死了。
厲九幽氣的不行,惡狠狠伸手揉了一把沈臨洲軟乎乎的臉蛋,直把人弄的暈暈乎乎的才罷休。
小沒良心的,明明是我老婆。
“你做什麽捏我的臉,都,都不俊了。”
厲九幽想了想還是躺進了被窩裡,側躺著把沈臨洲抱住,用極其酸溜溜的語氣在他耳邊道:“要是我和崽崽同時掉進水裡你救誰?”
沈臨洲腦袋有點轉不過來,崽崽和厲九幽不就是一個人嘛,什麽亂七八糟的救誰。
沈臨洲長時間不回答,厲九幽的心愈發打鼓,七上八下的,一直安定不下來,這麽難以抉擇的嘛。
“崽崽,崽崽好像不會游泳。”
書裡的崽崽沒有人去救過他,他要努力去救。而現在厲九幽就在他身邊,他一定會保護好他的,根本不會又掉進水裡這個可能,永遠不會。
“呵呵,那個男人不行啊,連游泳都不會,那他怎麽好好照顧你。洲洲,一定要擦亮眼睛,這種男人要不得。”
“哦。”
過了一會兒,沈臨洲還是忍不住道:“他很好的,不要妄自菲薄。”
厲九幽滿腦子都是他很好,完全沒注意到那句妄自菲薄的形容詞可能是他自己。
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幾二十歲,非得跟沈臨洲喜歡的那個人比個高下。
沈臨洲嘴裡的那個他不會游泳,恐高怕黑,愛吃甜食似乎還是個嚶嚶怪,黏人愛哭是個一直飽受欺負的小可憐。
哼,這種男人一無是處,軟飯男更要不得,還得沈臨洲保護他。
“九幽哥哥,你還玩你問我答的遊戲嗎?我有點困了,想睡覺。”
蒼天呐,合著他這麽長時間的醋白吃了,人家以為是玩遊戲。
“咳咳,最後一個問題。”
厲九幽不自覺發燙,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含糊道:“我和那個崽崽誰更好看。別多想啊,我就是考考你的文學素養,《鄒忌諷齊王納諫》知道不,我相當於是鄒忌,他是城北徐公,我倆誰好看。”
厲九幽心想,但凡他的洲洲上過學都知道:城北徐公不若君子美也!
“唔,沒什麽更好看什麽吧,長的一樣。”
長的一樣!
一樣!
厲九幽的世界觀搖搖欲墜,一顆心在短短的幾秒之內碎成殘渣,他,他還是個替身。
怪不得洲洲對他好,原來都是因為這張臉。
厲九幽的視線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無限逡巡,要是現在劃傷了洲洲看不見這張臉還願意跟他親近嘛。
算了算了,不值當。
“洲洲,睡覺吧。”
“哦。”
沈臨洲打了個小哈欠,眼睫毛上還綴著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小小的嘟囔道:“不要自卑,你這張臉很好看,比鄒忌好看。”
是比鄒忌好看,比城北徐公差遠了。
【老板:去給我查!臨城凡是二十到三十叫崽崽的,男的,跟我長的差不多,都有誰!】
收到厲九幽緊急消息的小李懵了,難不成厲鴻賓還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啊,這麽緊急。
就是這個崽崽,真的會有人叫這種名字嘛。
【小李:老板,就是說有沒有可能,我只是說可能啊,崽崽其實是個孩子!哪有成年人叫崽崽的。】
腦子發熱的厲九幽突然安靜下來,對哦,愛哭怕黑恐高不會游泳,倒是真像小孩子。
所以,其實沈臨洲有孩子了?
心碎的的更厲害了。
【老板:那你查查沈臨洲是不是有孩子了,或者他談過戀愛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其實他有孩子了。】
厲九幽也覺得自己傻了,要是不知道怎麽會一口一個崽崽的叫。
唉,愛情真是折磨人的東西。
【小李:這個不用查了,老板,上次給你的資料裡寫的清清楚楚。沈少爺和你結婚之前就喜歡那個誰,那個誰對沈少爺又沒意思,感情經歷一片空白,不可能有孩子,絕對不可能。】
是啊,沈臨洲之前喜歡那個誰。
【老板:那你覺得我跟那個誰長的像嗎?】
小李可疑的沉默了一下,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就是收不到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