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洲掛了電話放下手機,眼睛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指發呆,如果要結婚的話,是不是應該先求婚,求婚沒有戒指可怎麽行。
他撐著下巴,手指在桌上咚咚咚的有節奏地敲動著。
嗯哼,他必須設計一款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戒指出來。
叮鈴鈴,叮鈴鈴。
厲九幽看著來電顯示上寫著的厲謹言毫不意外,他冷笑一聲,晾了厲謹言好久才慢吞吞接起來。
“厲九幽,公司那事是不是你乾的。”
“嗯?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你的意思?”
厲謹言發瘋一般把手邊的水杯摔出去,惡狠狠道:“別他媽的裝蒜,二叔的股份你買了不說,公司那些股東的散股你是怎麽拿到手裡的,一群吃裡爬外的東西,不要臉。”
無論他開出什麽樣的條件,那些人就是不願意把股份賣給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連跟他多說一句話都顧不上。
結果他今天一去公司,桌子上多出來好幾份辭職信,那幾個持有散股的小股東集體辭職,還把手底下一些有能力的人都帶走了。
這時候他才知道,那些人的股份都賣出去了,賣給誰了是一個人都不吭聲。厲謹言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是誰乾的,這才把電話打了過來。
“哦,那些啊,他們人都不錯,我一說買他們就賣了,對了,比厲氏市場價的股份還低哦。謹言,你看看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說就你這樣的經營方式,厲氏還能撐多久。”
厲九幽輕飄飄的幾句話差點讓厲謹言氣到吐血。他已經盡量在縮減公司的開□□些高工資的人員都進行了工資調整,就連前台保安的人數都縮減了,厲九幽還要怎麽樣。
真的要讓厲氏幾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嘛。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小叔,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想知道為什麽的話,可以問問你的好男朋友,你問問他都幹了什麽好事。我還有工作,沒有別的事就掛了吧。”
男朋友,男朋友,居然他媽是因為薑寒。
“謹言,吃飯了,我做了你最愛的吃的辣子雞丁,還有豆花面,你嘗嘗。”
砰。
飯盒被暴怒的厲謹言狠狠摔在地上。
“吃他媽的什麽吃,你就知道吃吃吃。我問你,你最近又幹什麽事了?你知不知道厲九幽把公司的散股都買走了,你知道我對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有多抬不起頭來嘛。都是你,都是你。”
“謹言,你,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麽都沒有做呀。”
“誤會,誤會,呵呵,你真說得出來。行吧,不說實話也沒關系,以你的小心機,估計找茬也是找沈臨洲吧,對不對。”
厲謹言最了解厲九幽,他對自己的事可能滿不在乎,但是一遇到沈臨洲絕對會發瘋。這些天的算是看明白了,沈臨洲確確實實是厲九幽的逆鱗,觸之即死。
薑寒可疑地沉默一瞬,就這一秒厲謹言就什麽都明白了。
“我還真是瞎了眼,怎麽就覺得你天真單純,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薑寒啊薑寒,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我真看錯你了。”
“看錯我……呵呵呵,看錯我了,現在不是你死皮不要臉追我的時候了。”
薑寒用受傷又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向厲謹言,他居然絲毫不顧之前的情誼,說看錯他了。
他如果當初沒有答應厲謹言的追求,反而是跟顧晟在一起,絕對比現在過得幸福。
“厲謹言,老實說,你到底是看錯我了,還是看上別人家的男朋友了?你喜歡上沈臨洲了對不對,你敢不敢承認。”
啪。
“你他媽給我、給老子閉嘴。”
薑寒捂著被打偏到一邊的臉頰,越笑越大聲,他看著惱羞成怒的厲謹言隻覺得悲哀。
以前沈臨洲追著他的時候,他愛搭不理,現在又反過頭來喜歡人家,惡心,真惡心。
“我閉嘴就能掩蓋你不要臉對事實嘛,敢做不敢當,孬種,懦夫。”
厲謹言揮起巴掌還要再打,注意到薑寒不屈服的眼神,又硬生生停住。
“滾,你給我滾。”
薑寒頭也沒回狠狠把門摔上離開了。他本來還顧念著和厲謹言的一絲絲感情,現在看來完全不用顧及。
厲謹言看著安靜到可怕的屋子又劈裡啪啦摔了一堆玻璃製品。他低頭看向地上的殘渣剩飯,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如果不喜歡薑寒,完全不用費那麽大功夫去追求他,現在這種情況,恐怕是說什麽都遲了。他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仔仔細細思考著厲氏該怎麽辦,他和薑寒又該怎麽辦。
殊不知,薑寒氣衝衝地捂著臉從厲氏的大樓出來,轉頭就上了一輛豪車。
看樣子厲謹言是完全靠不住了,沒有了厲氏他屁都不是。這個富二代追求了他好久,送名表別墅,給他介紹投資人,拉讚助商,一直很殷勤地示好。只不過他一直矜持著沒有答應,直到剛剛,厲謹言可去他媽的吧,老子不伺候了。
——
“崽崽,你偷偷摸摸的幹什麽呢。”
厲九幽把他跟厲謹言通話的錄音播放了一遍,整個人驕傲地都快飛起來了。
“唔,也沒什麽吧,就是替我老婆出出氣。”
屋裡安靜了一瞬,注意到沈臨洲的眼神厲九幽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