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洲吸溜著奶茶閑逛到厲九幽的書房,發現他全神貫注地翻書,還拿著筆在一旁寫寫畫畫,等他走近了,一整個呆住。
映入眼簾的是高高厚厚的一遝藍色生死戀,厲九幽手裡捧著的是《實用婦產科學》,一旁擺著看了一點的是《助產》,還沒拆封的是《解剖學》。
嘖,其實解剖啥的大可不必了吧,他是剖腹產,又不是解剖。
“崽崽,你看這些幹什麽呀?”
厲九幽抬起沉重的眼皮,勉強笑了笑,短短幾天,沈臨洲卻覺得他像是憔悴了不少。
“洲洲,你快摸摸我的頭髮。”
沈臨洲順毛一樣摸了摸,不明所以道:“挺順滑啊,烏黑濃密,一看就是好頭髮。”
厲九幽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一個勁念叨著:“還好還好,我看了幾天醫術就覺得快瘋了,這兩天為了趕進度我都沒看老師講課的視頻了,有些東西還真有點跟不上。”
“崽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看這些醫書幹什麽呀?你要轉行啊,那你得重新考醫學類的碩士才行。”
厲九幽小心地把沈臨洲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揉了揉他的小肚子,輕聲道:“我哪裡會當什麽醫生啊,我就想幾個月速成一些醫學知識,然後更好地照顧你。醫書總是比網上那些都行來的真實,我又買了兩本孕婦吃飯時候專門的菜譜,保證你吃的開心又有營養。”
沈臨洲一時語塞,就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
“崽崽,你就慣著我吧。”
啾。
“沈臨洲,你是我老婆,我不慣著你慣著誰呀。”
沈臨洲攬著厲九幽的脖子,臉上莫名出現緋紅,似乎是害羞一般,腳趾也忍不住蜷縮起來。
他抬頭撞進厲九幽深情的眸子裡,他的眼睛裡帶著星星點點的耀眼的光芒,仔細一看,全是他的影子。
沈臨洲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避開厲九幽過分熾熱的視線,含糊道:“謝謝老公。”
“什,什麽,洲洲,你喊我什麽?”
梆。
厲九幽像是突然被天上掉的餡餅砸到了腦袋,因為一個稱呼,身體裡的血液都涓涓流動,快要迸發出來。
熱血上頭,厲九幽跟剛剛二十來歲的毛頭孩子一樣興奮。
“老公,我的親親老公,謝謝你,可以了不。”
“嘿嘿,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寶貝,你真好。”
厲九幽瞬間覺得腦袋不疼了,頭髮不掉了,看藍色生死戀更有勁兒了。
“唉,洲洲,你可不可以先去忙別的啊,我看著你的臉吧,就靜不下心來,也看不了書,老想著親親你,抱抱你。”
沈臨洲笑著親了厲九幽一口,而後如同活魚一般竄起來,“好了,好好學習吧。”
他輕輕把門帶上,一進小工作室就把腦子裡的靈感飛速記錄下來。這些天所有的設計都是靈感都是來源於厲九幽。
人們都說每一位傑出的藝術家背後都有一位不為人知的繆斯,厲九幽就是他的繆斯。遇到厲九幽之後的每一天都是甜滋滋的,創作出來的東西浪漫因子急劇飆升。
那是一個浪漫的午後,沈臨洲躺在搖椅上,從巨大的鏡子裡看見了厲九幽認真工作的影子,他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那個老師總說他的畫沒有靈魂,因為他隻喜歡炫技,創作的時候沒有浸入一絲一毫的情感,畫出來的東西都是死物,直到他畫筆下的厲九幽出現。
被濃烈的,要溢出來的愛意包裹著,每一筆都帶著玫瑰味的愛,畫紙上的厲九幽突然就活了起來,變成了真真切切存在著的——愛人。
沈臨洲停下畫筆,用張揚又肆意的筆鋒在設計稿末端寫下同心鐲三個字。沒有繁複的花紋,也不是太過繁雜的巧思,極簡又極浪漫,代表著沈臨洲對厲九幽的,最純潔如雪,又濃烈豔麗的愛。
敲門聲適時想起,沈臨洲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又到他每天固定出門遛彎的時間。
花園裡的鮮花凋零了一部分,落葉鮮花零落成泥,鋪成了一條五彩繽紛的小道。
厲九幽勾著沈臨洲的手腕,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眼神一直飄忽不定,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厲九幽,你怎麽回事?跟我一起壓花園就這麽沒意思?”
沈臨洲最近脾氣好像漲了一丟丟的,一過午夜就有emo的傾向,白天又像個小炮仗,總是在懷疑自己。
“怎麽會呢,洲洲,你聽。”
立體環繞式的音樂在花園響起,沈臨洲豎著耳朵聽了好久都沒有聽出來是什麽,不過這音樂似乎有魔力,漸漸地他心底煩躁的情緒都消失了。
伴隨著音樂的高潮部分到來,厲九幽背在身後的手按下手裡遙控器的按鈕,銀白色的無人機猛地俯衝而下,穩穩當當停在沈臨洲面前。
無人機上懸掛著一張紙條,上面是厲九幽略帶凌厲的筆跡。
請往前十步左拐。
沈臨洲按照無人機的指示前進,在唯一一株還開放的月季花裡揪出一條手鏈。
叮當。
還是帶鈴鐺的樣式,只不過比起厲九幽之前送的那條製作工藝上還差一些。
“洲洲,這是我自己做的,之前那一條斷了就斷了,我現在學會了,可以變著花樣給你做。”
沈臨洲臉一紅,心想,還挺浪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