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塵嗤笑道:“你什麽態度我就是什麽眼神。”
安洪斌立馬軟下來性子,“安安,瞧你說的,爸爸能有什麽態度啊。就是替你不值啊,你看你跟雲庭在一起也這麽長時間了,讓他幫一把家裡怎麽這麽難呢。”
說著說著安洪斌好擠出來幾滴眼淚,假模假樣內涵霍雲庭。
安靖塵微微皺眉,“爸爸嗎?我怎麽記得我是沒爹養的孩子啊。要錢是吧,那我也得好好算算之前的舊帳。”
“安安,慣會開玩笑。怎麽會沒爹養呢。”
“你別急著打斷我啊,我還沒算之前錢的事呢。”
安靖塵看了一眼霍雲庭道:“雲庭,我這記性什麽不好,數學也不太好,還得麻煩你幫著算一算錢。”
“好。”
霍雲庭乾脆讓林助理拿過來一張白紙,“你說就是了。”
安靖塵拿出手機,手機裡存著這些年的花銷,帳單。
“今天正好雲庭在這,他就當一個證人好了,你要是覺得我們是一家你吃虧了,也能把安靖軒胡芝芝叫來,今天咱們把之前的帳算算。”
“安靖塵,你什麽意思?”
安靖塵冷笑道:“我什麽意思,你還不明白吧,今天就把之前二十一年的帳算清了,以後兩不想乾。”
安洪斌血壓立馬上來了,這個小兔崽子是想著斷絕關系呢吧。
“你可想好了,斷絕關系。”
“早想好了,當然是我的我都會拿回來。”
安洪斌在心裡冷笑,你的,安家沒一樣東西是你的。
手機裡的帳單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二年前,這是安靖塵能想起來的全部的帳目。
手機翻找過程中,安靖塵突然翻到母親的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女人靠在機車前,手臂裡還夾著頭盔,頭髮很短,英姿颯爽。眉眼之前英氣逼人。
安靖塵怎麽都沒能把照片裡的這個女人跟那個穿著高跟鞋,素淡長裙黑長直的女人聯系起來。
不過是嫁了一個人,怎的變化這麽大。是不是那個颯颯的柳柒在嫁給安洪斌之後就死了,活著的只是安洪斌的妻子。
“安洪斌,我媽留給我的東西哪去了?”
安靖塵也是突然才想起來,他媽媽還留了東西給他,上輩子他死後才知道安洪斌搶佔了些什麽不敢讓他知道,只是上輩子沒能查出來是什麽。
安洪斌神色有些緊張,色厲內荏道:“什麽東西,我怎麽不知道。你媽能有什麽東西留給你。”
[先生:先把輕舉妄動,以後找機會查。]
安靖塵擺弄著手機道:“也沒什麽,就覺得我媽給我留了東西的。”
“哪有什麽東西,你都燒糊塗了,哪有什麽。”
安洪斌越是這樣解釋,安靖塵就越覺得有貓膩。
安靖塵起身把手機裡存著的帳單打印出來三份,分別遞給安洪斌和霍雲庭。
“看看吧,就這些。對了,按照我國的法律,之前十八年的贍養費和你之後生活我需要支付的錢兩兩相抵了。我花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當然之後的贍養費你一分也拿不到。帳單裡沒有八歲之前的,那是因為給我花錢的是我媽,不是你這個禽獸。”
霍雲庭拿著這薄薄的兩張紙,心裡一陣難受,怎麽還會把‘郭記火燒’這樣五毛錢的東西都記得清楚。
安靖塵之前過的是什麽日子,要是早一點找到他就好了。
幾年的學費,生活費,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還沒有十萬塊錢。
安洪斌一天就能賺到十萬塊錢,給自己花的不過是安靖軒隨手就能丟出去的。安靖軒去酒杯一晚上喝的酒都比這十萬塊錢多。
安洪斌一臉平靜的翻到最後,隨口問道:“怎麽沒有十八歲之後的。”
“呵,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十八歲就去京市美術學院上學了,你忘了嗎走之前你是一分錢沒給我。”
安靖塵自從上了大學假期除了打工就是打工,陳嘉樹很多次都說要給安靖塵錢,都被安靖塵拒絕了。他有手有腳,還不至於一直花朋友的錢。
“你說我沒給過你錢?怎麽可能,我明明讓你胡阿姨給了你一張卡。”
安靖塵饒有興趣的挑眉,“卡我是沒見著,該不會胡芝芝背著你,做了什麽好事吧。雖說我不知道有多少錢,你好好查查吧。那個卡我是沒見過。”
安洪斌臉色鐵青,他大男子主義特別強烈,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背著他做事,討厭被女人欺騙。
“你胡阿姨不是那種人?”
“不是嗎?那安靖軒怎麽來的?”
安靖塵多說一句,安洪斌臉色就黑一分。
當然還是胡芝芝主動勾引,再加上胡芝芝確實漂亮,安洪斌身邊就沒斷過人,那會閑錢也多,經常給胡芝芝花錢,胡芝芝很聽他的話。
這麽些年,安洪斌真沒想過胡芝芝會背叛他。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剩下的就是等待時機。
“不要轉移話題,我們說的還是錢的事。”
安靖塵施施然坐下,“卡裡的錢不是錢嗎?我沒拿過,我也不受你這個冤枉。”
安洪斌大致看了看,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錢。
“安安啊,咱們都是一家人,這個上面寫的你給我買的禮物就不用算錢了吧。我記得我也送過你禮物的。”
安靖塵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為什麽不算,你是覺得一支鋼筆不值錢對吧,而且鋼筆都已經不知道被你扔在哪個犄角旮旯了,不用算了對吧。那你知不知道那個鋼筆多少錢。三百六十四塊。你又知不知道賺到那三百六十四塊錢我花了多少天?現在,你一句算了,就算了嗎?再說說你的禮物,是指給安靖軒買的一個變形金剛他不喜歡,摔壞了給我那個嗎?那種別人不要的東西憑什麽算成是我的。它也配叫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