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腦中白光一閃忽的也明白了過來,他狠狠的一拍手:“走水路!”
李倫哈哈一笑:“正是!且看那西越會不會送上門了!”
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在烈日余暉照耀到金光城牆上之時終於抵達,李倫激動上前單膝跪地:“金光城守將李倫叩拜陛下!陛下萬安!”
車駕慢慢悠悠的停在了他面前,李倫口中忌憚不已的天子半晌才掀開一點車簾縫隙:“城中事情如何?”
李倫道:“回陛下,萬事皆好!臣與那南代軍隊小交了幾次,雙方不痛不癢,均隻受了點輕傷。”
商辭晝點了點頭:“孤以前也與你在一起共事過,孤的作風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李倫重重點頭,心道這位作風他可是知道的很透徹:“陛下放心,只要南代敢過漢口河,本將一定要他有來無回!”
車中有誰小聲啊了一下,李倫耳尖一動,就見天子回身安撫了兩句,這才轉身回道:“不,這次與以往不同,只要南代不欺人太甚,孤一概都可以先容忍一下,做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想來南代王也不是一個事情做絕的人。”
李倫:“……”
陛下您怎麽了陛下!這還是那個連西越過路的蛇蟲都要燒死的您嗎?!
他目光呆滯,看見天子將車駕的簾子掀開透氣,裡面除了皇帝,還歪歪扭扭的睡著一個人。
那人臉上都睡出了兩道紅印,坐起身的時候還不忘拉著皇帝的衣擺擦了擦臉。
李倫:“?”
副將們:“?!”
商辭晝拍了拍容穆的後背撫去起身的涼氣,然後朝他道:“亭枝,你看,對面的城牆像不像金磚?”
容穆掙扎的睜開眼睛,就見一座巍峨聳立的城池出現在了眼前。
金光城,是距離南代最近的一個邊境城池,與南代的邊城隻隔著一條漢口河。
他微微換了一口氣,就見外面的將士們都呆呆地看著他,容穆不太好意思道:“實在抱歉,叫大家久等了。”
李倫:“……無事。”
這人該不會就是贏之信中所說的那個……東宮小公子?
商辭晝看了他一眼,下令道:“進城吧。”
帶來的軍士全在城外扎營作為後備軍,皇帝的車駕不緊不慢的入了金光城的大門。
李倫站在原地看著威武霸氣的天子車隊,半晌眼眸深深的摸了一把胡子。
“將軍,剛才那人瞧著……”
“瞧著像是個南代人對吧?”
“正是,還與陛下共乘一坐,如此殊榮,堪比正宮皇后了……”
李倫眼皮一跳:“娘的,這一仗還真是不好打啊,你告訴底下的人,叫他們都收著一點,別真把對面的南代人宰光了。”
副將:“啊?這,陛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李倫恨鐵不成鋼的捶了一把他的後腦杓:“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怪不得你到現在還沒老婆,這叫什麽,這他娘的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第56章 想開第56天
“這金光城果真和傳說中的一樣。”容穆感歎道。
商辭晝替他帶上帷帽, “還有一點太陽,遮一遮吧。”
容穆歎道:“憐玉在後面照顧碧絳雪,不知道要被曬成什麽樣了。”
商辭晝問:“他怕什麽曬?皮糙肉厚的又不是見不得太陽。”
容穆:“……”可憐孩子, 一會放他去漢口河遊一會吧。
“此行前來,南代王必定得知了消息,他要是知道你親自來了,會不會也從王都出來。”
商辭晝帶著他走過一眾跪地迎駕的奴仆,進了涼快屋子才道:“孤已經將帶著碧絳雪的消息傳出去了, 他若是真的在乎, 必定會親自前來。”
容穆有些憂心:“你們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商辭晝笑了一聲:“孤怎麽不省油了,放在以前, 沒有亭枝壓著孤的時候, 這會早已經打的頭破血流了, 孤這次專程叫李倫收著點, 別真鬧的南代王怒不可遏給孤使絆子。”
容穆:“怎麽, 你現在知道怕他了?”
商辭晝眼眸深深:“孤不怕他,只是在想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硬要說怕, 孤只怕你啊。”
容穆:“……?”你在狗叫什麽東西。
容穆:“一路舟車勞頓, 今晚就早點洗洗睡吧, 我一會要去看看憐玉。”
商辭晝點頭:“好, 孤也要找李倫聊聊。”
兩人對視一眼。
容穆:“我的意思是我們就先不要一起睡了。”
商辭晝:“孤覺得睡一起這也沒什麽大不了。”
“……”
“……”
容穆擼起袖子:“不是, 你離了我就睡不著覺這個臭毛病能不能治好了?”
商辭晝認真道:“治不好, 也不想治, 亭枝香, 孤愛聞的緊,不和亭枝一起睡覺, 這皇帝當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去找憫空當和尚。”
容穆:“……憫空真是謝謝您。”
商辭晝見好就收:“那孤就先出去了。”
容穆恨不得揣在這粘人鬼的屁股上叫他出去,心底默念了三遍這是皇帝才硬生生忍了下來。
離開府邸,商辭晝果真拐進了李倫的議事房。
大大小小的將領方才吼聲震天,一見了皇帝就全都蔫吧了下來。
有一副將站出來慚愧道:“末將無能,此戰竟還驚動了您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