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眼睛只能看著眼前人一樣。
……他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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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直到他將頂級的醫療團隊連夜配齊都沒有答案,商辭晝只是想要這麽做,想要對這個人好,他找不出這種行為的理由,好像這樣子的慣性動作是刻在他的骨髓中一樣。
第二天一早,容穆還是沒有清醒,他像是累極了所以睡死到了極致,商辭晝沒法,隻得小心的又將他轉移到了車上,一路心情複雜的帶著人回到了宅子。
下午時分,李崇來電話說聯系上人了,巧的是那人最近正好在國內進行學術交流,現在人就在陽城。
李崇:“我這位師兄可不得了,家裡是醫藥世家,表兄表弟一大堆,都是各行各業的人才精英,不過他人稍微有些高冷不太好接觸,但心底是個好的。”
商辭晝:“知道了,我去聯系。”
李崇又嘿嘿笑了一聲:“對了,和你透露個小八卦,我這位師兄是個喜歡男人的,家裡也有人了,人家兩口子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要是性取向也那什麽,或許可以去學習一下處對象的經驗——”
商辭晝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
李崇的消息即刻彈了出來:“小狗加油.gif”
商辭晝給氣笑了,但他這股子氣沒停多久,家裡阿姨匆忙過來說:“先生,裡面那位小先生醒了——”
商辭晝立刻站起身,快走了幾步腳步又慢了下來,像是在極力克制自己下意識的行為動作。
待走到客臥房門前,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裡面傳出一道微啞聲線:“進來吧。”
回自己家還能回出緊張的效果,商辭晝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調整出最無懈可擊的精英狀態,高冷至極的走了進去,客臥的床很大,床單本來是灰白色,被商辭晝連夜換成了有利於孩子身心健康成長的米黃色,而那個人正縮在大床上,一顆圓潤的後腦杓背對著他。
商辭晝的腳步聲明顯不是阿姨,床上的人緩緩轉過身來,看見他的一瞬間就爬了起來,可能是動作有些急,叫他頭腦暈了一瞬。
商辭晝的腳步又不自覺加快起來,皺眉道:“躺下,病還沒好。”
容穆被按平,一雙微翹水潤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床邊的男人。
商辭晝:“怎麽,不認識我了?”
容穆:“呃……請問你誰?”
商辭晝不可置信:“真不認識了?”
容穆可憐巴巴:“頭有些疼。”
“你不是都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商辭晝,告辭的辭,白晝的晝!”商辭晝語氣有些急躁。
容穆捏著被角,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松鼠:“……先生,請您自重。”
商辭晝眼前一黑。
他當即摸出手機打給了李崇,怒道:“不是說人沒什麽問題嗎?你一針下去,他醒來直接不認識我了,我現在懷疑他甚至都不知道是我救了他!”
李崇不知道在那邊說了什麽,商辭晝又氣衝衝的掛了電話,轉頭的時候還不得不強行壓製下來,他眯眼俯身:“前幾天我給你交醫藥費,昨天晚上你還和我一起逛博物館,一天過去就不知道我是誰了?”
容穆頭腦有些混沌,他好像隱隱約約知道一些事情,但又什麽也想不起來,不過眼前這個人看起來還是順眼的,於是他道:“先等等,我……我頭疼,你不要凶我。”
商辭晝:“……我沒凶你。”
容穆可憐巴巴:“可是你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很不友好。”
商辭晝閉了閉眼睛,道:“算了,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容穆:“我知道啊,我是一個大學生,今年十八還是十九歲了吧。”
商辭晝:“對,你是一個清貧的男大學生,我是你的資助人,你可以叫我商—商——”
幾句話下來,容穆對商辭晝的好感度逐漸升高,他大膽道:“商先生?”
商辭晝皺眉,不行,這聽起來也太疏離了。
容穆善於察言觀色,於是立刻改口道:“哥?”
商辭晝眉峰微展,但還是沒有完全認同。
容穆又接著道:“商辭晝?”
商辭晝覺得這個小心翼翼的語氣不對,好像缺點味兒,於是他道:“你不用這麽客氣,再試著放開一點,比如……比如你說,‘商辭晝,我要吃牛肉!’”
牛肉?容穆眼前一亮。
他下意識要求道:“我要吃最嫩的一塊,你快去拿給我!”
哎!這個命令的味兒就對了!
商辭晝哄著他道:“你現在一次性不能補太多,我叫阿姨給你做個香煎小牛排。”
容穆開心的嗯了一聲,眼瞧著商辭晝就要出去,他又道:“我們——”
男人回頭。
容穆微微動了動脖頸:“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商辭晝沉思一瞬:“或許是上輩子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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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喝的在豪宅補了一星期,容穆拿著新手機趿著拖鞋轉圈,商辭晝剛一回家,就看見他正站在窗邊呆呆的往外看。
“幹什麽呢?”
容穆回頭:“我該去學校上課了,老師發消息問了我。”
商辭晝點頭:“想起什麽東西了嗎?”
容穆:“你救了我?”
“對。”
“……我在想怎麽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