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人探出腦袋,怯生生的瞧了一圈都能當他大哥的人。
江禮禮貌的笑了笑:“別害怕,不會扎針的。”
容穆立馬挺直腰背:“我不害怕扎針。”
容禛微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感覺這個人眼角眉梢有些熟悉。
在場所有人都是因為容穆聚起來的,自然他一出來焦點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容禛無情道:“以後不用扎針,但今天得采血,血液樣本分析會讓我們更好的了解你的身體。”
容穆:“……行。”
商辭晝出聲:“我記得現在不是有無痛采血?”
容禛微微挑眉:“是有。”
商辭晝:“用那個。”
容禛不著痕跡看了江禮一眼,後者朝他溫柔的擠了擠眼睛。
【阿禛就照著辦吧,李師弟難得親自找一次。】
容禛暗笑一聲。
這家也是好玩,李崇說了是什麽大老板發善心資助貧窮男大學生,這上門一看,大老板就差把窮學生當祖宗供起來了,知道的是資助,不知道還以為在金屋藏嬌呢。
江禮給他做心理輔導都沒這麽細致。
采血過程很快,容禛工作起來六親不認分外認真,江禮也是一個享譽國際的心理醫生,卻甘願給他打下手。
血液保存的時候,江禮看著容穆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想說的?我看你剛才一直看著容醫生——”
容穆:“啊……是,其實我也姓容,我叫容穆。”
容禛動作一頓:“容穆?”
他看資料的時候可沒有看見姓名,李崇的這個老板朋友對信息保密做的十分深刻。
容穆:“是啊,怎麽了嗎?”
容禛扣上盒子:“沒事。”
江禮和容穆又說了幾句,容穆覺得這幾個人怎麽看怎麽熟悉,而眼前這個心理醫生也非常不簡單,容穆感覺自己的老底都快被他翻出來了。
察覺他不想再說,江禮便收回了聊天,只是拿出手機,加了容穆的聯系方式。
“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容穆嗯了一聲。
容禛第一次來,留下了一張營養食譜抽了一管子血就走了,商辭晝卻半晌都沒說話。
容穆疑惑道:“你怎麽了?”
商辭晝看起來有些生氣:“我給你買手機,你為什麽想不起來加我的聯系方式,加別人倒是挺乾脆的。”
醋精一詞瞬間就擊中了容穆的腦子,他好笑道:“那我們現在加?”
商辭晝冷漠:“遲了,我不是你的第一個。”
容穆吃驚:“不是吧,這你也要醋?”
商辭晝反駁:“我哪裡吃醋了,我有什麽立場吃醋?”
說完他自己也愣住了,對啊,他有什麽立場,他只是在做慈善而已,他為什麽要吃醋?!
他們又不是在談戀愛!
太離譜了,容穆簡直就像是一個迷惑人心的男妖精。
容穆坐到他身邊:“商先生?”
商辭晝撇頭。
“大老板?資助人?小商總?”
商辭晝:“別想著討好我——”
容穆忽然盯住他道:“阿晝?”
商辭晝一瞬間就像是被雷電擊中了,那種感覺又麻又癢,叫人口乾舌燥又心跳加速。
為什麽叫他阿晝?……為什麽叫出來這麽好聽?從沒有人敢這麽叫他,也從沒有人這麽叫過他。
商辭晝回神,容穆已經拿出了手機:“其實我兩個號,剛才那個是我學校經常用的一個,裡面有很多老師同學,但我還有孤兒院專用的號,裡面有院長和一些還在聯系的小朋友,我經常在群裡給他們輔導作業,你要加這個嗎?這個算是我的私人帳號。”
商辭晝半信半疑:“真的?”
容穆:“真的阿晝。”
商辭晝:“你別這麽叫我。”
容穆:“為什麽?你不喜歡?”
商辭晝立刻道:“我挺喜歡。”
容穆笑:“阿晝阿晝~”
從小到大經歷這麽多事,商辭晝竟然不知道自己會在一個小年輕跟前一敗塗地。
好不容易加上聯系方式,商辭晝又不見人了,容穆也沒管,進了房子門一關睡大覺去了。
而他們不知道,已經坐在車上的容禛看著手中的箱子沉默了好半天。
江禮轉過方向盤:“怎麽了?”
容禛半晌才道:“剛才裡面那個,真是孤兒?”
江禮回道:“是啊,我和他聊了幾句,人的自然反應不會有假,怎麽了?你別著急,慢慢說。”
江禮顯然非常了解容禛,容禛忽然拍了一把車窗道:“你知不知道我小叔叔家曾經走丟了一個小兒子?”
車子停刹在了路邊,江禮皺眉:“什麽?就是小時候一直黏在咱們身後的那個小團子?”
容禛臉色難看:“是,小叔叔一個商業對手曾經投資失敗,狗急跳牆之下擄走了我容家的孩子,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你還記得那個孩子叫什麽嗎?”
江禮回想起來,也是臉色震驚:“好像,也是叫容穆?”
容禛深吸一口:“出大問題了,今天臨時叫你給我當司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江禮:“別著急小禛,不是要做血液化驗嗎?正好比對一下血親。”
容禛:“對,走,回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