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孤是他們的天子,天子與臣民的距離太遠太遠,大多時候孤就隻想做你一人的阿晝,因為你就在伸手可得的地方,亭枝出身高貴兄族和諧,留在孤身邊能求孤什麽?”
容穆哼了一聲:“還不是看上了你這個人,看你長的好看,不然早跑了……”
商辭晝笑了一聲:“你說得對,所以你是最特殊的,除你之外,都是旁人,命運眷顧,獨一無二。”
容穆抬頭,“現在冷靜了?”
商辭晝:“還沒有。”
容穆:“?”
商辭晝:“孤罷朝三日,告訴他們無事不得驚擾。”
容穆驚了一下:“你是不想幹了?!”
商辭晝:“方才初初見你這樣的時候,的確是不想幹了,沒什麽意思,孤隻想你好好的,你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江山社稷於孤好似也沒那麽重要。”
容穆倒吸一口涼氣:“你叫你的史官好好寫我,不要千年之後,還有人罵我是禍國妖人!”
商辭晝沉沉一笑:“誰敢罵你,孤就砍誰,砍碎了喂獒犬,再株連九族。”
容穆:“……嘶。”
商辭晝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又輕輕晃了晃容穆的身子以作安撫:“孤錯了,下次說要殺人的時候不笑了,亭枝提醒過孤,是孤忘了。”
容穆:“……你最好是。”
商辭晝輕聲道:“你會一直這樣嗎?”
容穆咳了兩聲:“哪樣?”
商辭晝:“這樣子,看起來下一秒就要離孤而去了。”
容穆無奈了一瞬:“怎麽會,所以你看到我的小蓮花,知道我現在是什麽了嗎?為什麽還會這樣說話。”
商辭晝眼神複雜:“你是……花,花是你,白發與身體病否沒關系,你和碧絳雪之間,不止互通奇異能力,你們甚至在共用身體,是不是這樣?”
容穆松了一口氣:“你可算上道了。”
商辭晝:“你越是特殊,孤就越是擔心抓不住你。”
容穆眼眸動了動:“以前是我不喜歡你所以你要抓我,現在你擔心什麽?我和你糾纏不清算是徹底拴在你的身上了,你還怕我不會回頭找你?”他嘟囔了一句,“愛意是相互的,我會找你的,咳,因為那什麽,我也挺喜歡你。”
商辭晝:“再說一句。”
容穆:“說你不要臉?”
商辭晝:“說喜歡孤。”
容穆:“你不要臉。”
商辭晝垂眸:“唉。”
容穆:“行行行,喜歡你行了吧!我真不會走的,也沒什麽大病,碧絳雪的花瓣就是這麽個顏色,我受它影響也變成了這樣,包括花朝節那次!那次也是這樣子!話說你那時還挺陰晴不定的,從樹後繞過來給我嚇得不輕,總感覺你要弄死我。”
商辭晝:“別罵了。”
容穆:“不罵了,所以你能給我找江蘊行了嗎?”
商辭晝:“……他?”
容穆氣的捶了他一下:“不要亂吃飛醋!你不找他,你是會給我看病還是怎麽著?!我風寒了!很嚴重!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試圖順你的毛,嗓子疼得要死,你趕緊叫人把他找來,不然我真要去掉半條命了。”
天色逐漸亮起來,掃雪的人也沒了動靜,亭枝闕裡住著帝王和他的心上人,輕易不敢有人喧嘩叨擾。
“他知道你……”
容穆:“他知道。”
商辭晝:“憫空知道?”
容穆嘶了一聲:“也知道。”
商辭晝:“憐玉?”
容穆底氣開始不足:“憐玉情況比較特殊,但還是知道的。”
商辭晝不說話了。
容穆揪著頭髮抓狂道:“我在紫垣殿的時候,你那麽嚇唬我,天天和我作對睡覺都要和我隔著床被,我敢說?後來你知道我就是容亭枝,看我像是看金庫一樣,我那時候沒想起來隻想逃離你也不敢說,再就是王兄的事情了,王兄囑咐我叫我護好自己身份,我想著這事兒現在的確不太好說了,畢竟你看起來特別在乎我,萬一給你解釋不清怎麽辦?誰知道有今天早上這回事?!”
商辭晝道:“若是沒有今早,你打算何時與孤坦白?”
容穆摸了摸鼻子:“快了快了,不要催。”
商辭晝:“你就是不在乎我。”
容穆:“怎麽又繞回去了啊!我很喜歡你的!”
商辭晝:“孤心中不平衡,孤心中不舒坦,就想殺人泄憤。”
容穆急了:“我為誰這麽付出過呀,我渾身上下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是救人的寶貝!厄爾駑為了這點東西要死要活的我就是不給,可為了你,我可是割了一大縷頭髮,外加折了碧絳雪一根主杆,才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誰還有這個殊榮?早叫他死一邊去了!”
商辭晝:“。”
容穆:“…”
我去我怎麽說出來了!
商辭晝:“天坑的救命神藥,是你自己的身體。”
他甚至都沒有用疑問的語氣。
容穆:救命這要怎麽搞?!
商辭晝:“孤一直想不通的關節,原來都是亭枝身上最大的秘密。”
容穆:“冷靜。”
商辭晝抿唇:“你抽刀,是不是還想用自己的血來救孤。”
容穆尷尬的笑了兩聲:“哪能啊,那必然不可能!你高燒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