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官見他看到這幅畫像還沒有反應當下有些驚奇,一連換了十幾張畫像。應九霄毫無反應,只是在看完之後禮貌性的向考核官笑笑。
考核官大喜,那聲音尖銳的和他父皇身邊的大內總管有一拚。就聽他高亢地說:“這個資質上佳,可以進入內殿服侍!”
這話一出在場都看過來,燭陰教的弟子是好奇終於出了這麽一個對教主美色無動於衷的人,剛才通過的女生是嫉妒他可以進內殿服侍仇九燭。
那些女生心想,入內殿……那教主的美貌不就被她一個人看完了嗎?她還可以接觸到教主碰過的茶杯,坐過的椅子,用過的汗巾……
可惡!
應九霄不知道她們心裡的那些奇葩的想法,他本人對這個結果還是十分滿意。這樣就不用他大費周章地去找仇九燭了。
在侍女選拔中奪魁的應九霄跟著侍從一路往裡走。他發現一百年了蝶衣派的建築變化很大。一百年前他撥款建蝶衣派的時候因為門內弟子少,所以修建的是小家碧玉型的江南風格建築。現在蝶衣派變成了天下第一□□,建築風格也從小家碧玉變成大氣恢宏了。黑石赤焰,飛閣流丹,張揚又霸道,倒是很符合魔教的定位。
走著走著,應九霄看到燭陰教的弟子抬下去一個人,這個人穿的清風明月一般,一身淡雅,但整張臉皮都被人剝掉了,血肉模糊。應九霄大駭,問:“這又是誰?”
那侍從回答道:“此人是黎國分舵主獻上來的男寵,因為長相衝撞了一位貴人,已經被教主親自毀了容貌,現在要扔到山下喂狗。”
嘶~
應九霄倒吸一口涼氣,□□的那種感覺來了,仇九燭這行事風格無限接近第一世啊!
走著走著應九霄又碰到了燭陰教教眾又抬著一個人,這個人看穿著想來之前身份尊貴,也是燭陰教的一員,人還活著,只不過被廢了修為,躺在擔架上氣若遊絲。
應九霄又問:“這又是誰?”
領路侍從微笑答道:“這個是我們原燭陰教黎國分舵主,給教主進獻男主的人,現在已經被教主廢了修為,要和他進獻的那個男寵一起喂狗。”
應九霄搓了搓手臂。身上的汗毛倒束,看來仇九燭並沒有外面的百姓說的那麽溫良。
走著走著應九霄又又碰到燭陰教的教眾用擔架抬著一個人,現在這個人已經死了,身上蓋著塊白布,不過筋脈裡滲出的鮮血已經將白布染得斑駁,他露在外面的一隻手也滴著血水。
應九霄問:“這又是誰?”
領路侍從微笑回答:“這是來冒充太子殿下的,自從修行界聽說教主大人堅信九霄殿下沒死,就不停的有人來冒充重生的九霄殿下,他們的那些把戲教主大人都看煩了。這個本來也是要趁活著就拖出去喂狗的,只是教主大人太生氣了,一時沒控制好力道就給弄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不就是冒充個親戚,想要攀龍附鳳嗎?揭穿了就好,何必取人性命?”
那侍從回答他:“誰讓他們冒充的是教主大人心尖上的人,天下誰不知道九霄殿下是教主大人的摯愛。他們敢冒充殿下,那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裡拔毛,死了都算輕的。就像那個黎國分舵主,他要不是自作聰明把男寵易容成九霄殿下的樣子,還教他房中之術,不然至於被廢了修為喂狗嗎?”
那侍從好像打開了什麽開關,扒拉扒拉地說個不停。應九霄卻從中抓到了最關鍵的信息。他打斷侍從的嘮叨說:“等等!摯愛?你教主大人的摯愛不是穆竹嗎?”
那侍從一聽應九霄說穆竹,便冷著聲音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大長老名諱。”
大長老?這又是哪跟哪呀?
那侍從接著說:“雖然教主和大長老關系甚好,江湖上也有過不少猜測。但我們門內弟子都清楚,二人不過是年少之交,教主大人心中真正喜歡的人還是九霄殿下的。不然也不可能留了那麽多長相與九霄殿下相仿的人在教中。”
那侍從說完,應九霄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落到自己頭上,他現在神思混沌,腦海中只有摯愛兩個字在盤旋。
仇九燭移情別戀了,現在的他愛上了自己!
現在怎麽?跑吧!自己一個鋼鐵直男,活了大約六世,總不至於連女人都沒睡上就先被男人給睡了吧!
應九霄抬腳要跑,那侍從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問的有些陰森:“怎麽著,你剛剛是想跑嗎?”
雖然這個侍從只是個築基期的修行者,但他現在身在燭陰教內,四周多的是修為高深的修行者,應九霄不敢輕舉妄動。他道:“沒有,就是剛剛腳有點抽筋。”
侍從森然一笑,道:“要抽也別現在抽,見到教主大人再抽也不遲。像你們這種來之前哭爹喊娘要進來,來之後又哭爹喊娘要出去的女子我見過不少。不過姑娘,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進了燭陰教就要做滿十年的,這十年裡只要你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我就保證你性命無憂。”
應九霄腦門上冒了虛汗,看來想逃是不大可能了。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別掉馬甲。幸好當初交代了葉南衣不讓他把自己重生的消息放出去。
不知不覺二人走到了雲霄院,蝶衣派改成燭陰教後許多建築都拆了,唯獨這裡一點沒變。一草一木皆是當年模樣,故地重遊,應九霄是又感慨又覺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