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時候,去兵部打個卡,心情不好的時候,去練武場虐菜三小時,心情好的時候,去聽戲樓唱曲兒。
倒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只是諶修圻最近的應酬好像有些多,魏安棠身份低微,每次都得想方設法混進去,往往打聽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一些酒肉朋友而已,應當不足為慮,魏安棠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原著裡,初期諶修圻十分謹小慎微,為了給黎燃避嫌,諶修圻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在偌大的京城,活成了歸隱山林。
而這次,諶修圻,居然頻繁出入風月場所,對黎燃這個白月光,也不怎麽上心……魏安棠下意識感覺,諶修圻好像沒有很喜歡黎燃。
魏安棠跟了諶修圻一個月,每日給黎煜匯報行程時,總會格外渲染諶修圻出入風月場所,而黎煜的反應,也在魏安棠的預料之中。
一開始,黎煜是不相信的,後來魏安棠說的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黎煜開始擔心,甚至聽到諶修圻的動靜,都不覺得高興了。
魏安棠看著黎煜低落的模樣,心裡既是心疼,又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早日讓黎煜遠離這個渣攻,一想到黎煜跟著諶修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最後換來的也只是諶修圻的感動!
感動!要他感動個狗der!官配就官配,內卷狂魔魏安棠,絕不接受強行HE,說拆就拆!
終於,魏安棠把諶修圻給逮著了!
這天,魏安棠蹲在將軍府門口裝乞丐,眼看著諶修圻捏著黎煜送來的小盒子上了馬車!
魏安棠用膝蓋想想都知道下面會發生些什麽,必然是“渣攻拿官配送的錢,借花獻佛白月光”的狗血場面!
他一時半刻都不敢耽擱,一路飛竄回王府,衣服也來不及換,灰頭土臉,衣衫襤褸地衝進了黎煜的主院,把正在吃甜品的黎煜嚇了一跳。
“魏安棠?你在搞什麽?你,你怎麽這副德行?”
“別問那麽多了,快跟我去抓奸!”
魏安棠的一雙黑手,擒住了黎煜的胳膊,黎煜來不及嫌棄,就又又又被魏安棠拉著一路狂奔,黎煜欲哭無淚……別人家的王爺金尊玉貴,魏安棠家的王爺是長跑健將。
又是一路追著諶修圻的馬車,魏安棠心中在狂喜尖叫,即將見證下一幕名場面!如此狗血的劇情,怎麽能少了他這個前排吃瓜的群眾呢?
諶修圻的馬車果然停在了黎燃的王府前,魏安棠揪著黎煜的衣服,一路衝進王府旁的小巷子,因為黎煜四體不勤,魏安棠早一個月前就在這裡藏了三個小板凳,直接讓黎煜踩著板凳,趴在院牆上看戲。
魏安棠則稍微助跑兩下就竄上了院牆,兩個吃瓜群眾排排趴,因為天色稍暗,根本沒人注意到這處的角落貓了兩個人。
黎煜看著高險的圍牆,他從來沒乾過逾牆偷聽的事兒,此番做來,既是刺激又是害怕被發現,黎煜湊近了魏安棠的耳旁,低聲問道:“你每日就是這樣啊?”
魏安棠專注著看戲,根本沒空搭理黎煜,隨意嗯嗯啊啊的敷衍了兩下,“快看快看,黎燃已經站到諶修圻身前了。”
黎煜隻好乖乖轉頭去看,其實他不想看,他害怕看到……看到諶修圻對黎燃,比對他要親近。
諶修圻這邊正捏著黎煜送給他的盒子,今日正好是原本約定兌換鹽引的日子,本來約定事成會有一百萬兩銀子,可黎煜送了他一百二十萬兩,諶修圻也就留了二十萬兩在手裡,隻給黎燃拿來了一百萬。
黎燃捏著諶修圻遞過來的盒子,撫摸著盒蓋上特殊的花紋,不知為何,嘴邊啜起一抹自嘲似的笑,“圻哥,你說,這是倒賣鹽引得來的錢?”
諶修圻面色不改,他今日心緒不佳,本想給了錢就走人,可看黎燃這副深閨怨婦似的模樣,恐怕沒這麽簡單就能了事。
“嗯,五十萬引,換來一百萬也還算可以了。”
黎燃的笑更加古怪,終於將眼神從那盒子上移開,幽幽的一雙眼,對上諶修圻,諶修圻被他看得不舒服,稍微擰了眉,移開了視線。
“圻哥,你以前從來不騙我的,也從來沒有哪一次,這麽久都不來見我。”
諶修圻莫名其妙地看著黎燃,他為什麽要來看黎燃?喜歡黎燃的又不是他,而且這黎燃的性格也太詭異,有話不直說,有脾氣不直發,說話也是陰陽怪氣,諶修圻沒看過劇本,真搞不懂原主怎麽會喜歡這樣的人。
“近日有些忙,沒空。”
黎燃又笑了,笑得諶修圻心煩,“你說忙?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說,而且你在忙什麽,你當我不知道嗎?你當我是瞎子,還是聾子?你是當我是個傻子吧?京城有多少風月場所,應該沒有人能比諶修圻將軍,更了解了。”
黎燃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捏著盒子的手用力到發白,指尖幾乎要被捏的硌碎。
諶修圻聽了這話,也笑了,這一笑,反倒把黎燃看愣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諶修圻笑了,感覺……諶修圻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只是為了應酬而已,再說,我諶修圻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還需要像逸王殿下匯報嗎?”
黎燃的臉色難看起來,心裡也是說不出的古怪,諶修圻怎麽會……怎麽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魏安棠立在一旁看得熱血沸騰,這是什麽神級場面!渣攻爆錘白月光!黎煜居然也看得津津有味,原來諶修圻也沒有很喜歡黎燃!原來諶修圻對自己已經很和善了!看得黎煜是心跳加速,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