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惜在圍裙上搓了搓手,立即點擊領取,居然有足足5塊金幣,返得還挺多。
農村的乾柴都是從山林裡撿回來的,枯枝往往最好燒,散發的熱量也多,鍋兩下就燙了,寧惜忙忙碌碌,開始她的廚藝展示。
……
“開飯咯。”
最後一道菜上齊之後,寧惜往門外一看,不禁意間,天都黑了。
點著昏暗的油燈,吃著大鍋炒的飯菜,享受寧靜的鄉野夜色……如果不是窮人家的孩子,寧惜還覺得這別有一番閑趣。
寧萌洗好手後,就蹦蹦噠噠地跑到桌前,乖乖坐好。
寧惜先給寧萬海盛了碗米飯,再給寧萌一個小碗,最後才是自己的。
“萌萌吃吧。今晚沒人會打你罵你了。”
寧惜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嘻嘻地給她夾菜。
“哇,好香的肉啊。”小孩子吃點好的,總是那麽容易滿足。
寧萬海怔了半天,看著一桌子好菜,沒敢動筷。
“閨女。這,這些肉是哪兒來的啊?”
家裡明明已經被那兩個蛀蟲啃光了,眼前的豐盛讓他不可置信。
寧惜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反應過來,立馬鎮定解釋道:“啊……爹,這些都是那個壞女人買回來剩在那裡的,我在碗櫃裡找到的,水缸裡還有一條大鯉魚呢,我還沒舍得弄它……”
“原來是這樣。”寧萬海恍然大悟,遂又感傷起來,“她母子倆倒是吃好喝好,卻苦了你倆姐妹,只能喝稀粥,都是爹不好,害了你們啊!”
“爹你別自責了。你當初也是為我們好,畢竟那時我們年紀還小,確實需要有人照看,只是這人心難料,確實……”
寧惜放下碗筷,咬了下唇,耐心寬慰道。
寧萬海情緒稍稍冷靜,卻也止不住歎氣:“誒,要是我當年沒有離開你們就好了,都怪那徭役,做也做不完……”
苛政如虎。老百姓連生活都艱難不已,高位者卻還大興土木,實在是……寧惜想到此,又感覺肩上增了點壓力,大環境的影響不可小覷。
她現在擺地攤還好,可若是以後發展壯大產業,難保不會撞到官政之上……這點遠見還是得有的,不然想要暴富,那可就有點難了。
“哎,不說這些了。惜丫頭你也別愁了,爹現在回來了,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了。”
寧萬海算是看開了,中氣十足地保證道。
寧惜回過神,扒了口米飯,懂事地點點頭。
“姐姐。臘肉好好吃啊,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寧萌突然充滿期許地望著她,仿佛此刻的寧惜能夠滿足她所有願望。
“呵呵,萌丫頭是個小饞貓。肉哪能天天吃呢?做莊家的都還沒這麽闊氣呢……”她的爹聽聞這話,不以為然地笑著打趣。
寧惜彎了彎唇,露出自信的神色:“萌萌別聽爹胡說,等姐姐賺了更多錢,別說天天吃肉,你頓頓吃都行,什麽牛肉羊肉五花肉,雞肉鴨肉天鵝肉都給你吃,吃到你吐……”
“哦,好耶,姐姐好棒!萌萌最喜歡姐姐了!”
寧萌開心地高高舉著雙手歡呼。
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寧惜歎了句:“傻孩子,快吃吧,沒人跟你搶。”
見兩姐妹言笑晏晏至此,寧萬海也不好再傷了和氣的氛圍,識趣地沒再反駁,不過心裡還是不大信寧惜的話的。
第七章
春忙來了,家裡的雜事比較多,連著好幾天,寧惜都沒忙過來,騰出時間去鎮上擺地攤兒賺零花錢了。
這天早上,她剛往爐上燒了壺濃茶,就望到柴房的破窗子外,老父親正一手扶著土牆,一手抵著後腰,佝僂著脊背,面色沉沉。
她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奔出去扶他:“爹,你怎麽了?”
寧萬海緊緊皺眉,抬頭看到是自己的大女兒,連連擺頭擺手,示意沒事,卻痛得沒法親口說明。
見情形如此嚴重,寧惜趕緊大聲喊著堂屋裡的小妹:“萌萌,快把椅子搬出來,爹站不穩了。”
“快點!”
她邊喊,邊慢慢扶著寧萬海小步移動:“來,爹我們進屋休息一下。”
總算折騰老人到椅子上躺好,寧惜的臉色卻依舊凝重,蹲在木椅旁邊,輕聲詢問:“爹,好些了嘛?”
寧萬海蒼白地點了點頭,不想兩個女兒為他擔心,寬慰道:“丫頭沒事兒,爹這是老毛病了。”
“爹腰上有舊疾,為什麽不早說呢?”
寧惜語氣嚴肅,氣惱這老年人一得病不肯就醫,反而硬捱的習慣。
他老爹歉意笑笑,沙啞道:“沒事兒,捱一陣就好,它犯就犯一會兒。”
“糊塗。病是能拖延的嗎?”寧惜大聲一喊,身旁的寧萌都嚇了一跳。
“爹,你等會。我去找郎中給你看病……”
她騰的起身,卻被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抓住。
回頭一看,老父親眼中點點淚光,心疼地說:“丫頭啊,爹老了不中用,就別花那冤枉錢治病了,好歹攢點兒,留著給你姐妹倆做嫁妝啊……”
心中一股心酸的感動,寧惜突然覺得鼻頭酸澀:善良的窮人能有多可憐呢?辛苦勞作一輩子,一天清福沒享,還熬得一身病痛。
“爹!都什麽時候了,那點錢能有你的身體重要嗎?”
她苦口婆心地勸著,回身又緊緊握著他蒼老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