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該怎麽不著痕跡的拖延?!求婚這種大事怎麽可以在病床上就草率的就決定了!
放開嫩白的柔荑, 吳景晨看似從容實則焦慮地笑道,“提親這種大事容不得馬虎,不如等我傷好了隨你祭拜過長輩再說?我還得寄信回村,和二爺爺他們報告這個喜訊。”
又被吳景晨躲了過去,鄭嵐的笑臉蔫了下來。好在吳景晨給了明確的期限,想到吳景晨的恢復力之快, 必然能在半個月內提親成功, 鄭嵐這才又打起精神來。
看你傷好了之後還有什麽借口!
見鄭嵐一會兒沉思一會兒笑的, 知道他行動力之強, 吳景晨只能盡快把他的計劃撿起來,免得鄭嵐下次又隨機直球。
“咦,你頭髮怎麽亂成這樣了?要不要回房梳洗一下。”吳景晨撩起一縷調皮的粘在鄭嵐腮邊的發絲, 一臉真誠的提議道。
鄭嵐的注意力果然順利被轉移走了,“啊, 我都忘了。”鄭嵐的臉紅彤彤的, 一天之內在心上人面前出了兩次醜,可真是……
好在經過上午的洗禮,鄭嵐居然覺得這次只是頭髮散亂了些,完全稱不上羞愧了。但為了保持完美形象,鄭嵐還是迅速爬了起來。
“那我去梳妝了, 右一就等在門外,有事你就叫他。”
鄭嵐殷殷叮囑著,殊不知在他走後吳景晨就急忙召喚了右一。
“我受傷之前讓你安排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還沒等右一站定,吳景晨就急急開口。
右一當然記得。就是因為這件事他才先一步離開,沒能看住任性的少爺和吳公子,然後就發生了遇刺的禍事。
右一神色沉沉,吳景晨卻根本無暇關注。鄭嵐一向收拾得很快,必須要在他回來之前安排好一切,沒時間磨嘰了!
“你現在就回家把我之前要的東西準備好,還有,”吳景晨猶豫了一下,“我房間床邊的暗格裡有一個木匣,裡面是我全部的家當,你幫我找出來,等我回府的時候你一定要第一時間交到我手上。”
鄭嵐等他答應已經等了太久的時間了,再拖下去那個芝麻餡的崽子還不知道要作出什麽妖來。他又受著傷,沒時間去買定情信物,那就只能湊合著把小金庫上交了。
要是讓右一幫忙安排,估計他會直接從鄭嵐的私庫裡找。想到拿鄭嵐自己的東西向鄭嵐告白的場景,吳景晨腦海裡隻浮現了一瞬就感覺頭皮發麻。
眼巴巴地瞅著右一的背影,吳景晨只能祈禱右一足夠給力,能一天之內完成他的要求,畢竟明天他就要回府休養了。
他現在躺在床上,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把鄭嵐留到明天下午再一起回府,給右一多爭取點時間罷了。
這邊無良的指使者還在為可憐的右一擔憂,速度飛快的鄭嵐就走了進來,“右一呢?他怎麽沒守著你?”
見鄭嵐秀氣的眉頭就要皺起,吳景晨趕忙岔開話題,免得右一流汗又流淚。
“我有事吩咐他去做了。房夫子哪裡你幫我請假了嗎?不知道等我傷好之後,課業會不會落下……”吳景晨想起房夫子那嚴肅的臉,憂愁歎息道。
“我安排人幫你請過假了,你不用擔心,養傷為重,學習的事要慢慢來,緩一兩天不礙事。”少年見吳景晨神情憂慮心疼還來不及,哪裡還有空計較右一去哪兒了,隻忙著和聲安慰著愁眉苦臉的吳景晨,從此話題再也沒再輪到右一身上過。
……
經歷了這場遇刺危機,兩人的感情又進一步升溫。吳景晨又受著傷,鄭嵐更是對他百依百順,恨不得把他當個泥娃娃捧在手心,在兩人的和睦相處下,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上午。
鄭嵐正坐在矮幾前煮茶,見幾乎一天沒出現在眼前的右一頂著個黑眼圈匆匆來遲,不由挑起眉頭。
“你這是做什麽去了,怎麽一副被壓榨過度的樣子?”
和心上人形影不離地黏糊了一天多,鄭嵐心情正好,難得開口打趣了右一一句,卻發現右一的眼神隨著他的話一言難盡起來。
可不是被壓榨過度嗎?即使快要被這對不省心的男男累到快要靈魂出竅,右一還是面無表情。
他跟著鄭嵐待命了三天幾乎沒有休息過,本以為吳景晨醒了後就可以好好休息下,誰知道又被委派了任務,心累的一片麻木。
“少爺好奇的話,不如問吳公子。”右一硬邦邦道。
鄭嵐黑眸一亮,卷翹的長睫撲閃著看向床頭安靜看書,仿佛完全沒聽見兩人對話的吳景晨,“阿晨?”
從右一進門就再未翻過頁的吳景晨淡定放下手中的書,“沒什麽要緊事,就是想起了一個方子,讓右一去找人試驗罷了。”沒想到右一效率這麽高,才一夜過去就安排好了?
“哦。”鄭嵐若有所思地點頭,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不自在的握拳抵著下頷清咳一聲,吳景晨確認道,“右一,我那方子你可試驗過了,成功沒有?”
“成功了。”看看我這黑眼圈,帶著一府的下人熬了一夜,能不成功嗎?!
吳景晨滿意頷首,暗暗為右一記上一功,注意到右一的憔悴,魂都要飄走了忙關切開口,“看你累的,快下去休息吧。等晚上我們再回府。”
聽見吳景晨的話,鄭嵐不讚同地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又勸道,“阿晨,你傷口還沒徹底長好,還是安心在醫館休養,我就在這裡陪著你,等過幾天你傷口愈合了再回家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