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指尖輕碰到嘴唇,冷白與淺淡的紅碰撞,色澤濃稠,畫面旖旎。
夏稚年注視他手和嘴唇接觸的地方,目光移動,落向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晏辭敏銳察覺,手自然下移,發現年糕團子目光跟著下移,輕輕挑眉,片刻,又把手遞過去。
“真的不玩麽?”
他善心道:“就當分散一下注意力,別去碰手上的痂。”
夏稚年:“……”
夏稚年可恥的心動了,不是因為痂,是……
他其實有點手控。
少年眼睛圓滾滾的,瞄晏辭一眼,眼睫飛快顫了幾下,咬著甜滋滋的糖,手不方便彎曲,試探著,將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籠到膝蓋上。
晏辭笑容溫潤,任由他擺弄。
夏稚年抱著他手,眼睛亮一下,沒再去看晏辭,對著那隻手摸摸蹭蹭的。
手是不好玩,但好看呀。
晏辭打量身旁少年,舌尖擦過清甜糖果,掌心發癢,大半隻手很快那指尖輕輕蹭過,描摹了個遍,看他準備從頭開始摸第二遍。
喉嚨有些甜膩,他抵住嘴裡那顆糖,聲音輕緩。
“乖崽,指尖沒摸到,要摸完。”
“……”
夏稚年瞧一眼他指尖,腦袋裡一瞬間閃過剛剛這隻冷白色的手帶著淺色糖果擦過唇瓣的旖旎畫面,再回頭看這指尖,莫名覺得,有點……說不出的色.氣。
“……好。”
少年眼睫輕顫,柔軟指腹匆匆一掠而過。
晏辭盯住他,打量打量自己的手,恍然發現什麽,輕挑起眉頭。
晚上放學,晏辭把年糕團子送上夏家的車,自己也上到後面等待著的車上。
秦緒把幾份文件遞給他,“晏少,這是……”
“秦緒。”
晏辭瞥見他拿著文件的手,忽然出聲打斷,話題轉的猝不及防,“你覺得我的手好看麽?”
秦緒:“??”
他只是個秘書兼司機,還是男的,又不保養,問他這個幹什麽?
不過作為專業秘書,秦緒看過去一眼,老板年紀雖然不大,一身氣勢凜然藏在雋秀外表下,不可否認,手也很好看,是那種完美造物的作品。
“晏少手很好看。”
晏辭打量一眼,若有所思,少傾,輕笑一下。
“晚上去給我買隻護手霜。”
年糕團子手控,養一養,還能拿來誘.騙人上鉤。
秦緒:“???”
……哈?
.
回到別墅,晏辭坐在沙發上,手機“叮——”響了一聲,消息彈出。
【晏少,查了所有叫林情的人,長相與林似羽相似的有三個,兩男一女。】
【兩個男的,一個已經七十多歲,還有一個不足十歲,都對不上。】
晏辭目光微沉,又拿起秦緒給他的,新搜集到的擴大了年齡范圍的,名叫“夏稚年”的人員資料,一頁頁掃過,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沒有。
還是沒有。
年糕團子藏著事不願意說,有些時候情緒起伏做事極端想回去,他只能盡快從他來歷身份上下手,想盡早確認他想回去的原因。
但國內范圍裡,查來查去,始終沒有對應的“夏稚年”這個人的存在。
晏辭輕輕蹙眉,難不成在國外?
……不像啊。
還有年糕團子為什麽先是猛追楚青箋,後來又想撮合他倆。
不會該不會真的是追著追著喜歡上,想回去又惦記心上人,所以想再給他找個人托付?
晏辭眼底墨色翻湧,起身去櫃子裡拿出什麽,意味不明的扯扯嘴角,笑意微涼。
第二天。
夏稚年手上的痂又脫落一點,露出底下白色的嫩肉。
但還有不少硬痂咯著,不易彎曲,他平板板的伸開手,兩手隔著袋子捧著個小肉包,嗷嗚咬一口,再順著吸管喝口牛奶。
夏家人今天早上都有事,早早出門,他自己吃飯沒意思,就沒讓阿姨做飯,路上買了點帶過來。
這會兒班裡人不多,晏辭也沒來,夏稚年一口一口吃的香噴噴。
前面楚青箋和元朗不知怎麽正在低氣壓較量,準確來說,是楚青箋低氣壓,元朗低服做小。
“咕嚕。”
清晰的一聲肚子叫。
楚青箋渾身氣壓更低了,“元朗,我的飯呢?”
“楚哥。”
元朗嗷嗷懺悔,“哥,我真睡懵忘了!”
昨天他找他親愛的同桌幫他上分,楚青箋遊戲迷,直接答應,說熬個通宵分就上來了。
元朗自然高興,拍胸脯表示早上給他帶早餐。
結果楚青箋熬了一晚上,分上去了,進到班裡,早飯飛了。
“楚哥楚哥您莫氣,氣壞身子沒人替。”元朗小拳拳給他順氣,“我現在去買!”
“還有十五分鍾上課,你去哪買。”
“翹課買!無論如何不能餓到俺的恩人!”
“……滾。”
夏稚年:“……”
夏稚年被元朗奇怪的腔調逗笑一秒,看看自己桌上的早飯,還有兩個包子,眨眨眼,猶豫出聲。
“……我這還有,楚哥……你,要不然吃一點?”
楚青箋和元朗齊齊回頭,元朗猝不及防想到什麽,看一眼少年邊上空著的座位,飛快道:“哎不用,楚哥早上隻吃朝陽早餐店的,他愛吃那家,我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