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冰蛋兒總可以了吧。”明楉仰頭, 臉上帶著認真,“小冰蛋兒。”
“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了。”程閆夏輕笑,無端的給人幾分威脅的感覺。
明楉後脖子一緊,察覺到了危險。撐著程閆夏直接站起來就跑。“晚安,程總。”
程閆夏被借力接到雙手後撐著地,側頭見著臥室的門「啪嗒」合上,他輕喃:“笨得傷心。”
次日。
明楉起床吃了程閆夏做的早餐之後直接去上班。之後的日子按照上六休一的排班能有一天的假期。
不過天氣愈發地熱了。明楉基本上就是呆在家裡面不出去。
暑假就這麽一晃,很快迎來了高三。
開學考, 明楉坐到了程閆夏隔壁這一排。明楉仔仔細細地打量男生圓潤的後腦杓, 眼中燃起熊熊鬥志。
要是能在伸手可摸程總後腦杓的地方,那他就知足了。
明楉扯開筆蓋。話說, 他這輩子好像還沒摸過程總的後腦杓來著。
找個機會試一試。
開學考試完,開始正常上課。也不知道是不是步入了高三,不論是什麽班,各科老師都開始催得緊。每一天的卷子不下於三張。
十三班要出國的拉緊了身上的皮, 沒敢在班上搗亂。該學習的認真學……不!就沒有不該學習的人。
大課間,走廊裡響起拍著籃球的聲音。
教室裡的人剛被吸引了心神,接著是海哥的吼聲:“你是哪個班的,都高三了還整天在外面玩兒, 能不能有點恆心!”
“海哥,下課時間!”
“你不學人家就不學了!”
“……”
嘰裡咕嚕一通磨,拍籃球的聲音沒了, 然後王瀚海的身影出現在了班級的後門。就那種悄無聲息地拎著個保溫杯往後門一靠, 然後目光開始在教室裡掃射。
明楉微不可見地挪動了下, 側向程閆夏的那邊。
程閆夏正閉著眼睛睡覺,這會兒聽見動靜掀開眼皮:“怎麽了?”
“年級主任在後面。”
“沒做錯事兒怕什麽?”
“學生天生對老師有一種畏懼感。”明楉認認真真道。
“嗯。”
“卷子有做不起的地方嗎?”
“還沒有遇到。”明楉捏著鼻頭,身體稍稍往程閆夏的那一邊側著,開始打草稿。
“坐直。扭著對脊柱不好。”
明楉停筆看了看他,然後屁股抬起往程閆夏那邊挪動了下凳子。他笑著拍拍凳子:“這樣就好了。”
程閆夏看著霸佔了自己三分之一桌子的明楉,輕「嗯」了一聲又慢慢閉上眼睛。
筆尖摩擦試卷,沙沙聲很助眠。程閆夏腦中那些不愉快的頃刻間被當做垃圾扔了出去,睡沉了。
明楉做完了試卷的一面,回頭看程閆夏。從微硬的黑發一直到高挺的鼻梁,極好看的唇形。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他的眼底。
黑眼圈,很重的黑眼圈。
好像最近幾天他都沒怎麽睡過覺一樣,從早自習開始就站著閉眼,然後睡覺睡一上午,下午才有精神。
明楉有些擔憂。
照這麽下去,他還沒病,程閆夏的身體就先出問題了。
不行,得管一管。
中午,上午自習之前明楉吃得飽飽的沒有回宿舍,直接在教室等著程閆夏。
嵇在桑跟裴予先進門,後面是一身黑色休閑套裝的程閆夏。簡單的黑T長褲,穿在他身上直接好看了無數倍。
明楉甩甩頭,在程閆夏看過來的時候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
“沒回宿舍?”
程閆夏步子肉眼可見加快,然後在明楉的身邊停了下來。
“沒有。”明楉緊抿著唇,“我有事找你。”
程閆夏輕笑,彎腰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幫子。“什麽事?”
明楉四處掃了掃,沒其他的同學他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將臉上的手扒拉下來,先起身讓他進去。
“好了,現在總可以問了。”程閆夏靠著牆壁,桃花眼望著他。
沒有半分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明楉加重語氣,雙手撐著兩邊的桌子逼近。
然後——
沒坐穩。
凳子傾斜,直接一屁股往前倒過去。程閆夏一驚,手臂一撈將明楉的腰攬住。
“哦……原來是想投懷送抱啊。”兩個圍觀著恍然大悟。
明楉臉噌的一下紅了,支支吾吾:“不、不是!”
心虛,心虛就是——是!
程閆夏低低一笑。“想抱直接說啊,用不著兜這麽大一個圈子的。”
“程閆夏!”明楉惱了,臉紅得滴血。
不過這一聲吼得氣虛,沒半點壓迫感。
“嗯,在呢。”程閆夏掐著明楉的腰給他提起來重新放在凳子上,順便將自己的大長腿踩著明楉的凳子。
“好了,咱們繼續。”
嵇在桑跟裴予又趴向後面。“好的,繼續,繼續……”
明楉清了請嗓子,就那麽雙手放在膝蓋乖乖巧巧坐直。“你晚上你是不是打遊戲了?”
程閆夏看向邊上兩個拉著他打遊戲的人。“打了。”
明楉眉頭一皺,眼睛圓溜溜的盡是控訴。“打了多久?!”
程閆夏:“沒多久,一個小時?”
明楉狐疑,乖軟的臉氣得鼓鼓的。像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