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楉抬頭,將切得極好的一塊蛋糕給他。
程閆夏指腹點在明楉的眉心,極輕的一下。
“你吃。”
明楉忽愣,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乖巧地收手。他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像隻小倉鼠似的將滿滿的奶油塞進嘴裡。
真好,老公還在身邊。
“程哥!幫我切一點兒!”嵇在桑被裴予追著跑回來,路過吼了一嗓子。
裴予停下,抓不住那大黑熊精,放棄般地往桌子上一靠。
他看著站在明楉身前正好擋著風的程閆夏,眼中閃過精光:“程哥,啥時候訂婚?”
明楉鼓著腮幫子,瞬間,嘴裡忘了咀嚼。
腦袋上,被大手輕輕揉著。明楉腮幫子重新嚼動,他彎了彎眼睛,繼續吃程閆夏的成年蛋糕。
程閆夏看了明楉一下,隨後對著裴予露出一個淺笑。
裴予皮子一緊,摸了摸鼻子。“那什麽,我問的是你表妹啥時候訂婚。”
程閆夏這才收回視線,有模有樣道:“明年。”
“哦……”
嵇在桑:“什麽表……唔!”
嘴巴被捂住,嵇在桑憤恨地盯著裴予:“唔唔唔!”
裴予嫌棄地松開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傻大個兒,你程哥問你吃不吃蛋糕?”
傻大個兒嵇在桑:“吃!怎麽不吃!”
一頓晚飯吃到最後,時間已經過了十點。裴予、嵇在桑跟程閆夏三人,從小到大就沒錯過彼此的生日,多少年了,早習慣了。
吃完蛋糕,該玩玩兒,該睡睡。
嵇在桑跟裴予哥倆好的勾肩搭背下樓,留下明楉跟沈無璟兩個人在天台上。
兩個精力旺盛的一走,上邊霎時變得安安靜靜。
風輕輕吹著,將兩人的頭髮撩動。明楉眯了眯眼睛,有些困頓地在秋千上坐下。身體凹進去,伴隨著舒服的呼嚕聲,倒在軟乎乎的墊子中。
程閆夏將他們送的禮物收拾好,轉過身來,就看見明楉已經睡著了。
秋千輕輕晃動,窩在裡面的人像隻小貓蜷縮著。臉還有點紅。
程閆夏眉頭微聳,走近來,將掌心貼著他的額頭。
微涼的大手讓明楉舒服地蹭了蹭,整張臉埋進去,紅潤的唇被擠得微張。麵團都沒有明楉的臉軟乎。
手中的溫度微微有些高,不像是發燒,應當是酒的後勁兒來了。
程閆夏似有所覺,遠遠地看著桌上那杯自己明明沒喝完,現在已經是空空蕩蕩的酒杯。也不知道這隻小倉鼠是怎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搬走的。
“楉楉。”捏了捏手心的臉,程閆夏叫人。
明楉「哼唧」一聲,整張臉埋在他手上,留給程閆夏一個後腦杓。
看著手上的東西,程閆夏暫且放在放凳子上。
雙手托著人的腋窩,手臂上的肌肉繃緊。輕松將明楉整個抱起來。
明楉像是知道一般,沒等被放下,雙手雙腳已經是熟練地纏了上來。
本來想將人放地上背的,這會兒倒好,人直接扒在身上不下來的。
程閆夏隻好單手托著明楉的臀,另一隻手將盒子拿起。
顛了顛人,確定他抱得緊。程閆夏才抬步走。
明楉小臉在臉側的脖頸上亂蹭,嘴裡的話囫圇不清。臉上傻傻的笑,皮膚依舊白,但是比往常多了些紅潤。
看得程閆夏隻想好好抱著他揉搓揉搓。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人呢。
“明楉楉,抱緊了。”
“唔——”明楉胡亂哼唧。
說完,程閆夏踩著樓梯下了兩層,轉彎兒進了酒店的房間。
房間感應燈開啟,眼前頓時明亮。正對著的落地窗前,千家萬戶的燈火匯聚成了點點星光。
待關上了門,程閆夏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抱著人在窗前站了一會兒,隨後將明楉抱進臥室。
站在床邊,手松開,身上的人像隻小考拉一紋絲不動。穩穩地掛在自己身上。
程閆夏失笑。
彎了腰,明楉這才坐在了床沿上。
程閆夏捏著脖子後的手拿下來,剛一動,衣擺又被拉住。他瞧去,明楉垮著個小臉,一雙眼睛裡閃著淚花。
可把人委屈的。
程閆夏忙在他身前蹲下,手指擦過他眼尾。“怎麽了,還委屈上了。”
明楉看著他,眼中分明是還暈乎著。
他重重地「哼」一聲,身體受不住他力道,搖搖晃晃。明楉乾脆倒在床上,蛄蛹幾下,整個人縮在了床角。
程閆夏擔心他摔下去,走過去堵在床邊。“醒了?”
明楉別開頭,仰著下巴就是不看他。
程閆夏捏著他的手,撓了撓他的掌心,問:“誰惹了我們家楉楉?”
安靜等了好久,明楉回頭。
他看著程閆夏,嘴巴癟得可憐極了。
“你不要我……”
就一句,帶著像被拋棄了似的泣音。話一落,大顆的眼珠子往下掉。
程閆夏一瞧,才知道他剛剛又在憋著掉金豆豆。
“臉都憋得紅了。”
明楉隻委屈地看著眼前的人,想不明白他說的話,隻不斷地重複:
“你不要我……”
“你凶我。”
“你讓我換座位,你不讓我跟你坐……”
“嗚嗚——”
“老公討厭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