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最後,許慕言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玉離笙蹙眉,下意識要伸手將人接住,可伸出去的手臂狠狠一頓,僵硬在了半空中。
他到底怎麽了?為何總是對許慕言下不了狠手。
玉離笙厭惡極了這種感覺。
這讓他覺得,事情有些失控了,不在他操縱的范圍內了。
玉離笙煩躁地把手收了回來,低眸凝視著許慕言蒼白的側臉,冷冷道:“別以為你暈了過去,此事便結束了。我可告訴你,在我心裡,你從來……什麽都不是。”
許慕言暈死過去,根本就聽不見小寡婦在說什麽。
他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噩夢。在夢裡,他一直被一個人面獸心的男人欺負,把他折磨得遍體凌傷,讓他回不了家。
好似跟自己較勁兒一般,玉離笙並沒有因為許慕言的昏厥,而輕易放過他,愣是在他身上一直做到完全盡興之後。
才丟垃圾一樣,把人隨手推開了。
望著癱軟在地的小徒弟,玉離笙心裡冷笑,冰冷的目光最終凝聚在他被撐得圓鼓的肚子上。
玉離笙又笑了:“真是能吃,好些個爐鼎加起來,也不如你一個。如此淫蕩,光是伺候為師一個,未免太冷落你了。不如,趁著此次,掌門師兄命我率領弟子下山遊歷,也把你帶出去可好?”
“那昆侖山外面,有更多的男人。他們一見到你這種賤人,就會立馬把持不住。”
“你從前不是常說,為師的出身卑賤麽?但為師告訴你,當初拿為師當爐鼎的,他們分別是玄門宗師,宗師門下高足,魔界至尊,都是身份貴重之人。”
“但你就不一樣了,”玉離笙臉上的笑容不減,貼著許慕言的耳畔道:“待為師玩膩了你,就將你丟到人間的勾欄院裡,玩到最後,你怕是松到連男人的寶貝都含不住了,人間街頭的乞丐,三個銅板就能在你身上享受一晚,你會逐漸迷失自我,淪為比為師還髒的人,到那時,你可還要臉指責為師的肮髒……”
許慕言毫無所知,昏迷間聽見此話,還狠狠哆嗦了一下。
玉離笙抬眸,見天色大亮,不知不覺竟然折騰了一夜。
雖然許慕言跟個死魚一樣,一動不動,但玉離笙還是在他身上盡了好幾回興。
一躍便跳上了岸,他的衣衫也濕漉漉的,借著月光一瞧,卻是一身血衣。
當然,這衣服上沾染的血,並不是玉離笙的,而是他腳下不著寸縷,遍體鱗傷的少年的。
第八十章 師尊怎麽都勘不破
“我對你從來沒有任何感情。”
玉離笙低頭凝視著許慕言蒼白的臉,語氣篤定道:“你在我眼中,與旁人並無任何區別。”
“許慕言,你不過就是個玩意兒罷了。”
說完之後,他好像滿意了,覺得自己堅硬的盔甲,一如當年。
什麽都不曾發生過改變。
玉離笙最後瞥了許慕言一眼,覺得他應該死不了,直接揚長而去。
許慕言昏迷了很久很久。
等他的意識徹底清醒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正孤零零地躺在蓮池邊,身上不著寸縷,還遍體鱗傷。
他幾乎是倒在一片血窩裡,腿根滿是淋漓的鮮血,以及濃鬱的,令人面紅耳赤的,晶瑩的一片粘稠。
天色也要亮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小寡婦舒服了,徑直離開,把他隨意丟下了。根本就不管他還躺在血泊裡。
許慕言終於忍不住坐起身來,抱著雙膝嗚咽著哭出聲來。
他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哭到天徹底亮堂了,才扶著地面,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
天亮了,萬一有人突然上峰,被人撞見,那可就麻煩了。許慕言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就只剩下一點點了,他不想連最後一點自尊也失去了。
他迫切地想要一身乾淨衣服,之前最後一套弟子服,也被小寡婦撕成了這副樣子。
即便他很努力地把衣服往身上套,可仍舊衣不蔽體的。
許慕言疼得要命,身上沒一塊好皮,他知道自己的傷,被水泡了一夜,肯定要發炎了,如果不趕緊處理一下,就是疼,也會把他活活疼死的。
他想吃小寡婦手裡的那種褐色小藥丸,吃了很快就不疼了。
疼痛逼著他放下尊嚴,緩慢地挪到殿門口,許慕言深呼口氣,抬手敲門,小心翼翼地喚道:“師尊,求您……求您開開門,好不好?師尊,求您讓我進去。”
“怎麽,操弄了一整夜,你還被弄出滋味來了?一大早就主動過來討了?嗯?”
聽著從殿裡傳來的侮辱話語,許慕言的雙眸很快起了一層水霧,他死死咬緊牙關,默默安慰自己,跟瘋子講不了道理的。
苟活要緊,只要活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活著才有希望。
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小寡婦那樣的人渣都不死,憑什麽要他死?
許慕言隱忍地道:“師尊,弟子好疼,想求些傷藥。”
“疼便忍著,那傷藥是掌門師兄所贈,怎好便宜了你?你算什麽東西?”
聽罷,許慕言那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簌簌往下掉。
隔著一扇房門,許慕言哭得無聲無息,他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此時此刻,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