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離笙咳嗽減輕後問他:“你在扒什麽?狗都沒你這麽能扒。”
“師尊,我在找小火爐子,就是冬天燒的那種火爐子!”
哪知玉離笙一聽火爐子,立馬神色沉了許多,板著臉道:“沒有火爐子,你給我滾出去!”
“這都什麽時候了,您老人家還跟我……”
許慕言猛一抬頭,恰好與玉離笙四目相對。
這是一雙怎麽樣的眼睛,明明是那般清冷似蓮的面容,可眼尾嫣紅,濡濕得很,漆黑濃密的長睫之下,雙眸異常勾魂攝魄,風情萬種。
雖然用風情萬種形容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男人的眼神,並不好,但除此之外,許慕言想不到別的形容了。
喉嚨下意識縮緊了,許慕言跟個三百多斤的大傻比似的,結結巴巴地道:“您老人家跟我……跟我客氣什麽啊……是我冷了。”
“你冷?”
“是,是的,我冷,我好冷,我想找個火爐子,好好烤烤火。”
玉離笙凝視了他片刻,直盯得許慕言懷疑自己是不是出門沒穿褲子,有好幾次都忍不住低頭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光著腚了。
但出於一個“大總攻”的基本尊嚴,他忍住了。
第二十二章 師尊一胎十寶
“有火爐子,在那,你自己找找。”
玉離笙抬手給許慕言指了個方向,許慕言立馬如釋重負一般,終於能轉過身了。
轉身的同時,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再確定穿了褲子之後,果真順著師尊的指引,尋到了傳說中的火爐子。
“師尊,有炭火沒有?”
“沒有。”
“那您平日裡怎麽點燃的?拿什麽燒,拿書架上那些書嗎?”
許慕言很輕松地把火爐子提溜出來,很吃驚地抬頭問。
玉離笙立馬露出了一副看傻子的神色望著他,偏淺緋色的薄唇微微一抿,好像有點生氣了。
“師尊?”
“我不喜歡下峰。”
“什……什麽?”
“我不喜歡下峰,不喜人多的地方,尋常峰上的炭火,皆是由你與青律幫忙搬上來的。”玉離笙說起這話時,神色有那麽一絲落寞。
如此一來,許慕言立馬就懂了。
也就是說,峰上的炭火都是由玉離笙的兩個親傳弟子所送,現如今檀青律傷勢未愈,自然送不得。
可許慕言明明知道師尊大夏天也要點火爐子取暖,竟也不送。
多少是有點遷怒玉離笙的意思了。
許慕言暗罵自己是個豬腦袋,怎麽把這麽容易刷好感度的事兒給忘了呢?
心道,師尊該不會誤會他是因師兄的事,故意不送炭火,讓自己受寒的吧?
果不其然,玉離笙下一句話便是:“不怨你,你師兄傷勢未愈,你多照顧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師尊,弟子……弟子……”
許慕言張口就想狡辯,結果沒想到好的說辭。只能默默地道:“都是弟子疏忽了。”
“說了不怪你,好端端的,你認什麽錯?”
玉離笙竟破天荒地笑了一下,隨手拿過桌面上的一本書,往許慕言跟前一砸,淡淡道:“把這本燒了吧。”
“啊,燒書?為什麽要燒書?這……這不好吧,不好吧?”
他待師尊如聖賢,怎麽能燒聖賢書呢?
許慕言一面說不好,一面抓過書就開始撕,先丟一張明火符在火爐子裡,之後蹲在地上,一頁頁的撕書。
也不知道這什麽書,書皮上也沒寫。
可是很快,許慕言就發現這書不大對頭。
他驚訝無比地道:“這書上還有插畫呢?!”
玉離笙沒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瞧。
許慕言渾然不覺,蹲在地上看這插畫,很奇怪的是,這雖然是單人畫,但衣衫松垮的很,姿勢也頗為豪放。
下面還配有一行小字,不由自主地念出聲來:“獨家絕密,玉長老一胎十寶,臥槽?師尊,你?一胎十寶?”
許慕言猛然抬頭,滿臉不敢置信地指著書上沒穿衣服,岔開著腿,被人草的畫像,驚問:“師尊,這是您啊?”
玉離笙道:“你說呢。”
“我說什麽?這難道不是您的書嗎?”
許慕言驚愕地又往後翻翻,越翻越是面紅耳赤,越翻越是血脈噴張,看到最後氣都不打一處來。
想不到玉離笙私底下這般墮落的,居然閑來無事畫自己,還編成了書!
這都是什麽書?
《好人一生平安,玉離笙一胎十寶》,《玉長老的房中秘術一百式》,以及《夜夜笙歌:師尊含著我的寶貝不放怎麽辦》。
墮落啊,墮落!這個病美人私底下太墮落了!
許慕言覺得自己被戲弄了,霍然站了起來,把沒撕完的書往地上一砸,怒道:“戲弄我很有意思?拿這種書給我看?你不就是想要那個嗎?好啊,我送上門讓你……”
手就已經扶在了腰帶上。
可“隨便用”三個字還沒說出口,玉離笙便率先開口了:“這不是我的書,而是你方才送來的。”
許慕言:“啊?”
“你送了什麽書來,你自己不清楚麽?還是說……”玉離笙又拿起了一本,面無表情地翻看著,抬眸冷漠地道:“你從來都不把我當師尊看待,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