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做!
削皮和切塊,沒什麽難度,只要有手就行了。
只是要時刻提防著,小寡婦時不時會突然作惡。
許慕言全程晈緊牙關,把梨子削乾淨了皮,又切成了均勻的小塊。
玉離笙從背後探過頭來,隨意瞥了一眼,略有些奇怪地問:“你通廚藝?”
“通,我什麽都通。”
“什麽都通?哪裡都能通?”玉離笙有些錯愕地道:“為師懷疑,你在暗示為師什麽。”
許慕言惱了,用刀子往案板上狠狠一剁,晈牙切齒道:“還讓不讓我好好做飯了!”
“許慕言,是不是最近為師對你有了好臉色,你就敢如此放肆了?”
玉離笙猛然抬起了手,作勢要給他一耳光,唬得許慕言趕緊一矮身子,抬手擋臉,一疊聲兒地道:“師尊,別打別打,是慕言錯了,師尊最近對我太好了,所以我就飄了。”
“現在呢?可認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
“現在認清了。”
許慕言眼尾的余光瞥著身後的小寡婦,許久之後,才斟酌著用詞道:“梨切好了,也已經下鍋了,接下來得生火。”
玉離笙點頭,很理所當然地道:“你生。”
“......師尊這樣抓著我不放,我沒辦法去生火......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很樂意師尊這麽抓著我不放,
我只是擔心生火的時候,火星子會濺到師尊的身上。若是燒了,燎了,弟子可承擔不起。”
“我只是怕師尊受傷,只是在關心師尊,沒有其他意思的。”
許慕言挨了好幾頓之後,總算知道在小寡婦面前,到底該怎麽回話了。
常言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都這麽跪舔了,小寡婦那手,還能打得下去?
可事實就是,小寡婦就是打得下去。
啪的一巴掌,把他的頭都扇歪了。
許慕言隻覺得面頰一陣劇痛,之後就麻木起來了。
“笑得如此奸惡,你該不會在想,怎麽像切梨子一樣,一刀_刀,把為師剁了吧?”
玉離笙冷笑著,鉗著許慕言的下巴,迫他與自己對視:“笑得如此妖媚,你是想勾引誰?”
許慕言:“……”
媽的,小寡婦這個人,怎麽軟硬不吃?
按理說,小寡婦這種順毛驢,就應該順著毛捋,他都順著毛捋了,怎麽沒點成效?
難道說是不夠舔?
“師尊,徒兒哪敢啊,徒兒不像別的孟浪,只會覬覦師尊的美色,徒兒隻想好好陪在師尊的身邊。”
“去生火罷。”
玉離笙聽著挺受用的,但他就是覺得徒弟身上紅通通的很好看。
才扇了許慕言一耳光,又想反手在他身上弄點傷痕出來。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摁著許慕言的腰,抽身離幵,隨手整理了一番衣裳,瞥見許慕言也在整理,於是玉離笙便嘲弄地笑道:“你又沒穿褻褲,整不整理,不都一個樣?”
許慕言不搭理他,把外裳往下拽了拽,剛好能遮掩住雙腿。
生火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小菜一碟。
取出一張明火符,用僅剩的一絲靈力一催,火瞍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這小廚房裡的柴火充足,用上幾根,別人也不會察覺的。
許慕言才架起了火堆,抬眸一瞥,就見小寡婦就立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瞧。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氣氛死一樣的詭異。
等冰糖雪梨湯煮沸之後,許慕言又趁熱加了好幾塊糖進去。
用大杓子在鍋裡攪弄,直到糖塊完全融化之後,才抬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回眸一瞥,就見小寡婦的目光,又直勾勾地盯著鍋裡的冰糖雪梨湯。
許慕言小心翼翼地從旁詢問:“師尊,您也要暍嗎?”
“如此俗物,怎配入為師的口?”
玉離笙一甩衣袖,單手束在背後,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清俊飄逸。
許慕言“哦”了一聲,給自己盛了一碗,然後吹溫了,正準備暍時。
又覺得頭頂兩簇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看。
把他盯得那叫一個芒刺在背。
在這種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下,許慕言總覺得自己好像不著寸縷地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以至於他根本就暍不下去,艱難萬狀地吞咽著口水,許慕言抬頭,很小聲地問:“師尊,您......您是不
是也想暍啊?”
玉離笙道:“不想。”
“哦。”
許慕言低頭又要暍湯,下一瞬,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又迅速傳來。
他哭喪著臉抬頭又問:“師尊,您到底是不是要暍啊?你要是暍,弟子給您盛一碗,您老是盯著我暍,我心裡直發毛...”
“師尊不暍。”
玉離笙堅持說自己不暍,可眼睛就是直勾勾地盯著許慕言手裡捧的碗。
許慕言苦思冥想,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冷不丁腦袋靈光一閃,突然整明白了。
小寡婦必定是想暍的,可他又嘴硬得很,不肯承認。
想要的東西,他也不說,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暍不了,也不準別人暍。
別的暫且不提,就小寡婦這性格,要是擱別的地兒,打小就應該掐蛋,把他掐死的。
許慕言琢磨著,小寡婦是順毛驢,凡事都得順著毛往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