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加點辣子,灑點香菜,暍點小酒配點花生米,那就再好不過了。
如今啃這狐狸尾巴,又不整點配菜,生啃的話,的確下了很大一番決心。
這狐狸尾巴很大,也沒加以烹飪過,他的嘴巴小,吃得太著急了,就跟趕不上投胎似的,來不及往下吞咽,撐得臉皮都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了,唇角都撕裂般的疼。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生啃狐狸尾巴,耳邊驀然響起一聲驚雷。
“放肆!”
玉離笙一把將那露在外頭的狐狸尾巴拽了出來,他絕對不允許小徒弟在未經他的允許之下,擅自吃下任何東西。
哪怕是他拿來的,那也不行。
“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玉離笙掐著許慕言的脖頸,將人硬生生地拖至身前,往半空中一舉,一字一頓道:“現在明白,該怎麽吃了麽?”
許慕言被掐得直翻白眼,大腦缺氧,根本沒辦法思考。
他憤怒地想,自己完全是按照小寡婦的吩咐做的。
小寡婦為什麽還要生氣?
難道是怪他光吃,不往肚子裡咽了?
那麽多毛,他怎麽咽得下去啊!!!
那玩意兒全是毛,還他媽讓他往肚子裡咽啊?
在即將被掐死的前一刻,他被甩了出去,整個人跌回床上,捂著脖頸直咳嗽。
許慕言一邊咳嗽,一邊怒氣衝衝地道:“我吃了!我在吃了!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為什麽還不高
興?”
“弄成這副難看樣子!”玉離笙頗為嫌惡地提溜著濕漉漉的狐狸尾巴,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著,冷笑道:“你我都行到這份上了,該用哪個嘴,吃什麽東西,你心裡還沒點數?”
許慕言:“……”
要死,他還真的沒什麽逼數。但不過被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他心裡反而有數了。
抬眸望著小寡婦手裡,被揉成亂糟糟,濕漉漉一團的狐狸尾巴。
許慕言艱難地吞咽著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身後,謹慎地問:“用這裡嗎?”
“你說呢?”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我才問的。”許慕言滿臉委屈地道:“我又不是師尊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麽猜得到
師尊在想什麽?”
“你就是個人,你也不能猜錯那麽多次。”玉離笙冷笑著,目光灼灼地盯著許慕言的臉道:“那依你的意思,這是為師的錯了?”
“不......不敢,不敢。”許慕言哪裡敢說這是小寡婦的錯,趕緊連連擺手道:“我沒這麽說,也萬萬不敢
這麽說的!”
“既然不是為師的錯,那就只能是你自己的錯!還不吃下去?在等什麽?等為師親自動手,喂你吃下去
麽?”
小寡婦猛然提了個音,唬得許慕言渾身一個哆嗦。
下意識就抬手護住了頭臉,手裡就立馬被塞了什麽東西過來,摸起來濕漉漉的。
他抬眸一瞥,居然是方才那根被他弄濕的狐狸尾巴。
“給你十個數的時間準備,你若準備不好,那就讓擅青律過來喂你吃下去,你看可好?”
“我覺得不……”
“師尊!別數那麽快!師尊,師尊,數慢點,數慢點!我在解腰帶了,師尊!”
許慕言急得滿頭大汗,手忙腳亂地去解腰帶,可要死不死的,他昨晚臨睡前,生怕小寡婦趁他睡著了,再對他做點什麽。
遂把腰帶系了十幾個死結,這下可好了,壓根解不開!
“六,七……”
玉離笙昨晚就瞧見許慕言把腰帶系得跟麻花似的,遂故意如此習難於他,慢條斯理地繼續數著:“八,
九……”
“師尊!”
許慕言急了,樹過一生要個皮,人活一世要個臉。
即便被小寡婦那般折辱過了,但他仍舊不希望,被擅青律再折辱一番!
情急之下,他也不知道腦子裡哪一根弦搭錯了,猛然往小寡婦懷裡一撲。
踮起腳尖就往小寡婦的唇上啃!
他啃得很用力,直接把小寡婦的嘴完全堵住了,硬生生地阻止小寡婦繼續往外報數。
不得不說,小寡婦的唇溫熱柔軟,跟他的脾氣截然不同。
果然再冷漠的男人,直腸都是溫暖的。
再涼薄的師尊,嘴唇都是溫熱柔軟的。
玉離笙整個人都僵硬在了當場。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居然會有人膽大親吻他的嘴唇。他隻覺得唇瓣一熱,就跟許慕言迎面貼上了。兩個人距離得很緊,唇齒相依,貼得緊密無間。鼻尖縈繞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清新雪意。
以至於玉離笙微微錯愕了片刻。
許慕言就趁此機會,把自己的腰帶扯斷,抓住狐狸尾巴,摸索著給自己戴了起來。
可能因為是站立,並且踮起腳尖親吻小寡婦的緣故,這樣戴尾巴的動作很別扭,也很難受。
許慕言晃蕩著雙腿,抖得像是大風大浪中的漁船,才將尾巴戴好,肩膀就被小寡婦猛然推了一下。
他腳下踉蹌,往後摔去,眶當一聲倒在了床榻之上。
要死不死的,為了堵住小寡婦的嘴,許慕言親得可用力了,恨不得用牙齒死死咬住小寡婦的舌頭。
慌亂間,許慕言的兩手亂撲騰,竟不小心一把抓住了小寡婦的寶器,只聽一聲低沉的悶哼,兩個人齊齊倒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