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小寡婦的皮囊美豔妖冶,好像是行走的美人皮。
“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許慕言沒敢應聲,胡亂地點了點頭。眼尾的余光忽然瞥見小寡婦手裡抓著兩根毛茸茸的尾巴。
先是一愣,隨即驚問道:“師尊,這是誰的尾巴?”
“狐妖的尾巴,為師特意尋來的,你瞧瞧,這哪條尾巴好看?”
玉離笙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是隨口聊幾句家常,把兩條狐狸尾巴拿給許慕言看。很和氣地詢問他的意見。
許慕言看了幾眼,又抬手摸了摸,軟綿綿的,很蓬松,瞧著挺可愛的,便誤以為小寡婦怕冷,這是要做圍脖了。
見兩條尾巴,一條白毛,一條紅毛,明顯白尾的毛色更好,摸著也更光滑。
但他還是惡意十足地挑了紅色皮毛的尾巴,許慕言言之鑿鑿道:“師尊,這條紅色的好看,師尊的皮膚白,又常愛穿一身白,若是再配上白色圍脖,未免也太素了。您看這紅色的狐狸毛,多好看啊。”
這紅毛顏色豔麗得緊,也俗氣得很,若是做成圍脖戴出去,就跟要去外頭站街似的。
玉離笙點頭道:“你同為師想到一塊兒去了,為師也覺得這紅色不錯,簡直就是俗不可耐,人間勾欄院就時興這種顏色——”
“也挺適合你的,戴上吧。”
許慕言萬萬沒想到,這狐狸尾巴不是小寡婦為自己準備的,而是為他準備的!
這大熱天的,戴個毛茸茸的圍脖多熱啊,沒準脖頸都要捂出疹子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小寡婦一樣畏寒的。
這可萬萬使不得的。
“我不冷,我不用戴,還是師尊自己戴罷?”
許慕言謹慎地拒絕,話一出口,就被小寡婦凌厲的一記眼神逼了回去。不得已,他趕緊改了口風:“好......我戴。”
他抓起紅色的狐狸尾巴,往脖頸上纏繞兩圈,發現長短都剛剛好。
正好能圍住整個脖頸,稍微低一低頭,火紅的狐狸毛就要挨到嘴邊了。
若是冬日戴著正好,必然是十分暖和的。偏偏小寡婦讓他夏天戴著,讓人苦不堪言。
玉離笙見狀,蹙眉不悅道:“許慕言,你再單純也該有個限度,這能是這麽讓你戴的?”
“啊?”
許慕言撓了撓頭,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還沒把小寡婦想得太變丨態,隻覺得圍脖可不就是這
麽戴的?
難道說,不是戴脖頸上,而是戴頭上的?
於是乎,許慕言把狐狸尾巴取了下來,用手隨意纏繞幾下,作出個帽子的形狀,往頭上一戴。
剛剛好!完全適合他的腦袋。
跟抹額似的,不僅能護著額頭,還能遮陽。
玉離笙見了,眉頭蹙得更緊了,攥著拳頭不悅道:“你是在挑戰為師的耐心?”
“可是......這跟我的頭很合適啊?師尊您看,這戴起來剛剛好,不大也不小,多合適,多漂亮啊,而且
還不用_針一線......好,徒弟明白了。”
許慕言顫顫巍巍地把狐狸帽子摘了下來,比劃了一下腰圍。
往腰上一纏,覺得還挺合適的,於是抬眸問道:“那這樣呢?”
玉離笙:“......”
“是你太蠢,還是為師表述得不夠清楚?”
許慕言可不敢說小寡婦的半點不是,哆哆嗦嗦地把狐狸尾巴捧在掌心,小聲道:“是徒兒蠢,徒兒不配擁有這麽好的東西......”
“吃下去。”
“吃?”
“是,吃下去。”
玉離笙冷漠地盯著許慕言看,一字一頓道:“為師看著你吃下去。”
許慕言:“……”
哦,敢情小寡婦真是把他當狗養了,之前還知道拿點熟的飯菜過來喂他。
今日倒好,直接讓他茹毛飲血,生吃狐狸尾巴了。
狐狸尾巴,他是沒吃過的,但他吃過豬尾巴。小時候睡覺喜歡流口水,老母親就從外頭撿肉販子不要的豬尾巴,拿回家煮熟了,讓他拿著啃。以後就不會睡覺流口水了。
想來狐狸尾巴和豬尾巴的味道也差不了多少的,就是這個毛......未免也太多了吧。
許慕言根本就沒法下口,愁容滿面地捧著狐狸尾巴問道:“師尊,真的要生吃嗎?不能燒點開水,把毛燙一燙嗎?這咬下去可就一嘴毛了。”
小寡婦冷酷無情地搖頭道:“不能。”
如此,許慕言咬緊牙關,把心一橫,閉著眼睛咬了一口狐狸尾巴,果真咬了一嘴的狐狸毛。
“呸呸呸,好多毛,呸!太腥了,呸呸!”
玉離笙:“......”
到底是許慕言太蠢,還是他這個師尊表述得不夠清楚?
玉離笙難得自我反思起來,抬眸意味深長地望著面前生啃狐狸尾巴的少年。
須臾,他才又篤定道:“你不是蠢,你是皮癢癢了。”
許慕言“鳴”了一聲,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皮癢癢了,而是很乖順地聽從小寡婦的吩咐。
兩手抓著狐狸尾巴,也顧不得滿嘴的狐狸毛了,茹毛飲血也無所謂,只要不挨打就行,硬生生地往嘴巴裡塞。
第七十章 人家暍酒都知道整倆個菜!
該死的小寡婦,給他整了根狐狸尾巴來。
許慕言從前啃過豬尾巴的,特別難皭,也不怎好吃。反倒是豬耳朵蠻有皭勁的,啃起來嘎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