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
雖然說玉離笙早已“身經百戰”了,但被徒弟欺負,恐怕也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
許慕言琢磨著,男人至死是少年,凡事得哄著來,師尊現在必定心裡委屈得很,沒準還憋著點火。
暫且不好去招惹,不如先行下峰,給師尊弄點補血的吃食上來。
再弄一出負荊請罪,沒準師尊就氣消了呢?
最要緊的是,許慕言的身上還隱隱作痛著呢,不得趕緊找個地方,來點偏方治一治?
要不然哪一天再有機會一親師尊的芳澤,結果病沒好,那豈不是要被玉離笙笑話死了?
如此一想,許慕言決定還是先下峰避避風頭,遂起身規規矩矩地拱手應是。
得了師尊允許後,轉身便往外走。
走至門檻處,許慕言又覺得還缺了點什麽,折身回來,立在玉離笙身後輕喚了一聲師尊。
玉離笙轉身,不悅道:“還不趕緊滾?”
哪知眼前猛然一黑,唇瓣上好似滑過了什麽極柔軟的東西,玉離笙愣住了。
直到聽見許慕言的笑聲,才堪堪回轉過神來。
許慕言一邊撒開腿往外跑,一邊哈哈大笑道:“師尊!昨夜讓您老人家受累了,以後還少不得要麻煩您老人家!弟子先行下峰了,回頭給師尊帶好吃的!”
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混帳東西!”
玉離笙氣得一掌將桌面擊碎,抬手擦拭唇角,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許慕言的氣味。
很快,他又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未曾抵達眼底:“映雪可真是為師的好徒兒啊,只是性子太野了,的確應該關起來,好生管教一番。”
生怕被師尊抓回去,許慕言忍著疼,一溜煙就禦劍下了峰,正尋思著,要不要去小廚房裡偷點大蒜生薑,好好治一治他的隱疾。
誰曾想迎面就遇見了重明君。
出於門規,許慕言趕緊一躍落至地面,抬手收劍,抱拳恭聲行禮:“弟子見過師伯!”
“你這是才從清淨峰下來?”重明君皺眉,滿臉不快道:“誰準許你在峰上留宿的?你把你師尊怎麽樣了?你這孽畜!”
第三十四章 補血就得吃豬肝
因著玉離笙有“前科”,生得過於美貌就是一種罪過,重明君也是擔心門中弟子對其動了邪念,遂也不允許弟子留宿在清淨峰。
又因著玉離笙性情孤僻古怪,即便收了兩個徒弟,也只是白日教學,到了晚上,依舊把兩個徒弟趕下峰住著。
因此,重明君見許慕言一大早從清淨峰上下來,第一反應就是他昨夜偷偷摸摸地在峰上待了一夜,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冷聲道:“你昨夜對你師尊做了什麽?”
許慕言聽了,心驚肉跳的。
暗道,難不成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師伯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
還是長了千裡眼順風耳啦?
連他昨晚在峰上跟師尊乾的風流事兒,也知道?
許慕言自然不肯承認的,打死都不會承認的,狡辯道:“昨夜我在師尊的殿外徹夜長跪,除此之外,沒乾別的。”
“徹夜長跪?”
“是的,徹夜長跪,弟子經過這件事,痛定思痛,決心痛改前非了。”
許慕言眼觀鼻鼻觀心,面不紅氣不喘地信口胡謅:“一直以來,我都任性妄為,仗著師尊,還有師兄對我的偏寵,就處處使小性子,氣了師尊不說,還害師兄替我受罰。經此一事,弟子再不敢惹師尊生氣了。”
“你能有這想法,看來的確是靜下心來反省了。原是要罰你去戒律堂的,也罷,看在玉師弟的情面上,便饒你一次。”
重明君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說“這刺刺頭總算長點腦子了”,末了還道:“你師尊一向身體不好,你莫再氣他,他所行所為,皆是為了你們師兄弟好。”
許慕言趕緊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他現在全然無心聽師伯放屁,隻想趕緊找個地方,給自己止止疼啊。
偏偏重明君不肯放人,見許慕言面露痛苦之色,上前一步道:“你怎麽了?臉上冒那麽多汗?”
“沒,沒怎麽,就是有點餓了,胃……胃疼。”
許慕言不動聲色地護著屁股,生怕被瞧出了任何端倪來。
畢竟這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就跟說一個男人是牙簽,沒啥區別。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語罷,他也沒敢再磨蹭,趕緊拱手告退了。
重明君狐疑地望了過去,驚見許慕言身後的弟子服上染了一抹血紅,先是眉頭狠狠一皺,忽又了然了。
看來玉師弟終於聽進去他說的話了,教訓徒弟不能心慈手軟,也不可厚此薄彼,既然罰了檀青律,自然也得罰許慕言。
如此,甚好。
只是讓重明君有些沒想到的是,玉師弟從前對許慕言頗為嬌縱,沒曾想這次不僅鞭撻了他一頓,還罰他徹夜長跪。
轉而一想許慕言平日裡的種種言行。
重明君又覺得,還是打得太輕。
師尊的臉煞白煞白的,跟被福爾馬林液泡過似的,許慕言琢磨著,師尊可能是缺血。
缺血就點補點鐵,豬肝是不二之選。
遂偷偷摸摸尋到了山上的小廚房,結果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找到豬肝。
正狐疑,難道山上的弟子都不吃豬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