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小寡婦現在受了“打魔鞭”,還他媽“重傷難行”,只能靜養。遂更沒有人敢隨意上峰了。
山上其他長老同小寡婦沒什麽交集,見面撐死就是點個頭,心裡還得暗罵小寡婦殘花敗柳,閱人無數。如此,許慕言推斷,來人必定是重明君無疑了!
也就是說,他有救了!
許慕言的眼神猛然一亮,下意識幾個箭步就往外衝,試圖大喊大叫,引重明君注意,從而帶他逃出生天。
玉離笙的眉頭狠狠蹙緊了,抬起右手,指尖縈繞著摧燦的靈力,只要他一聲令下,便能讓許慕言立馬閉嘴。
哪知許慕言在距離殿門僅僅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居然停住了。
他停了下來。
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那麽突兀地停了下來。
玉離笙不解,微微側著頭,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師尊,我不逃。”
許慕言轉過臉來,鎮定地望著玉離笙的臉,攥緊拳頭,無聲地說:“我是師尊的徒弟,所以我不逃。”玉離笙:“......”
他又有些不會了。遲疑著,將指尖湧動的靈力收了起來。
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玉師弟,是我,掌門師兄,你好些了沒有?師兄過來看看你。”
果然是重明君的聲音。
許慕言晈緊牙關,心裡暗暗安撫自己。
為了圖一時的逃出生天,賭上自己回家的希望,這是不值當的。
就算他現在跑出去跟重明君說,他被小寡婦強丨佔了,被小寡婦欺辱了。
就以重明君對小寡婦的偏寵,十有八九是不信的。沒準不僅不信,還要訓斥是他欺師滅袓,勾引自己的師尊。
小寡婦人狠話不多,戲份又很足,沒準要反晈一口。
這麽一想,許慕言默默把求救的話吞了回去。
常言說得好,使喚狗,不如自己走。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他打小就知道。
許慕言默默地低著頭,小步子蹭回了小寡婦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拽著他的衣袖,輕輕搖了搖。
等小寡婦低頭看他了,許慕言才無比乖順地服軟道:“師尊,我不逃的,師尊饒我一次好不好?求你了,師尊。慕言一定乖乖聽師尊的話。”
玉離笙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低頭審視著許慕言的臉,似乎在考究他話裡的真實性。
片刻之後,他才同殿外的人道:“師兄,我正睡著,頭髮散了,師兄且去書房等我,我很快便到。”
重明君不疑有他,很爽快地應了。
等人走後,許慕言的那顆心又狠狠提了起來。
好在小寡婦著急去應付重明君,也沒空抽他。
只是把那鞭子塞入了他的掌心裡,玉離笙低聲道:“算你運氣好,乖乖等師尊回來。”
說著,還抬手,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許慕言的耳朵,顯得十分親膩的樣子。
甚至還貼著他的耳畔,低笑道:“小東西,等為師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直到小寡婦離幵後,許慕言才如釋重負一般,轟隆一下跌坐在地。
後知後覺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玉離笙走出殿門,抬手摩挲了一下嘴唇,似乎還在回味小徒弟的滋味。
想起方才小徒弟主動抱著他腰,討好地求著饒。心情就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
忍不住唇角往上一牽,但也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來到書房時,重明君正坐在椅子上暍茶。
見他進來了,便放下了茶杯,不快道:“慕言哪裡去了?不是說,他賴在你這養傷?”
玉離笙慢條斯理地道:“此事雖然怪不得慕言,但他終日在山中胡作非為,我便罰他禁閉思過,這陣子都不會出來了。”
“原來如此,我說這茶水怎生是涼的。關一關他也好,隻當是磨一磨他的性子,否則再放任其不管,早晚要釀出大禍來。”
“掌門師兄教訓的是,的確是我管教不嚴了,咳咳咳。”
說著,玉離笙就咳了起來,他的臉很白,終年沒什麽血色,瞧著病氣也重。
又特別喜歡穿很素淨的衣衫,給人一種楚楚可憐,弱柳扶風的感覺。
重明君滿目關切地問:“身上還疼麽?可有按時服用我給你的丹藥?”
“自是按時服用了,只不過——”
玉離笙思及許慕言最近咳嗽,總也不見好,略一思忖,便道:“只不過,嗓子總是不甚舒服。”
“那師兄再給你煉製些止咳的丹藥。”
“師兄,”玉離笙提了個音,搖頭道:“我不想再吃藥了。”
“為何?不吃藥的話,身子如何能好得了?”
“太苦了。”
隻這麽一句話,重明君便不再多言,神色也越發憐憫起來,好半晌兒才輕聲道:“讓你受委屈了,離
笙。”
玉離笙搖頭笑道:“不委屈,這些年多虧了掌門師兄照顧。我這身子恐怕是好不了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廢人,等死罷了,本就不多強求些什麽。只是放心不下,膝下兩個徒兒,青律倒還好,為人穩重,只是慕言他……”
頓了頓,他的語氣也黯然許多:“師兄,你是知道的,慕言那孩子恐是聽了什麽流言蜚語,近幾年,對我這個師尊,也不甚親近了,若是在師兄面前,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