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奉天抬手一抓,隔空將孩子抓在手裡,低頭看了看孩子哭紅的小臉,笑著同許慕言道,“這孩子生得真可愛啊,仔細看看,眉眼之間是有幾分像你,看來,緣分果然是上天注定,就像你我——”
“無論過程是怎樣的,最終都能走到一起。你我不死,緣分不散。”
許慕言對此嗤之以鼻,也沒有去接小九,冷漠得很反常,就好似突然不在乎小九了一樣。
玉奉天暗暗歎了口氣,明白許慕言是不想因為小九,再處處受人威脅。
不過,玉奉天從未打算用小九來牽製許慕言。
相反,他還鄭重其事地告訴許慕言。
“你放心,我會把小九體內的蠱蟲取出來,這個孩子我也很喜歡的,我會視他如親子。”
許慕言依舊不為所動。
玉奉天也沒再說什麽,他將許慕言和孩子,安置在了一座宮殿之中。
因為,他不能離開菩提古樹太久,否則,就會被強製性召喚回去。
遂想方設法,在此地施法造了一座宮殿。
可供二人暫且居住。
等他殺了玉離笙之後,就能重獲新生了。
日後會離開此地,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
永永遠遠地生活在陽光底下。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是唯一的神袛
玉奉天對小九比玉離笙有耐心多了,他好像真的很喜歡小九。
不僅親自喂小九吃飯,給小九洗澡換衣服。
還幫小九取出了體內的蠱蟲,許慕言也是這會兒,才得以看見蠱蟲的原貌。
是一個只有綠豆大小,通體漆黑,長著十多條觸角的醜東西。
才一取出來,就被玉奉天捏成了齏粉。
沒了蠱蟲的控制,小九終於不用再活受罪了,在玉奉天的精心照顧之下,小臉慢慢又紅潤起來。
玉奉天不肯讓許慕言離開房門半步,就用鎖鏈禁錮住他的手腕,將他牢牢地鎖在床架上。
許慕言能夠活動的范圍很小,甚至連窗戶都摸不到。
他不僅對小九冷淡了許多,對其他事物也表現得興致缺缺。
這裡暗無天日,不分白天黑夜,屋裡一直點著燈火,連看見陽光都是一種奢侈。
雖然,玉奉天從來不打他,也不罵他,甚至在他面前連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
但許慕言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被人狠狠折斷雙翼的鳥兒,被玉奉天禁錮在掌間,失去了自由。
失去陽光的向日葵,慢慢就會枯萎,最終喪失一切生機。
就連吃飯,許慕言也受到了監視。
相比較余玉離笙的硬刀子,玉奉天的軟刀子,也同樣讓許慕言恨得咬牙切齒。
玉奉天道:“阿言,你放心,我既然能幫小九取出體內的蠱蟲,就從未打算拿他來要挾你。”
許慕言聽了,嗤之以鼻,認定了玉奉天必然還要說一個“但是”。
果不其然,玉奉天下一句便是:“但是,你終究是個肉。體凡胎,不吃飯怎麽能行?身體會受不住的。你看這樣可好——”
許慕言:“不好。”
“我還未說完,你就這麽著急拒絕麽?”玉奉天微微一笑,凝視著許慕言的臉,緩緩道,“我可不像玉離笙那般陰險毒辣,卑鄙無恥,大人的事情同一個小孩子有什麽關系?”
許慕言的眼神微微閃爍,覺得奉天終於說了句人話,難得難得啊,也不知道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可鑒於他此前被玉奉天騙得團團轉,遂閉口不言了,不肯再傻乎乎地中了玉奉天的奸計。
玉奉天見他不開口,忍不住又笑了一聲,這才斂眸正色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會向玉離笙討債。你若不肯好好吃飯,餓了瘦了,或是胃疼了,我會心疼的。”
“我一心疼,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這雙手。”
玉奉天抬起了自己的雙手,修長乾淨,每一根手指都好像精雕細琢打磨出來的一般,沒有任何一絲嶙峋感。
也是那種可以單獨剁下來,往屋子裡的博古架上一放,當個精致擺件收藏起來的。
可這雙手,曾經死死地扼住了許慕言的脖頸,一劍刺穿了他的喉嚨。
昔日,玉奉天的雙手沾滿了奴隸燕燕的鮮血。
如今時過境遷了,這雙纖纖玉手真是白到發光,乾淨得讓許慕言看了都有些發慌。
總覺得,這雙手下一刻就要扼住他的脖頸。再度將劍刃從他的喉嚨裡,狠狠穿過去。
脖頸裡的軟骨被劍刃磨銼,皮肉被掀翻,血管和筋脈被割斷,鮮血一定是呈拋物線一般,噴湧而出。
空氣中都凝結著一層濃鬱的血霧。
“控制不住你的手?手不聽使喚,是罷?”許慕言抬眸冷睨著玉奉天,語氣譏哨地道,“那還不簡單?直接砍了不就行了?不聽話的手,留著也是傷人傷己。”
玉奉天:“……”
玉奉天微微愣了一下,聽了此話,非但不生氣,反而還覺得許慕言很可愛,也很率真。
他因為許慕言多跟他說了幾句話,而感到無比興奮。
即便許慕言的語氣極其嘲諷,說出來的話,也沒有一個字是玉奉天愛聽的。
但那又如何?
只要許慕言肯跟他說話,哪怕是破口大罵,又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