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言咬了咬牙,心道,要是他跟玉離笙靈修,一定會被師尊發現端倪的。
尚未來得及拒絕,玉離笙已經抬手探上了他的眉心。
許慕言隻覺得眉心一涼,靈台再度混沌起來,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玉離笙懷裡。
在二人即將靈修的一瞬,玉離笙的眉頭突然狠狠一蹙,眼前浮現出了一幀幀清晰無比的畫面。
畫面中,兩個人不著寸縷,黑白兩種不同顏色的青絲,互相纏繞在一起……
連細枝末節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畫面上的人,絕對不是玉離笙!
因為玉離笙的頭髮不是白的!
卻同玉離笙生得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就是許慕言口中的玉奉天?
也就是玉離笙的另外一半真身?
兩個人居然……居然已經靈修了?!
他的言言,居然跟其他人靈修了?
許慕言怎麽敢?!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就是小天蠍啊
玉離笙的火氣,一瞬間衝了上來,連頭皮上的神經都劇烈跳動起來。
才一回轉過神來,便一把掐住了許慕言的脖頸,將人往床腳狠狠一按。
嘭的一聲,許慕言的後背就重重地撞在了牆面上,他吃痛地悶哼一聲,眼淚都差點蹦出來了。
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耳邊傳來疾言厲色的質問。
“說!為什麽要跟其他人靈修?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情!”
玉離笙的雙眸赤紅,幾乎被怒火焚燒殆盡了,整個人失去了理智,連手底下都失了分寸。
一掐之下,竟將許慕言白皙的脖頸,掐出了五道深紅發紫的指痕,他渾然不覺,咬牙切齒地道:“許慕言!枉費為師一直以來那般相信你!你居然不知羞恥,同其他男人靈修!”
“說!你到底和玉奉天還有什麽過往?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為師不知道的!”
“你最好給我一五一十,全部說清楚!否則——”
玉離笙忽然往許慕言的眼前逼近,爬滿血點的雙眸,死死盯著許慕言的臉,每一個字都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我就讓你知道,背叛為師到底是什麽樣的下場!”
“說話!我最討厭你像個啞巴!”
許慕言:“……”他艱難地兩手拍打著玉離笙的手臂,幾乎快要被掐得喘不上來氣了。
再這麽被掐下去,恐怕連聲帶都會被掐斷掉!
光是逼他說,逼他說,倒是把手給松開啊!
許慕言被掐得面色通紅,呼吸困難,別說是開口解釋了,就是連口氣都喘不上來。
“你喜歡他,是麽?是不是喜歡他?”玉離笙陰惻惻地注視著許慕言,咬牙切齒道,“你越是喜歡他,我就越要殺了他!”
“你說,我把他抓過來,綁在刑架上,用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把他凌遲了。可好?”
“鮮血會淌一地罷?像是鋪了一層楓葉,一定鮮豔得烈烈如焚。”
“我會用他的骨頭,為小九做一個撥浪鼓,物盡其用,才不枉費他來此人間一遭!”
許慕言幾乎被掐死了,不久前才跟玉離笙行過事,身上還是軟的,沒什麽力氣。
眼下又被掐住了脖頸,剛開始還能像擱淺的魚兒,掙扎幾下,慢慢地,四肢就失去了所有力氣。
抬起的手臂也漸漸放了下來。
就在許慕言即將被掐斷氣時,玉離笙這才恍如夢醒一般,趕緊松開了手。
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玉離笙滿臉驚慌失措,雙手捧著許慕言的臉,顫聲喚他:“言言,你怎麽樣了?言言?你別嚇師尊,言言……師尊不是故意的,言言,你理一理師尊,好不好?”
許慕言終於能喘氣了,整個人無力地倒在角落裡,大口大口呼吸著代表著“生”的氣息。
喉嚨像是被刀子割裂一般,痛楚難忍。
應該是聲帶受傷了,一時半會兒,竟然說不出話來。
纖細白皙的脖頸上,五道深紅發紫的指痕觸目驚心。
玉離笙光是看了一眼,整個人再度癲狂起來,眼珠子完全爬滿了血點。
嗡的一聲,魔劍自衣袖中飛掠而出,在大殿中來回穿梭,外頭還下著傾盆大雨,伴隨著電閃雷鳴。
忽聽轟隆一聲,窗戶被狂風吹開,燭火搖曳了幾下,倏忽就熄滅了。
一道閃電自遠處襲來,在夜空中驟響。
周圍短暫性地亮如白晝,劍刃的冷光映照在了玉離笙的臉上,顯得眉眼越發清寒。
許慕言滿臉驚恐,一手捂住喉嚨,一手下意識要去扯玉離笙的衣袖。
哪知下一瞬,就被玉離笙狠狠甩開了。
玉離笙又開始發瘋了,手執魔劍,在殿裡亂揮亂砍,凌厲的劍氣似能劃破空間,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跟其他人靈修?”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我要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小九被此番動靜驚醒,哇的一聲就哭了,兩手胡亂拍打著,嘴裡不聽念叨著,娘親,娘親。
許慕言生怕玉離笙發起瘋來,連小九都不放過,忍著疼,將小九抱了起來。
翻身下塌,連鞋襪都來不及穿了,光著腳就往外跑。
渾然不顧滿地狼藉,他的腳不小心踩到了碎瓷片上,鮮血汩汩地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