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不是有句話麽,叫作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恩愛。
還有一句話,叫作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因此,許慕言越是打罵他,越說明他心裡有他。
“我沒有殺玉離笙,只是暫且將他封印在了菩提古樹中,他身上的魔氣太重,已經嚴重吞噬了他的理智,再不好好關起來淨化淨化,這整個時空都將因為他而蕩然無存。”
許慕言聽了,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道:“你能有這麽好心?只怕是想方設法將他取而代之罷。”
頓了頓,他又冷哼:“少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再說了,就玉離笙那個性情,魔氣吞不吞噬他的理智,都不重要……他都瘋成那樣了,還有下降空間麽?
玉奉天聽了,卻笑道:“阿言,言歸正傳,這裡有一碗雞湯,我專門為你燉的,你喝,那今日就無事發生,可你若不喝……”
“我若不喝,你能將我怎樣?殺了我?還是教訓我?”許慕言抬眸,臉上沒什麽懼色,像一條勘破紅塵的鹹魚,嘲弄地道,“玉奉天,你就這點本事了。”
“阿言,我早已告訴過你,我不會再傷害你了,莫說是傷你,只要你不願,我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會動你。”
玉奉天將面前的雞湯,推送到了許慕言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唇角流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小九還小,正是愛玩的年紀,我抱著他的時候,他的兩隻小手,總喜歡亂抓亂撓。”
許慕言聽罷,臉色驟然慘白,一拍桌面,咬牙切齒地道:“所以,你要剁了小九的雙手?!玉奉天,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男人?有本事你就剁我的手,你別碰小九,他還是個孩子啊!!!”
“……”
玉奉天微微愣了一下,心道,他還沒變態到去剁一個小孩子雙手的地步。
再說了,把小九的雙手剁下來,能有什麽用?
泡酒麽?還是吃?
玉奉天沒有這種變態的癖好,他也不喜歡吃小孩兒。
“阿言,在你心裡,我就個心思惡毒,還殺人放火吃小孩兒的人?”玉奉天抬手,欲撫摸許慕言的臉。
結果被許慕言躲開了。
許慕言搖了搖頭。
玉奉天就笑了:“我便知道的,在你心裡,我不是……”
話音未落,就聽許慕言長長喟歎口氣,一副老母親因為逆子不聽話,而感到無比惆悵地道:“在我心裡,你就不能算是個人啊!”
玉奉天:“……”
他先是狠狠錯愕了一下,而後霍然站起身來,腰腹撞到桌沿,還差點把桌面上的雞湯弄灑。
幸好許慕言手疾眼快,順勢一腳把桌子給踢翻了,要不然雞湯還祭不了腳下的大地。
許慕言緊跟著霍然站起來,見玉奉天的拳頭攥得緊緊的,他也不甘示弱,衣袖一捋,繃著俊臉道:“怎麽?惱羞成怒了?想打我啊?那就來啊,別以為我怕你!”
哪知下一瞬,玉奉天卻無比地激動,雙手按著許慕言的肩膀,滿臉興奮地大聲問他:“你方才是說,我在你心裡不是個人?!”
許慕言:“……”
“是又怎樣?”許慕言攥緊拳頭,昂起臉來看他,毫無懼色。
“果真?你說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玉奉天又問。
“自然是真心……”不對,等等,為什麽玉奉天要如此的……興奮?
是不是腦子突然壞掉了啊?否則他興奮什麽?
還是說,玉奉天就有這方面的癖好,越罵他,就越開心?
“所以,在你心裡,我已經超出了凡塵,不再是凡夫俗子了,對不對?”
許慕言:“啊。”好像不是很對。
“我是你心裡唯一的神袛,唯一的神袛,唯一的神袛!!!”
玉奉天突然興奮地大喊出聲,幾乎快樂地整個人跳起來了,他兩手松開,從許慕言的雙腋下一掏,然後將人整個提溜起來了。
許慕言尚且未反應過來,他這又突然發什麽瘋。
就被玉奉天提溜著,像一隻小雞崽兒,當場原地旋轉了十多圈。
“我是你心裡唯一的神袛!”
“唯一的神袛!”
“唯一的……唯一的神袛!!!”
玉奉天的聲音大得驚人,一字一句地重重撞入了許慕言的耳朵裡,以至於他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生疼的。
腳不連地,衣衫都被風吹了起來,面頰上甚至還拂過了玉奉天的長發。
隱約可以嗅到淡淡的雪松氣。
許慕言被轉得眼冒金星,根本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
才一被放下來,他白眼一翻,就跟暈船似的,差點一頭扎在了地上。
玉奉天一把將他扶穩了,兩手死死按著許慕言的肩膀,笑著對他說:“阿言,你若視我為神袛,那我的光亮隻照明你一人!”
“等日後,我飛升成神了,一定會攢很多很多的功德,所有功德都將雙手為你獻上!”
“只要你肯愛我,那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人!”
“我會和你成親!我會跟你一起好好養育我們的小九!”
“我現在很幸福,因為有你在我身邊!”玉奉天滿臉希冀,一字一頓地問他,“你也會愛我的,對不對?”
第二百五十四章 奉天對慕言的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