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奉天將那根羽毛,又緩緩貼回了許慕言的腳心,笑著道:“腳刑其實有很多種,我每一樣都曾經試過的,笑刑是最輕松的了。”
“除此之外,還有烙鐵,就是用燒紅的鐵烙,往犯人的腳心上燙。拶趾,就是說用刑具夾犯人的十根腳趾,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你絕對受不住這個。因為……”
說到這裡,玉奉天居然笑了,他道:“我當初也沒受住,因為那實在太疼了。”
許慕言的手心裡全是冷汗,渾身都哆嗦個不停。
聽著玉奉天介紹著腳刑的種類,並且還詳細地介紹怎麽施刑,甚至說,他曾經每一種都試過……
每一種都試過,奉天曾經每一種都試過。
連玉奉天都受不住的拶趾,應該是世間極致的痛苦罷。
“還有用鐵刷子,往腳心上刷,也就是尋常人們說的梳洗之刑,只不過受刑的部位是在腳心。”
玉奉天緊緊盯著許慕言的臉,將他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在等待許慕言的臉上,流露出驚恐,可憐,又憐憫的神色。
幸運的是,他等到了。
玉奉天看著許慕言臉上流露出了憐憫,心裡頓時開心了許多。
“你放心,我不會那麽對待你的,好言言,寶貝言言,小心肝兒……”玉奉天溫聲細語地從旁輕喚,滿臉寵溺地道,“我不想為難你,你就喚我一聲夫君,我就饒了你。”
許慕言遲遲未能回轉過神,夫君二字,他是無論如何也喊不出口的。
哪怕玉奉天對他用拶趾之刑,他也不會輕易去喊。
否則,就實在對不起被囚禁在菩提古樹中受苦受難的師尊了。
“好言言,真的不喊麽?”玉奉天的語氣有些低沉,滿臉失落地道,“你罵我一句也行,你就說,臭相公,或者壞蛋夫君,都可以的。”
可是許慕言就是不開口,怎麽都不開口,讓玉奉天感到非常失落。
“如果有一天,你想見我都見不到了,那你會不會後悔,現在沒有好好珍惜我呢?”
許慕言聽見此話,猛然轉過頭來,唇瓣微微一張,好半天才低聲道:“奉天,別逼我了,行麽?”
“……行,算我自討苦吃。”玉奉天長長歎了口氣,為許慕言松綁,告誡道,“這次只是小懲大誡,再讓我發現你鬧絕食,我可就沒這麽容易饒你了。”
許慕言沒吭聲,下意識攥了攥拳頭。
“我是舍不得傷你,但你如果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我又何必心疼你?”玉奉天笑著給許慕言穿上錦襪,又道,“懲罰你的法子,我多得很,你別逼我一樣一樣地往你身上試。”
許慕言聽罷,又狠狠哆嗦了一下。
“好了,成天到晚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的小東西,你乖乖在這待著,夫君去給你端雞湯來。”
玉奉天起身,順手揉了揉許慕言的頭髮,低笑著道:“再有下回,你就試試看吧,看我還會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第二百五十六章 慕言的身段很妙
等玉奉天一走,許慕言再也撐不住了,往榻上一歪,臉上的冷汗簌簌往下掉。
宛若劫後余生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方才的一切,就仿佛從來沒發生過。
那要人命一般的酥癢消失得一乾二淨。
許慕言喘了會兒氣,又掙了掙束縛著自己手腕的鐐銬。發現無法撼動分毫之後,漸漸就放棄了。
他開始左右環顧,想尋到一些可以防身的東西。
玉奉天現在瘋得不輕,喜怒無常,還翻臉無情,許慕言實在擔心,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來。
須得藏點防身的工具才行。
可許慕言尋找了一圈,什麽都沒能尋到。
玉奉天好似害怕他會自傷,還特意將屋裡所有能弄傷他的東西,通通都丟了出去。
如此一來,許慕言想尋死都不能了。
只能被鐐銬禁錮在這方寸之間,宛如一隻被人圈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玉奉天將玉離笙封印在了菩提古樹中,也剝奪了許慕言的自由。
待玉奉天再來時,手裡又端了碗熱氣騰騰的雞湯來。
許慕言對方才的種種記憶猶新,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再觸玉奉天的逆鱗。
見他進來了,就慢慢從榻上坐了起來,一副很乖覺的樣子。
伸手就要接過碗來。
哪知玉奉天卻“嘖”了一聲,眉頭一蹙,抬手將許慕言的手推開了。
許慕言不解,滿臉疑惑地抬頭看他,小聲道:“難道,這碗雞湯不是給我喝的麽?”
頓了頓,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趕緊道:“我很聽話!我一直乖乖地坐在這裡等你回來!你不能再欺負我了!”
“燙。”玉奉天順勢坐在床邊,看出許慕言臉上的緊張,忍不住好笑道,“看來,你倒是真學乖了。”
“來,我喂你喝吧。”
玉奉天微微一笑,將雞湯吹溫了,才敢喂到許慕言的唇邊。
看著許慕言乖順無比地喝了下去,玉奉天略有些緊張地問:“味道還行麽?鹹淡如何?好不好喝?”
“嗯,行。”
許慕言喝了幾口,覺得雞湯還是挺香的,總比讓他喝涼水要強。
想不到玉奉天居然還有這手藝,實屬難得了。
“你喜歡就好,只要你喜歡喝,我以後天天變著花樣地給你燉湯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