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摸一下,再收回手。
見師尊沒什麽反應,許慕言的膽子就放開了,拿過酒壺拔開塞子,仰頭噸噸噸地往嗓子裡灌。
小九都驚呆了,他覺得爹爹實在太大膽了,下意識偏頭望向了師公。
雖然師公的臉上沒什麽情緒變化,但小九還是隱隱覺得,爹爹今晚死定了,一定會被師公教訓得哭天搶地,連路都沒法走了。
小九端著碗,離許慕言遠了遠,免得引火燒身。
他很憐憫爹爹,居然有一個這麽嚴格的師尊,忍不住小聲提醒道:“爹爹,還是不要喝酒了吧?師公會生氣的。”
許慕言沒搭理,繼續噸噸噸地灌,想把自己灌醉再說。
玉離笙卻道:“無妨,不必管他,你吃飽了麽?”
“吃飽了。”
“這屋子裡酒氣重,你去另外一間空房睡覺。”頓了頓,玉離笙的聲音放溫和了些,“小九,你一個人睡覺,夜裡會不會害怕?”
小九搖了搖頭,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一個人睡覺有什麽好怕的。
明明跟師公在一起,才更可怕。
“那好,你回去睡覺吧。”
許慕言一聽,趕緊放下酒壺,霍然站起來,嘴裡嘟囔著:“天色很晚了,師尊也該休息了,弟子就不打擾了。”
結果他的腿一直在動,可腳下卻在原地踏步,玉離笙從後面一手扯住了他的腰帶。
小九見狀,低著頭就出去了,還特別乖巧懂事的把房門關上了。
“言言,怎麽喝這麽多酒?”
玉離笙一把將人扯入自己的膝頭坐著,單手鉗著許慕言的下巴,溫聲細語地道,“師尊不是跟你說了麽?喝酒傷身,你喝得醉醺醺的,是想躲什麽?”
許慕言心道,他想躲什麽,難道師尊心裡真的沒點逼數麽?
但表面上,他把醉態表現得淋漓盡致,往玉離笙胸膛上一靠,整個人爛醉如泥的。
他以為這樣師尊就不會對他怎麽樣了,喝酒助興,也要看喝多少酒。
小醉怡情,大醉傷身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師公都不知道心疼爹爹
玉離笙道:“罷了,罷了,你若今夜實在不想,便罷了,何苦如此糟踐自己?”
語罷,便將許慕言打橫抱了起來。
許慕言心想,太好了,師尊這是要把他抱到床上躺著了。
能躲一時是一時。
哪知玉離笙並沒有把他抱回床上,而是徑直走到了窗邊。
外頭的夜風很大,吹得許慕言的頭髮和衣袍都飛揚起來了。
他不知道師尊為什麽要把他抱到窗邊,整個人十分緊張。
他真的不想在窗戶邊乾那種事兒啊,有沒有道德底線啊。
玉離笙自顧自地道:“人間真好,言言,你聞,今晚的夜風有梔子花香。”
許慕言聽罷,下意識嗅了嗅,果真聞到了淡淡的梔子花香。
以及師尊身上特有的雪松味。
心裡默念著師尊說的那句,人間真好。
真是難得啊,居然能從玉離笙的嘴裡,說出這四個字。
人間真好。
許慕言也覺得人間真的很好,所有的苦難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幸福就在他的面前,幾乎唾手可得。
“言言,是你拯救了師尊,讓師尊知道,原來人間是如此美好。”
玉離笙輕聲道,輕柔的夜風從二人的衣襟袖口穿過,夜色是如此的寧靜。
隱約還能聽見遠處河道上漂浮的畫舫,傳來管弦絲竹悠揚的曲調。
師尊溫熱的唇,輕輕地貼在了許慕言的眉心,舌尖抵著他的眉骨,描繪出他眼睛的輪廓。
許慕言覺得有點癢癢,借著酒勁兒,抬手抓住了玉離笙的衣襟。
等師尊低頭看他時,許慕言才咬著嘴唇,小聲道:“師尊,如果我說,我現在特別想要師尊,那……師尊會不會覺得我特別……特別不正經?”
玉離笙聽了,忍俊不禁地道:“不會。”
“可是,師尊笑了,這說明師尊沒有說真話!還笑!不許笑了!”
許慕言急了,抬手就去捶玉離笙的胸口,連臉都紅了。
“好,不笑不笑,誰敢笑話言言,師尊就割了誰的舌頭。”
玉離笙輕聲道,也不挑地方了,這裡光線昏暗得很,根本無人會看見。
再說了,今夜所有的房間,除了柴房之外,都被他包下來了。
整間客棧也找不出第四個客人,至於小九……
那孩子不是修真者,距離如此之遠,又哪裡看得見什麽。
許慕言被撩撥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坐在窗台上,會被人看見的。
下意識就要從窗台上跳下來。
哪知不偏不倚,正好跟玉離笙迎面撞在了一起。
許慕言“啊”地慘叫一聲,整個人差點跪倒在地,被玉離笙伸手一托,又穩穩地放回了窗台上。
“言言,想不到你竟如此急不可耐地對師尊投懷送抱。”
玉離笙也著實吃了一驚,嘶嘶倒抽口冷氣,連嗓子都啞了。
經此一夜,許慕言第二天沒能起來。
他“病”倒了,渾身都疼。
小九得知後,過來探望他,看著躺在床榻上,面色發白,眼底烏青,唇瓣……唇瓣通紅,還隱隱能瞧見爹爹的唇瓣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