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一句是,“弟子去給師尊做手擀麵”。
哪知玉離笙就光聽了前面半句,還露出了挺詫異的神色來,他點了點頭,連道了三聲好,撫掌道:“真是勇氣可嘉。”
許慕言:“……”
“你餓了是麽?那把葡萄都吃了吧。”玉離笙低聲道,“吃葡萄和繼續挨打,你選一個,不過師尊得告訴你,不管你選擇哪一樣,九次就是九次,一晚上時間不夠,就拖到第二天晚上。該你的,你躲不掉。”
第一百五十章 師尊只是把他當一個漂亮玩意兒
一般來說,只要腦子沒毛病的人,都知道要選擇吃葡萄。
畢竟同被鞭撻相比,吃葡萄就顯得輕而易舉了。
玉離笙也是這麽覺得的。
他也不想再繼續折磨許慕言了,弄得渾身血淋淋的,也沒什麽意思。
還是在床笫之歡上,看著許慕言又哭又叫的模樣有意思。
可偏偏,偏偏許慕言好像腦子裡裝滿了漿糊。
許慕言長長歎了口氣,整個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看起來病懨懨的。
風中殘燭一般,在半空中蕩啊蕩的。
被吊起來的左手腕,因為骨節錯位了,而扭曲到變形。
手骨都凸出來一截,雪白的皮膚上,留下了深紫色的勒痕。
許慕言道:“繼續打吧,反正我沒人疼沒人愛,皮糙肉厚又打不壞。”
玉離笙擰著眉頭問:“不吃葡萄?你確定?”
“嗯,確定,不吃就是不吃,打死我,我也不吃葡萄!”
許慕言雖然時常慫得一批,但又在某些方面過分堅持。
執拗倔強的樣子,又好像刺蝟一樣毛扎扎的。
玉離笙執迷於操縱一個人的生死,試圖將對方牢牢地把控在手心裡。
他要哪個人死,那個人就不能活。
可每次許慕言犯倔,同他這個師尊對著乾的時候,不僅不會引起玉離笙的憐憫,反而會無形中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就好似草原上的勇士,為了馴服一匹烈馬,都會想盡一切方法。
此時此刻,在玉離笙的眼中,許慕言就是絕佳的獵物,需要再度將之馴化。
玉離笙很喜歡馴化的過程,這會讓他有一定的征服快意。
會在他枯燥無味的生命中,增添了許多色彩。
許慕言帶給了他太多次的歡愉,這次也不會例外。
玉離笙病態地丟開了花枝,湊上前雙手捧起許慕言的臉,迫切地想看一看,他的小徒弟哭了沒有。
結果讓他有點失望的是,許慕言只是眼眶紅了,但眼角並沒有眼淚。
滿臉倔強的小模樣,讓他想起了在外頭流浪的野狗,見到人就開始呲牙。
“言言,你真是讓師尊又愛又恨,傷你,師尊不舍得,不傷你,你又太讓師尊生氣了。”
玉離笙貼著許慕言的耳畔,聲音蠱惑又冷漠地說,“你最是口是心非了,說不要的是你,抵死纏綿的人,還是你。真是個小騙子。”
許慕言下意識渾身一個哆嗦,差點沒把眼淚嚇出來。
羞憤交加之下,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突然一口咬在了玉離笙的肩胛上。
這一口,他咬得很用力,一直嘗到了血腥味,才堪堪松口。
玉離笙悶哼一聲,抬手一摸肩胛,摸到了滿手的鮮血。
神情說不出來的興奮,滿眼都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言言,你是第一個不嫌為師血髒的人,你是第一個。”
許慕言:“……”
怎麽著,他狠狠咬了玉離笙一口,結果師尊不僅不生氣,反而很高興?
腦子要是有什麽毛病,趕緊去看看大夫吧,越拖病情越重。
“師尊,你別這樣,我好害怕。”
“你哪裡就害怕了,怎麽抖成了這個樣子,嘖嘖嘖,真是好生可憐。”
玉離笙笑得很開心,不僅沒責怪許慕言咬傷他。
反而順勢將衣衫扯開,露出了半邊肩胛。
上面赫然兩排血淋淋的牙印,鮮血正汩汩往外冒。
玉離笙瞥了一眼,笑著說:“言言是怕來生認不出為師,所以要在為師身上,留下記號,是也不是?”
許慕言:“……”要是說不是,會不會被打嘴巴?
索性就不吭聲,沉默是金。
“你不說話,那便是承認了,如此,甚好。”
玉離笙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但你咬得還是有些輕了,不如這樣,為師這裡有腐骨爛肉的劇毒,灑一點上去,讓傷口持續潰爛十天半個月。如此,你的牙印就能永遠留在為師的肩胛上了。除非為師削肉剔骨,否則,這塊印記將陪伴為師一生一世。”
許慕言聽罷,眼睛都下意識睜大了,盯著玉離笙的臉,仔細打量他的神色,想看看師尊是不是開玩笑的。
下一刻,玉離笙就跟變戲法一樣,指尖夾著一個小玉瓶子,在許慕言的眼前晃了晃。
“不,不要,師尊,不要!”
許慕言真的害怕了。
對別人狠,那根本不算狠,能對自己下狠手,那才是真的心狠手辣。
“沒有你說不的資格。”
玉離笙如此緩緩道來,將小藥瓶打開,從中倒了些藥粉出來,淺淺敷在了傷口上,低聲道:“不能倒太多,否則骨頭要被腐蝕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