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言再也不想被人那麽誤會了!
再也不想了!
明明每次都是他被玉離笙欺辱,可別人都認為是他主動勾引的玉離笙!
這不公平!
“師尊,師尊!不要這樣,師尊!”
許慕言嚇得趕緊扯住玉離笙的衣袖,緊張且著急地道:“師尊,您行行好吧,師尊,饒我一次,好不好?已經連續兩個晚上了,師尊!”
玉離笙低頭凝視著許慕言的臉,見他如此害怕,如此緊張。
那臉上的紅暈還未來得及徹底消散,是那樣好看的顏色。
忍不住就低頭,蜻蜓點水一般,劃過了許慕言的唇。
玉離笙好笑道:“如果不夜夜如此的話,你就會有精力去找別人了。為師不允許你找別人,你的歡愉,只有為師能給予。”
許慕言戰戰兢兢地沒敢說話。
隻覺得方才好像有一條冰冷的蛇劃過了他的唇瓣。
沒有任何一絲溫度,又冷又濕,讓人忍不住渾身瑟瑟發抖。
他甚至都不明白,如此冷漠刻薄,又囂張自負的玉離笙。
到底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心心念念地覬覦他,想與他一探風月。
那些人是不是傻啊?
同玉離笙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許慕言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任何一絲歡愉。
他感受到的卻是刺骨的冰冷,無邊的黑暗和恐懼。
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回家,許慕言相信,自己再也沒辦法去愛任何一個人了。
恐怕終其一生都要陷在這段淒楚的回憶裡。
永遠沒辦法正常的結婚生子了。
而這些全是因為面前這位白衣仙尊。
“言言,你每次不說話,定定看著本座的時候,是不是都在想,怎麽樣才能弑師?”
玉離笙笑著問他,就好像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一般,抬手掐在了許慕言的脖頸上。
“言言,別用那種眼神看著師尊。”
許慕言沒吭聲,他也的確在想,怎麽樣才能把小寡婦弄死。
眼睫一垂,許慕言悶聲悶氣地道:“師尊,你總是不相信我,從來都不相信我,我的眼神天生就是這樣的。”
“好了,算師尊誤會你了,快別不高興了,帶你出來就是想讓你高興高興,結果你一直拉著臉,倒像是師尊欺負了你一樣,來,言言,笑一笑。”
玉離笙改掐脖子為捏臉,兩手掐著許慕言的左右面頰,輕輕往兩邊一扯,許慕言的兩顆尖尖的虎牙,就從紅豔的唇肉裡翻了出來。
白如貝殼,小巧精致,只是有些尖銳了。
玉離笙趁機用食指的指骨輕輕摩挲了幾下,搖頭道:“牙齒太尖銳了,好像小狼狗,師尊不喜歡,待有空了,師尊好好給你磨一磨利齒,一點點磨光滑,磨平整,你說好不好?”
許慕言被掐著臉,又不敢抬手擋開,很傻地問:“用磨刀石嗎?那會不會很疼?”
“不用磨刀石,有比那更趁手的工具。”
頓了頓,玉離笙又笑道:“至於磨牙會不會疼,這要看你自己了。”
許慕言:“什麽意思?我自己磨啊?”
“不,師尊親自幫你磨牙,看你表現,你若乖順,師尊就磨得輕一點,你若不乖順,那師尊只能拿鐵鉗子,將你的虎牙拔了。”
“要是拔得太疼了,噴得滿嘴都是血,你也不許哭呢,因為都是你自己不乖,所以才吃了苦頭。”
“師尊想看言言笑,言言即便滿嘴都是血,也得笑給師尊看。”
許慕言聽了此話,努力地咧嘴笑了起來,眼眶卻慢慢就紅了。
一個沒有心的人,是不懂得如何愛別人的。
現在的玉離笙對他的喜歡,可能就是喜歡一隻貓,一條狗,或者一個漂亮的物件。
那根本就不是愛。
小寡婦終究是個沒有心的人。
而許慕言也根本不知道,到底小寡婦的心,藏在了自己身上哪一個角落。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把心還給玉離笙。
“好了,不逗你了。”
玉離笙終於大發慈悲地松開了手,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個通體發黑的鈴鐺,輕輕一搖。
詭異的鈴鐺聲迅速蔓延至整片密林。
許慕言被這詭異的鈴聲刺激得耳膜生疼,趕緊雙手捂緊了耳朵。
再回過神時,便聽不遠處的林深處,緩緩傳來鐵鏈磨地的聲響。
由遠及近地傳來了。
許慕言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慢慢靠近,下意識就往玉離笙身後一躲。
玉離笙見了,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同他道:“不怕,師尊在此,無人能傷你。”
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地道:“言言,是你認識的人。”
許慕言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那鐵鏈磨地的聲音,已經抵達眼前了。
剛好頭頂的烏雲散盡了,借著月光一照,眼前的黑影也驀然顯現出了原貌。
這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穿得破爛不堪,渾身都被粗重黝黑的鐵鏈束縛著。
因為鐵鏈過長,好些都拖在了地上。
無數張黃符密集地貼滿了全身,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詭異的血腥氣。
因為來人披頭散發的,許慕言看不清對方的容貌,所以不知道來人是男是女。
只是看身形覺得有些嬌小孱弱,而且……還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