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慕言怕得更狠了。
因為,他的的確確是撒謊了。
這玉墜子是檀青律送給他,讓他掩蓋身上散發的合歡香。
小寡婦從前被魔族人百般欺辱,生平最痛恨魔族之人。
如果小寡婦知道,他現在是個小魅魔,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吧?
會殺了他吧?
“……為什麽,為什麽還要這麽嚇我,師尊明明就知道的……”
許慕言的聲音聽起來很抖,臉色也煞白煞白的,已經開始哽咽了:“師尊明明就知道我不經嚇的,我怕了,師尊,我真的好害怕。”
“如果,你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本座的事情,又為何要怕?”
玉離笙仍舊是笑著的,將人抱著扭過身來,面對面將人捧在了膝頭。
好像抱孩子一樣,兩手捧住許慕言的後背。
玉離笙微笑著說:“言言,沒做錯事情的人,是不會心虛,不會害怕的。所以……你方才撒謊了,是不是?”
許慕言狠狠抿了抿唇,理智告訴他,承認吧,趕緊承認吧。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也許師尊會看在,看在兩個人才剛剛行過事,看在自己身上還殘留著師尊氣味的份上……也許就從寬處置他呢?
也許,也許玉離笙不會再跟從前一樣虐打他了呢?
也許,也許,也許,師尊真的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的呢?
可是,許慕言不敢賭啊,他太害怕了。
從前種種依舊歷歷在目,血淋淋的,他不敢賭。
生怕賭錯了,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能瞞一時,就多瞞一時好了。
許慕言還想再吃幾頓飽飯,再睡幾宿好覺,能再看一看外面的風景,和東方升起的太陽。
“我……我沒有撒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許慕言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現在就是玉離笙最痛恨的魔族人,一個令玉離笙討厭的小魅魔。
他使勁搖晃自己的頭,努力睜大了淚眼,希望師尊看見自己哭了,能終結這個話題,從而饒了他。
玉離笙沉默了很久很久,幾乎已經斷定,許慕言一定有事情隱瞞自己。
而且還是讓自己非常痛惡的事情。
但他並沒有拆穿,也沒有多說什麽。
好久之後,玉離笙才摸了摸許慕言的頭,低聲安撫道:“好,師尊不嚇你了,師尊相信你沒有撒謊,師尊信你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師尊只是想讓慕言高興
不知道為什麽,許慕言非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還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整個人僵硬著坐在玉離笙的懷裡,神情複雜,腦子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言言,這裡也太無趣了,師尊帶你去看點有意思的,讓你開心開心,好不好?”玉離笙從旁笑著道。
許慕言還沒反應過來,有什麽事情能讓玉離笙感到有興趣。
腰間一緊,就被玉離笙抱了起來,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待許慕言再度回轉過神時,二人已經離開了客棧。
天色也快亮了,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時不時吹來一陣寒風,將兩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玉離笙全程將人緊緊抱在懷裡,好像對待什麽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生怕冷風吹壞了許慕言。
還特意細心周到地扯開衣衫,將許慕言從頭到尾包住,用自己並不溫熱的體溫,捂著許慕言。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種漂浮不定的感覺才消失了。
許慕言的腳終於踩到了地面,整個人也輕快了些。
放眼一瞧,居然又是一片密林,如此荒郊野嶺的,別說是人了,就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許慕言心驚膽戰地想,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麽好玩的東西?
玉離笙這廝該不會想在此地玩一玩他吧?
不要啊,如今正是深秋,夜裡又下了一層寒霜,冷得要命。
那地上的枯草發黃,短短的一茬兒,又被寒霜覆蓋,要是人躺上去,指不定有多難受。
許慕言不想在荒郊野嶺行那種事情,最起碼現在是不情願的。
抿了抿唇,許慕言還是決定趁著玉離笙還好說話的時候,趕緊求饒。
於是他抬手扯了扯玉離笙的衣袖,等玉離笙微微歪過頭來,看著他時。
許慕言才壯著膽子,小聲央求道:“師尊,我不喜歡荒郊野嶺,如果師尊還想要的話,那我們去尋一間乾淨的床,在那上面行事,好不好?”
玉離笙聽罷,好笑道:“你在想什麽呢,說了帶你來看點有意思的東西,就一定是要欺負你麽?”
許慕言一聽,哎呦,原來小寡婦沒想在荒郊野嶺欺負他啊。
怪自己想歪了,才剛要大松口氣。
哪知玉離笙又道:“不過,既然你都提出來了,那麽為師稍後也可以在此地疼愛你。”
許慕言:“!!!”
這不行,這不可!
天都快亮了啊!
萬一天亮了,有人過來了怎麽辦?
而且那些弟子如果天亮後發現他們不見了,就一定會過來尋他們的。
要是被人發現,他和玉離笙在一起。
就以他現在的名聲——一個被魅魔們欺辱過的可憐凡人少年,沒準那些人會誤以為,是他色膽包天勾引的玉離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