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現出,他人畜無害的一面,許慕言故作不知道來人是誰,裝作很天真懵懂地小聲道:“師兄,為什麽要捂住我的眼睛啊?”
為什麽要捂住他的眼睛?
玉離笙心道,這少年看著他的眼神,實在太像許慕言了。
許慕言每次被他打怕了,就會躲在角落裡,用和這少年一樣怯生生的目光望著他。那目光中還隱晦的參雜著幾分厭惡。
實在太像了,太像許慕言了。
以至於玉離笙當時有片刻,誤以為是許慕言回來了。
可把眼睛捂住之後,玉離笙仔細打量著面前少年的臉,以及身形,卻再也找不到任何與許慕言相似的地方了。
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十分的強烈,玉離笙堅信自己絕對不會弄錯,一定是他的言言回來了。
玉離笙一手捂住少年的眼睛,用手臂勾著他的脖頸,將人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坐著。
他的下巴緊貼著少年的頸窩,想要感受一下對方的溫度。
那懷裡的少年和他的言言一樣,止不住地開始瑟瑟發抖,牙齒死死咬著下唇,作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就連緊張害怕時,揪著自己衣襟的小動作,都和他的言言一模一樣。
玉離笙害怕這又是自己的一場夢,死死將人圈在懷裡,幾乎要將人勒到窒息。
他不敢將人放開,生怕一放開,人就消失不見了。
甚至都不敢輕易拆穿許慕言的身份,就是害怕許慕言會再次離他而去。
玉離笙忍不住含著少年圓潤的耳垂,在唇齒間輕輕啃咬,很快就察覺到懷裡的少年抖得越發厲害了。
許慕言暗暗告誡自己,不能慌,遇事一定要冷靜,慌是沒用的。
據他所知,小寡婦是個潔癖很重的人,別人碰過的東西,絕對不會再碰的。
應該沒理由得知他被魅魔“采。陽”了,還趁夜過來,捂著他的眼睛,行出那種事情來。
這才短短多久不見,小寡婦怎麽就變了?
難道就不嫌他“髒”麽?
許慕言佯裝鎮定地道:“師兄,別……別這樣,我……我不喜歡這樣。”
可回答他的,卻是越發的肆無忌憚。
許慕言心裡慌得一批,表面還不得不作出一副很順從的模樣,生怕自己嫩豆芽似的脖頸,被小寡婦哢擦一下,生生擰斷了。
一顆心臟噗通噗通跳動得厲害,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在小寡婦的手裡,遭受的那些痛苦和委屈。
許慕言的雙眸漸漸浮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不停地蠕動著唇角,心裡有一萬句討饒的話,可話到嘴邊,就宛如被尖銳的刀刃卡著了喉管,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半個字出來。
兩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許慕言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讓小寡婦發現,自己就是“許慕言”,也千萬不能讓小寡婦發現,自己現在是個魅魔。
否則自己的小命很快就會斷送在小寡婦的手裡。
“怎麽抖成了這樣?”
小寡婦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後緩緩傳來,雙手冰冷得很,怕是死了三天都沒他這麽冰。
自後掐著許慕言的喉嚨,兩指死死扣住了許慕言精致的喉結。
許慕言毫不懷疑,自己膽敢反抗一下,小寡婦的兩根手指,就會立馬像劍刃一樣,活生生地扎進他的喉嚨裡,將他的血肉絞得翻天覆地。
對未知事情的恐懼,迫使許慕言的喉結輕輕發顫,幾乎失去了語言能力。
第一百一十一章 憑什麽焦焦什麽都沒做,就能得到師尊的溫柔
小寡婦也不生氣,貼著許慕言的耳畔,壓低聲兒道:“聽檀青律說,你叫司馬焦焦?名字可有什麽緣由?”
名字有緣由啊,那可太有緣由了,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取之於“死媽的玩意兒”和“叫你媽”,這兩句沒罵完整的髒話。
但這種事情,許慕言焉有膽量實話實說,就以小寡婦的脾氣,保不齊要誤以為自己是在罵他。
許慕言不敢吭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心裡默默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小寡婦一定認不出他來,外頭那麽多人在,小寡婦一向對那種事情,並沒有過分的渴求。
必定不會對一個才見了一次面,話都沒說兩句的少年,行出那種不可言說之事的。
一定不會的!
況且……
許慕言覺得,自己死了也沒多久,即便小寡婦不為他守寡三年,起碼也不會是個人就行罷?
小寡婦還沒隨便到那種地步!
可是很快,許慕言就發現自己錯了。
不僅錯了,還大錯特錯。
小寡婦就是那種隨便任何人都可以的貨色!
許慕言的眼眶都紅了,整個人不停地顫抖著,兩手死死抓著馬車上的欄杆。
這馬車還挺奇怪的,並不是方方正正的一個小房間,而是左右通風,上面一個烏木車棚。
靠近馬兒的那頭車簾,被許慕言放了下來,另外一頭還空蕩蕩的。
許慕言稍一抬眼,就立馬能瞧見幾個弟子圍著火堆坐著,一個個正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麽。
沒有一個人望過來的,就連檀青律也沒看過來,正坐在角落裡盤腿打坐。
馬車距離人群不過短短十幾步的距離,修真者的六感又過於常人,只要稍微發出點動靜,立馬就會被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