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別說話了,保留些力氣,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家中還有親人等著你呢。”
許慕言寬慰道,又挨個給中毒比較深的弟子輸送了靈力,等穩定住他們體內的毒之後。
才有空思考怎麽離開這裡。
遭瘟的小寡婦,自己一個人在客棧裡快活。也不問問弟子們的死活了。
見他們這麽久沒回客棧,都不知道出來找一找的?
許慕言知道現在怨天尤人是沒有用的,盡快離開此地,或者,他們可以找到釋放毒霧的幕後黑手,然後將之鏟除。
毒霧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了。
可問題是,到底是誰在暗箱操作,他們都無從得知,又怎麽知曉,背後釋放毒霧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呢?
許慕言升了堆火,坐在火堆前,滿臉凝重地不斷回想原文裡的劇情。
試圖扒拉出有用的線索來。
眾人見他如此,也不敢出聲打擾,一個個都閉口不言。
氣氛一度死一樣的寂靜。
忽然,許慕言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想起來了。
原文裡是出現過專門釋放毒霧的邪祟,雖然只是一筆帶過,但許慕言對這邪祟有一定的印象。
因為,在原文裡,那專門吐出毒霧害人的邪祟,據說是男女共體——也可以說是不男不女,生得美豔無比,常隱藏在深山老林之中。
靠吸食活人的陽氣為生。
如此這麽說的話,可能不太好理解。
因為不男不女的緣故,所以這邪祟也不挑什麽男女。
一般都是抓成雙成對的獵物來,吐出一種類似於催情香的東西,迷惑獵物在一起陰陽相合。
若是不巧抓了兩個男人來,那也沒關系,兩個男人陽氣更重。
而後從旁吸食陽氣,因此,原文裡稱呼這邪祟為“鬼母淫煞”。在原文裡也出現過一次的。
不過是在文裡的檀青律死後,喪了良心的原主擒來,將鬼母淫煞和被已經成為廢人的玉離笙關在一起。
那場面,怎是一個“慘”字可以描述的。
許慕言怎麽想,怎麽覺得現在遇見的邪祟就是鬼母淫煞。
可問題是,光知道有個屁用。
他還知道錢是好東西呢,那錢就能長腿飛到他的口袋裡嗎?
同理,鬼母淫煞也不會傻到自己屁顛屁顛地過來自投羅網。
畢竟許慕言沒有被迷倒,他還有全力以赴的能力。
所以,為今之計,是得把鬼母淫煞引出來。
許慕言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檀青律聽罷便道:“我也聽說過鬼母淫煞,但一直沒見過。若真如你的猜想,那事情便麻煩了。”
許慕言點頭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都讓咱們給遇見了,那就萬萬沒有臨陣脫逃的道理。”
頓了頓,他又蹙眉道:“但是,敵暗我明,得先想法子將鬼母淫煞引出來。”
檀青律道:“如何引?你且說說看。”
許慕言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說了。
因為鬼母淫煞,就重在一個“淫”字,原文裡,孽徒為了生擒鬼母淫煞,尋了五十個男人,然後帶到深山老林中,逼迫他們行出那種不堪入目之事。
借此用濃鬱的陽氣,將鬼母淫煞引了出來。
其實也不一定非得兩個人,其實一個人也行,又不是沒長手。
可問題是……在場這麽多人,誰能舍身取義,將鬼母淫煞引出來?
反正許慕言是不願意的。
檀青律見他如此遲疑,似乎也明白了其中關竅,他紅著臉道:“荒唐,簡直太荒唐了!這如何能使得?”
許慕言也覺得這太荒唐了。
可是下一瞬,檀青律話鋒一轉,忽然同他道:“阿言,你我是清淨峰奉天長老座下親傳弟子,自當為弟子們的楷模,不能見死不救……如若不然,你我……”
“停!這萬萬不行的!”
開什麽玩笑啊,把他許慕言當什麽人啦?
街頭三文錢一大捆的白菜啊,憑什麽讓他舍身取義?
再說了,他平日裡就是跟檀青律多說一句話,就被小寡婦打得死去活來。
要是行出了那種事情……
許慕言相信,凌遲三千刀都是輕的。
小寡婦會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阿言,你想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
“我不管師兄是什麽意思,辦法我會自己想,就不勞煩師兄操心了!”
許慕言霍然站起身來,往角落裡走去,渾然不顧別人的目光,徑直坐在了角落裡。
思索了良久之後,他還是沒敢對自己動手。
盯著腳邊的枯骨發呆。
心想,既然鬼母淫煞都吐出了那麽多毒霧,想必一定在暗中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就等他們中毒昏厥,再出來一網打盡。
想清楚這些後,許慕言忽然揪著衣領,艱難萬狀地說:“糟了,我也中毒了,哎呀,我不能呼吸了!”
然後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驚得眾人紛紛起身,可又因體力不支跌坐回去。
“阿言!阿言!”
檀青律行動艱難,見許慕言跌倒之後,忙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從旁拍打著許慕言的臉,急聲喚道:“阿言!你怎麽樣了?阿言,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