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檀青律總算緩過神來了,滿臉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連忙拱手求道,“師尊,不可,他可是華青宗的少主,華青宗與昆侖相交甚篤,玄門百家應當同氣連枝,怎可如此這般傷人?”
“你在教本座做事?”
玉離笙側眸望了過去,強勁的威壓宛如潮水一般,往四面八方蔓延而來。
檀青律的冷汗順著鬢發往下淌,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一掌打得倒飛出去,狼狽地倒地吐血不止。
嚇得轉頭趕回來的昆侖眾多弟子面如白紙,戰戰兢兢的,直接愣在了當場。
“你算什麽個東西?居然敢教本座行事?想為別人出頭,也要先看看自己是什麽實力!真是不自量力!”
玉離笙冷笑道,掐著乾元脖頸的手掌微微一用力。
鮮血便從乾元咬緊的齒縫間湧了出來。
“你算什麽個東西,居然敢如此這般辱罵本座?莫說是你,便是你舅舅也不敢如此!”
玉離笙冷笑著道,神情涼薄得很,一身白衣讓他看起來好像是白無常,正陰惻惻地要鉤人魂魄。
“師尊!”
許慕言一劍將嶽宗主擋開,忙出聲阻攔道,“師尊,不要!”
玉離笙手底下的動作一頓。
驟然想起此前他答應過許慕言的,不會再隨便殺人了。
既然他都答應過了,又怎好一次一次地反悔?
當即玉離笙便沉聲道:“這個小畜牲方才辱罵為師,你沒聽見麽?”
“弟子,弟子聽見了!可是,這罪不至死啊,師尊!”
許慕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師尊眼裡,究竟重不重要。
也不知道師尊會不會像方才對待檀青律一樣,疾言厲色地罵他自不量力。
但他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尊越陷越深了。
手上沾太多鮮血,日後如何飛升,又如何斬斷紅塵?
只怕會成為眾矢之的,落得個仙門百家齊齊圍剿的下場!
再這麽下去,師尊一定會受天罰的!
許慕言冷汗簌簌往外冒,心想,自己有多少條命,都不夠師尊這麽折騰的。
再繼續放任師尊如此暴戾,只怕來日再也回不了家了。
玉離笙聽罷,略一思忖,他笑問:“那好,你說要如何處置他?”
許慕言顫著聲道:“稍微教訓一下?”
“好,就聽你的。”
玉離笙顯得特別好說話,果真沒有對乾元痛下殺手。
但下一刻,卻掌心運勁,一掌將人打飛出去。
就見乾元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重重地倒飛出去。
再重重摔倒在地,極其狼狽地翻滾了數圈才堪堪停穩。
更大一口血從他嘴裡噴了出來,還夾雜著破損的內髒,被打到爬都爬不起來了。
“咳咳咳。”
玉離笙掩唇清咳,看起來病弱楚楚的,半是驚愕,半是痛心地道:“想不到嶽宗主居然會走火入魔,還失手傷了這般多的門生。若是放任下去,恐怕會傷及更多無辜。”
許慕言隱隱覺得,師尊好像要下一波狠手了。
提劍的手都微微顫了起來,余光忽然瞥見,嶽宗主發了瘋一樣,再度衝著他劈了過來。
許慕言極其靈巧地凌空翻了個身,單腳踏在了石柱之上。
手腕一震,當即挽出數道劍花。
而後左手祭出一摞黃符,一張張地漂浮在半空中。
許慕言面色沉靜,揮舞著命劍,那些黃符宛如活物一般,伴隨著一聲低呵,簌簌簌地往嶽宗主身上貼去。
這些都是爆破符,乃許慕言從前偷偷畫好了,收在身上的,就預備著有朝一日,同師尊反目成仇。
又擔心會被師尊生擒,再度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便想著,若是真有那麽一日,就乾脆和師尊魚死網破,一起下地獄。
這會兒卻盡數用在了嶽宗主身上。
黃符將嶽宗主從頭到腳貼滿了,下一瞬發出連續的轟隆聲。
眼前頓時煙塵四起,到處彌漫著濃鬱的硝石氣味,以及腐爛的血腥氣。
乾元看得目眥盡裂,下意識抬手,撕心裂肺地大喊:“舅舅!!!”
其余人紛紛往四下躲閃,蘇甜甜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許慕言也被衝天的氣流衝得往後倒退數步,本以為這下終於能製服住嶽宗主了。
哪知下一瞬,一隻漆黑的,皮肉稀爛的手臂,自濃煙中探了過來,衝著許慕言的脖頸掐了過來。
許慕言忙提劍一擋,錚的一聲,劍刃居然被生生打飛出去,震得他虎口崩裂流血。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大手,迎面襲來。
許慕言的瞳孔都劇烈地顫了起來。
就在那手距離許慕言的喉結,僅僅半寸之遙時,從旁又伸過來一隻手。
一把攥住了嶽宗主的手腕。
冷汗順著許慕言的額發往下淌,他艱難地吞咽著口水,腦袋像是生了繡的鐵具,咯噔咯噔地往旁邊轉。
入目便是玉離笙的側臉,他冷笑著道:“言言的脖頸只有本座能掐!你算個什麽東西!”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過來,師尊抱抱你
哢擦一聲,玉離笙竟然硬生生地將嶽宗主的腕骨捏碎了。
森白的骨頭茬兒刺破皮肉,露在了外頭,沾連一點點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