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言:“……”
他覺得不行,大大的不行。
可要是說不行,會不會被打耳光啊?
不被打耳光,也會被按跪在地罷?
許慕言很糾結,十分的糾結。
在被打耳光和當鱉孫兒之間,他猶豫了很久很久。
最終還是決定,還是當回鱉孫兒罷。
其實,挨不挨打也無所謂,主要當鱉孫兒很快樂。
於是乎,許慕言滿眼含著艱辛的老淚,委曲求全道:“求仙尊教我寫字。”
第一百一十五章 殺人放火吃小孩兒
許慕言敢怒不敢言,但還是低聲下氣地喚了聲師尊。
喚完之後,他就盯著自己的手,沒再說話。
奇怪的是,小寡婦也沒說話。
周圍一片詭異的死寂。
就在許慕言感到奇怪,要抬頭查探時,腦袋就被小寡婦抱住了,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
許慕言:“……”
媽的,小變。態真嚇人!
“乖,師尊在這兒,以後,以後師尊絕對不會把你弄丟了,只要師尊活著,絕不允許有人欺負本座的……焦焦。”
玉離笙動情地將人抱在懷裡,宛如對待什麽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從他冷漠的眼中,緩緩流出了滾。熱的淚水。
啪嗒啪嗒滴在了許慕言的頭頂。
許慕言覺得奇怪,抬手一接,剛好接住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他望著掌心裡的水珠足足僵硬了半刻,才突然驚愕地道:“不是吧?師尊?你的口水滴我手上了!!!”
玉離笙:“……”
“師尊,您是不是餓了?弟子去樓下給您煮一碗……湯面?”
許慕言心驚肉跳的。
他之前就知道,小寡婦這個人吧,殺人放火吃小孩。
從前小寡婦自己都親口承認了,他吃過不少人。肉。
但許慕言一直以來沒見過,隻當小寡婦當初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方才見小寡婦抱住他的頭,對著他的脖頸聞來聞去,還流了口水……
該不會是打算把他的心肝也剖出來吃掉吧?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小寡婦前科累累,自己吃就算了,之前還剖了魔人的心肝煮湯給他喝。
腥得要死,想想都快要吐了。
許慕言煞白著臉,膽戰心驚地又道:“我做湯面可有一手了,面條擀得又細又長,粗細均勻,下鍋還不容易爛,面條勁道……”
“本座……不想吃湯面。”
許慕言:“……”
啊,完了完了,小寡婦說他不想吃湯面!
不吃湯面,那不就是要把他這個細皮嫩。肉的孩子吃了?
昨晚劈裡啪啦吃得饕足意滿不說,現在又要換個吃法。
許慕言覺得自己的小命休矣。
身子一軟,整個人就癱坐在了椅子上。
玉離笙見了,以為許慕言是因為被他所拒,所以失望了。
當即眸色一亮,玉離笙道:“你想下面給本座吃?”
許慕言大力點頭:“嗯!”
“你真的想下面給本座吃?”
許慕言語氣篤定得很:“是!”
“那你……那你從前給其他人做過麽?”
玉離笙繞在了許慕言的正前面,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眼底有幾分緊張。
他迫切地想要許慕言主動同他師徒相認。
他單方面地認為,二人之間並非時時刻刻劍拔弩張的。
說起做面,從前許慕言手傷成了那樣,還依舊堅持給他揉面擀麵煮麵。
難道這些事情,許慕言都忘了不成?
許慕言的想法卻同他截然相反。
提起這事他心裡就窩火得很。
從前為了討好小寡婦,他忍著傷手的疼痛,咬牙給小寡婦煮了一碗面。
結果事後小寡婦掐著他的脖頸,把他當狗一樣折辱了一整夜,甚至一腳踢趴他,踩著他的頭,各種羞辱。
縱然許慕言想忘也忘不了,哪怕現在想起,還覺得胸口憋悶得很。
許慕言面無表情地道:“自然做過的,從前我家養了一條小白狗,極是難養,有一回我給小白狗煮了一碗面,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全部喂狗了。誰曾想,小白狗事後還咬了我一口!”
玉離笙:“……”為什麽他覺得,這故事聽起來如此的耳熟?
而且怎麽都覺得,許慕言在指桑罵槐,冷嘲熱諷他是一條忘恩負義的小白狗。
“原來如此,好……稀奇的故事。”
玉離笙很勉強,也很違心地給了一句評價。
倘若換了從前,他勢必要掐著許慕言的脖子,質問他到底在罵誰。
可現如今,玉離笙都不在乎了,只要言言一直待在他的身邊,想罵誰都行,哪怕罵的是玉離笙自己也行。
只要許慕言不離開他,想怎麽樣都行。
玉離笙道:“既然,你都如此地求為師了,那為師今日就教你寫字……再教你一篇《清心經》,焦焦的心不靜,明明都有為師了,可還總是想著其他男人。”
許慕言都沒什麽好話罵他,索性對天翻了個白眼。
哪知恰好被玉離笙瞥見了,便聽他道:“焦焦白眼翻得真好看,以後隻許在為師面前翻白眼,知道了麽?”
許慕言聽了,隻覺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並且覺得,他和玉離笙之間,一定有個人的腦子被狗給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