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其余修士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望著玉離笙的目光也越來越大膽,甚至還上手去摸他的臉。
那些修士笑著道:“教人折騰成了這樣,不知道廢了沒有,早聽說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專門喜歡走後門,今個撞了運了,咱們也風流一回。”
“來,小郎君,別害怕,哥幾個會好好疼你的。”
說著,就抬手欲扯玉離笙的衣衫。
許慕言氣得恨不得衝上去,將那些人的手都給剁下來,下一瞬耳邊就傳來噗嗤一聲,眼前飛濺過大團猩紅的液體。
伴隨著修士淒厲的慘叫聲,畫面中的玉離笙手起劍落,一劍將對方的手砍了下來。
許慕言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見那些人破口大罵起來。
“媽的,居然敢傷我兄弟!哥幾個搭把手,把這小子抓起來,一起把他給廢了!”
說著,一群人一窩蜂就衝了上去,許慕言急著大喊了一聲“不要”,渾然忘卻自己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身子毫無任何阻隔地從眾人身體裡穿了過去,許慕言什麽都沒能阻止。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寡婦被眾人七手八腳地摁在荒郊野嶺。
手裡的劍刃也被奪掉了,一劍至小寡婦的肩胛骨穿透,生生將他釘死在地面上。
小寡婦痛得猛然一揚玉頸,抑製不住地發出慘叫聲,很快迎面就是一拳頭,將他的口鼻都打出了血。
鮮血順著破損的唇角,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飛濺在身旁的草地上。
接下來就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鮮血很快就糊滿了他整張臉。
“我呸!敢傷我兄弟,打你都是輕的!”
“生成這副模樣,還敢出門,必定是哪家跑丟了的爐鼎!”
“我不是爐鼎!我不是爐鼎!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小寡婦奮力地大喊,鮮血自咬緊的牙縫裡溢了出來,“我不是爐鼎!我是玄門正道的修士!我……我是師尊的徒弟!我不是爐鼎,我不是!”
“我是師尊的徒弟啊,我不是爐鼎,我真的不是爐鼎……”
“還說你不是爐鼎?誰家的修士打扮成你這模樣的?”
“分明就是個爐鼎,還敢狡辯!”
“就是,你們快看啊,他身上還有字,這寫的什麽——”
一個修士擒著小寡婦的手臂,望了過去。
就見小寡婦的胸口上,有一個碗大的墨跡,被人生生烙上了一個大大的“鼎”字。
兩邊手臂上,還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正”字。
一個鼎,無數個正字,還在他的琵琶骨上,留下了一句詩:青天無雲月如燭,露泣梨花白如玉。
應該是用來形容玉離笙哭泣時的美貌。
許慕言一時之間看傻了眼,他不懂這些“正”字到底意味著什麽。
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驀然湧了上來。
他不顧一切,反覆往上撲,試圖將那些挨千刀的修士,殺個片甲不留。
就連許慕言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連怒吼聲都帶了幾分哭音:“不要!不要動他!不要動他!”
“我要殺了你們,啊!!!!我要殺了你們!”
“不要動他!不要動他!”
“啊!啊!!啊!!!玉離笙,啊!!!師尊,師尊!啊!!!!!!”
“啊!啊!!啊!!!啊!!!!啊!!!!師尊!!!!!!!!!!!!!!”
許慕言大聲咆哮嘶吼,無數次地反覆衝上去,試圖阻止這一切。
可惜沒有用的。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改寫了。
“這是我曾經經歷過的屈辱,也是他永遠都無法釋懷的噩夢。”
“所以,他親手將我舍棄了,把我當個垃圾一樣,徹底從他的生命中分割出去了。”
“他舍棄我的同時,放棄了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七情六欲。”
“放棄了憐憫,善良,正義,天真,熱忱……”
白發的玉離笙緩步走到許慕言的眼前,抬手將他扶了起來,輕聲道:“我只是玉離笙的一部分,是他的影子,是他此生的痛與孽。”
“他是乾淨的,完完全全乾淨的,髒的那個玉離笙是我,不是他。”
“許慕言,已經發生的事情,沒辦法再改變了。可是沒有發生的事情,還有機會改寫。”
“你是這個世間,唯一一個可以拯救玉離笙的人。”
“求你,救救他,救救我,救救玉離笙罷!”
許慕言搖頭,神色落寞,喃喃自語道:“我不行的,他……他很恨我,特別恨,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可你與他有緣,應該說,你與這棵菩提古樹有緣。”
白發玉離笙又一抬手,眼前的場景竟然又變了。
畫面中,玉離笙跪在菩提樹下,手裡握著一把匕首,親手將自己的心臟剜了出來。
然後放入了菩提古樹的樹洞之中,雙手合十,誠心祈求。
向天獻祭,以心為契,求得無上的法力。
可是那時的玉離笙並不知道,失去心臟之後,他再也沒辦法去愛世間的任何人了。
人世間的情愛與他再無任何牽扯。
第一百零九章 修真界語言理解大師
而作為代價,玉離笙身懷無邊法力,享千年孤獨。
後來過了很多年,那菩提古樹也漸漸消失在了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