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五非得跟著去,說什麽打豹親兄弟,不能讓他一個人進山涉險。
而且,今早他們在山裡轉了半天,發現應該不止一隻金錢豹。
這就有些麻煩了。
他們兄弟倒是不怕,可那些村民呢?
見羽哥兒和小五都眼巴巴鬱顏鬱顏地看著自己,安四隻得道:“好吧!做。”
早解決此事早安心。
見他答應,安五季羽皆高興不已,趴在桌子上討論著該如何做。
季羽指著括機部位道:“這是弩的關鍵,決定著射程和箭矢的強度,我再畫一個詳細圖,你們拿到鐵匠鋪去打幾個。”
安四點了點頭:“弩身部分我來做。”
安母不準安家兄弟再去山裡,安四安五也不想讓安母傷心,便帶著季羽畫的圖紙駕著馬車去了鎮上。
原以為那括機怎麽著也得幾日才能做好,可沒想,季羽正做晚飯,安家兄弟回來了,還帶回三個括機一大把箭鏃。
季羽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麽快?”
安五得意地道:“嫂夫郎,你知道何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安四則臉色凝重地道:“方才在鎮子裡聽人說起,附近幾個山頭皆發生了豹子傷人事件。此事事不宜遲。”
季羽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四哥,那快些做,我也可以幫忙,我來削箭杆。”
他們三人合作忙到半夜,終於做出三把弩,裝上括機和弦試射幾次後,安五覺得很不錯,準頭好又不費勁,正適合他這種胳膊使不上勁的情況。
可季羽覺得差強人意。
待轉天,他抹黑了臉換了身衣裳扮成個漢子,跟著安家兄弟去了鎮上,在鐵匠鋪待了一上午,親自監督鐵匠敲敲打打,將括機優化了一番。
再次試射時,那準頭、射程和威力,驚呆了安家兄弟和鐵匠。
竟有如此厲害的弩?
季羽心中得意。
神臂弩、三弓床弩,那才叫厲害呢!更不要說他那個時代的現代兵器,那才叫驚為天人呢!
回村的路上,安五湊在安四耳邊小聲道:“四哥,嫂夫郎……也太厲害了吧?”
膽子大就不說了,文能寫話本,武能製弩,這還是哥兒嗎?
安四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羽哥兒自然厲害。”
那得意的樣子看得安五又氣又無奈。
哼,莫得意,以後我也會找個厲害的娘子。
回了村裡,只見喬村長敲著鑼挨家挨戶地通知:“莫要進山,晚上早些關門閉戶。豹子傷人事件已上報衙門。衙門將組織捕殺豹子……”
可即便如此,晚上村子裡還是進了豹子。出現的地方還是柳夫郎家的隔壁,若不是阿黃警覺性高大聲叫喚,叫醒了沉睡的村民,村子裡只怕要遭殃。
在安家兄弟和村長的組織下,村民們點燃火把,敲鑼打鼓,終於嚇退了豹子。
可早上一清點,柳夫郎家隔壁還是少了隻羊,心疼得那家夫郎躺在地上哭了一早上。
季羽聽了消息,嚇得厲害,一路飛奔跑回季家,死活要接柳夫郎去安家。
柳夫郎和楊婆子都嚇壞了,若豹子進了季家,他們兩個,一個寡夫郎一個寡婦,毫無招架之力,只有被咬的份。
可柳夫郎再怕,也不肯去安家。
安母不喜歡羽哥兒,羽哥兒雖不肯承認,他卻是知道的,鳳兒來看阿黃時就說過,常常聽到安母罵羽哥兒。
小孩子不會說謊,那必然是真的。
羽哥兒日子已經夠不好過了,他又豈能再去安家給羽哥兒添亂?
最後還是楊婆子道:“要不去我家?”
楊婆子雖是寡婦,可還是有處茅草房子的。雖破爛不堪,但好歹也算是容身之地。柳夫郎寧願去楊婆子家住,也不願去安家打擾羽哥兒。
季羽隻得壓著心頭的難受,送柳夫郎去了楊婆子家。
待回了安家,只見院外圍滿了人。
這場景何曾相似?
他正發愣,是不是安家大房的人又來鬧事了,虎兒跑過來對他道:“新夫郎,衙門的人來找安四哥安五哥呢!”
衙門的人?季羽心頭一慌,擠開人群衝進院裡。
不會是安家大房那個知縣堂兄派人來找麻煩吧?
進了院子,見果然有兩個身穿紅色滾邊黑衣的衙役。
不過,這兩人不是他以為的來找茬的,而是笑眯眯地和安家兄弟說著話:“這為民除害捕殺金錢豹之事還得看兩位打虎英雄的了。”
季羽大松一口氣。
不是來找茬的就好。
至於捕殺金錢豹之事,雖然危險,但他並沒有意見,畢竟這事四哥本來就想做的。
這事安家兄弟季羽都沒意見,可安母不同意,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就是不讓兄弟倆去。
她已經沒了夫君,可不能再沒了兒子……
母親不肯,安家兄弟只能耐著性子相勸。
“母親,我們連老虎都打過,還怕那小小的豹子?你放心好了,絕對沒事……”
可任他們兄弟如何勸,安母緊緊拉著他們兄弟就是不肯松手。
安四這人,只要母親不刁難刻薄羽哥兒,旁的他並不會忤逆母親,母親不肯,他只能慢慢地勸。
未曾想,安母還未勸好,村裡卻有那些不怕死的,竟然結伴去了山裡捕殺金錢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