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時候,季羽睜開眼看了一下,見外頭灰蒙蒙的,便想著。
天還未亮,他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然後這一睡直睡到酉時,季羽迷迷糊糊地看著外頭,納悶不已。
為何睡了這麽久還沒天亮?
四哥呢?
他心裡才想著四哥,外頭便傳來聲音,有人進了屋,珠簾“叮叮當當”響起,安四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
“羽哥兒,醒了?”
屋裡雖然光線昏暗,可四哥臉上的饜足,季羽看得清清楚楚,頓時響起了昨夜的瘋狂,立馬紅了臉。
昨夜……他們實在鬧得太過。
他連忙扯過被子蒙住頭。不是他扭捏,只是他無法面對四哥。
實在是昨夜他叫得太浪。
這古代正經夫妻的房事皆是含蓄壓抑的,他昨夜那般放得開,四哥會不會認為他是放蕩之人,從而瞧不上他?
“羽哥兒……”安四放下托盤扯開被子,笑道:“不想見我?”
季羽暗歎一口氣,放下被子看著四哥的俊臉,小聲道:“我是無臉見四哥。”
安四一愣:“為何?”
季羽低垂著眼皮,小聲地道:“我昨夜……太過……”
見他羞紅了臉,安四頓時明白過來他說的是甚,傾身掐著他的臉頰笑道:“羽哥兒,若是我說,我就喜歡你那樣,你會不會覺得我孟浪?”
好吧!季羽不扭捏了,既然四哥喜歡他那樣,那他還有什麽可矯情的?
季羽抬起頭來,也掐著四哥的俊臉,氣呼呼地道:“四哥,你起床為何不叫我?”
連粥都好了,必定不早了。
入住新宅子第一日便起晚了,安母指不定要說他什麽呢?
安四順勢咬了下他的唇:“你那麽累,我如何忍心叫你起來?”
“這裡和桃花村不一樣了,家裡買了下人,也不需你做早飯了,起那麽早作甚?”
雖然不要他做早飯,可還有個討厭的安母啊!季羽也狠狠地咬了下四哥的唇:“到時候我被罵,就是四哥你的錯。”
他還從未這般撒過嬌,更未這般主動地親吻過安四。
安四呼吸頓時一窒,心口“砰砰”狂跳,掐著羽哥兒的下巴就是一頓啃吻。
他喜歡羽哥兒這般主動。
見四哥的手往他衣裳裡摸去,季羽連忙掙扎:“四哥……”
不會是又要吧?他後面還痛著呢!
安四也知道昨夜折騰得羽哥兒太過,隻得松了嘴,輕歎一口氣。
罷了,今日就先放過,來日方長。
端起托盤裡的碗,用杓子攪了攪:“羽哥兒,餓了吧?先喝點粥,晚飯再吃好的。”
見四哥終於松開了手,季羽頓時松一口氣。
好在四哥還知道心疼他。
可一聽“晚飯”這兩個字,又是一愣:“四哥,什麽時辰了?”
安四舀了一杓子粥往他嘴裡送去:“酉時初了。”
“酉時?”季羽隻覺五雷轟頂。
他睡到下午了?
完了完了,他這個懶夫郎的名聲,不用安母出去傳,這巷子裡的人估計很快就會知道了。
第五十七章 新宅子第二日
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安四連忙安慰道:“羽哥兒,莫怕,我跟母親說了,說你昨日搬家收拾院子太辛苦,累病了。”
季羽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病假請得好。
既然四哥說他病了,那他就乾脆裝病到底好了。
季羽半躺著,伸手道:“四哥,把小桌子抬過來,研墨。”
安四自然不準:“你好好歇著吧,話本明日再寫。”
可季羽堅持道:“我已經歇夠了,趁天還未黑,多寫些。”
如今又是買房子又是置辦家具,安家兄弟不再進山打獵,沒了收入,要坐吃山空嗎?
他得趕緊掙銀子。
安四自然知道他的擔憂,安慰他道:“放心,如今雖不能常去打獵了,但我們還有個鋪子,不會坐吃山空的。”
季羽一愣:“四哥,你還有鋪子啊?”
安四將杓子送到他嘴邊:“我們從安家分出來時,幾乎是淨身出戶。只是這三年來,我們兄弟日夜不停地掙錢,除了打獵,還會挖些藥材來賣。雖然沒掙上多少銀子,但還是買了田地蓋了房子,又在城裡買了個鋪子。鋪子雖小,但一個月也有幾兩的進項,夠我們生活了。”
季羽張嘴接過四哥喂來的粥,待咽下後好奇地問道:“四哥,鋪子是租出去了,還是自己做些買賣?”
真想不到,四哥這般剛硬的性子,竟還有商業頭腦?
安四又舀了一杓子粥:“請了個掌櫃一個夥計,賣些皮子等雜物。”
“那很好啊!”季羽笑道:“我也要努力,多掙些錢,再買幾個鋪子。”
最好給柳夫郎也買個鋪子,這樣柳夫郎就能安享中晚年了。
喝完粥,安四還是拗不過季羽,替他搬來桌子研起墨來。
“四哥,我再寫幾百字,再過一遍,沒問題了就可以給景元兄看了。”
安四低頭看他寫的字,娟秀漂亮,比之前進步很大。
“你也不需如此拚命,慢慢寫。”
季羽搖頭道:“沒有拚命,一點都不累。”
比進山打獵輕松多了。
待寫完了,季羽又道:“四哥,你也幫我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