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將孫夫郎暫時撥到母親房裡,囑咐孔婆子孫夫郎道:“一定要看好夫人,絕不能讓小人接近夫人,待我們兄弟府試回來,若家中平安無事,必定重重有賞。”
囑咐完孔婆子孫夫郎還不夠,安四又找上童景元:“景元兄,此去潿洲,少則十日多則半個月。這段時間我們兄弟不在,就怕有那宵小欺負我母親,欺負我阿母。麻煩景元兄派幾個護衛,將我家還有我阿母家護好。”
童景元嘴裡答應得好好的:“子硯放心,這事我必定安排得妥妥的。”
可安排好護衛一事後,他自己也跟著去了潿洲。
馬車在學子的隊伍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他如今對小五是越發癡迷了,尤其在領教過小五的厲害後,那更是想得不得了,想得欲火焚身想得夜不能寐。
即使睡不上,他也要遠遠地跟著看著。
童景元在後頭悶悶不樂地肖想著安五。
前頭,安五駕著馬車一路心情愉悅。
整日裡宅在家中溫書,真是鬱悶之極,如今終於放風,欣賞著美景,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真是心情愉悅。
車廂裡的安四季羽心情也極好。
這還是季羽穿越這麽久,頭一回去潿洲,又遇上春暖花開,官道兩旁的風景漂亮至極,一路上,他掀開車簾一直盯著外面看著。
安四摟著他,笑問道:“喜歡?”
季羽點了點頭:“喜歡。美景還有四哥,都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他這人向來嘴甜,頓時把安四哄得心花怒放,抱著他就啃。
邊啃邊壓著粗重的呼吸道:“羽哥兒,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蜜月嗎?”
季羽心口一緊。
四哥竟然還記得他隨口說的蜜月?
安四咬著他唇道:“等府試考完,我們在潿洲住幾日,帶你逛逛。”
“好!”季羽心裡頓時甜成了蜜。
四哥處處將他放心上,他能不開心嗎?不止開心,還滿腦子開始暢想著在潿洲如何和四哥遊山玩水逛街吃小吃。
可等到了潿洲,季羽卻失望不已,這裡和青城也沒什麽區別,景致還不如他們來時經過的官道。
至少官道上有綠意盎然,有鮮花怒放,有鳥語花香,有藍天白雲。
而潿洲,雖然有更大的城廓,有更多更熱鬧的街道,可季羽見到的是熙熙攘攘的百姓,操著地方方言瞧不上他們這些小地方來的商販。
就連客棧夥計都口出惡言,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這群風塵仆仆的考生。
氣得安五蔣校尉都要動手揍人了。
好在安四夠冷靜,拉住了他倆,又好在童景元及時趕到。
“小五蔣校尉,無需跟他們一般計較。”
又道:“我們換個客棧就是。”
童景元直接找了和他合作的書局老板,包下考場附近一家客棧,供青城學子居住。
又找了幾個會來事的夥計供他們派遣。
吃得好住得好,離考場又近,青城這回來的童生,竟然有二十個通過了府試。
尤其是安家兄弟,仍是榜首。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從考場出來,安四並沒有遵守承諾,帶季羽度蜜月,而是催促季羽打道回青城。
蔣校尉接到命令,青城全體淮山軍立馬回營。
這等緊急,必定是發生了重大的事,安家兄弟季羽童景元皆是知道輕重的,也不遊玩了,連忙收拾行李,帶著學子們,跟著蔣校尉趕回青城。
到了青城筆架山,早有魏大人派來的民兵等候。
淮山軍走後,筆架山的流民由他們接管。
簽過文書後,蔣校尉進了營地,對著眾軍士大手一揮,立馬開拔回淮山。
這般緊急,小六想去小院和雲哥兒柳夫郎告別都做不到了,只能將一方帕子托付季羽。
“安夫郎,麻煩你將這個交給雲哥兒。”
季羽一時猶豫,不知該不該答應這事。
他覺得,這種事還是小六親自去做比較好。
可軍令如山倒,蔣校尉雖然讚成小六追求雲哥兒,可如今事態緊急,兒女情長什麽的只能放一邊。
蔣校尉深深地看了季羽一眼,然後一勒馬韁繩,冷聲道:“小六,走了!”
小六將布包塞在季羽手中,拱手道:“拜托安夫郎了。”
然後翻身上馬,走了。
待大軍遠去,只剩下漫天滾滾紅塵,安四上前摟著季羽。
“羽哥兒,走吧!”
安四將季羽抱上馬車,他自己則和安五一前一後,護著眾學子朝青城走去。
季羽手裡拿著帕子,心中琢磨著。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緊急的事啊?
暴亂了?打仗了?
等到了青城,安家兄弟將青城學子送去了衙門,交了差。
回平安巷的路上,安四進了車廂,臉色凝重。
“四哥。”季羽擔憂地問道:“出了什麽事?”
安四輕歎一口氣:“說是邊疆戰事起,朝中也出了大事。”
“邊疆戰事?”季羽連忙問道:“是之前說的韃子聚集在大名府之事嗎?”
安四點了點頭:“正是。大名府已被攻下,如今朝廷是戰是和,分成了兩派。”
原來是這樣。季羽輕歎一口氣。
這樣看來事情確實不妙啊!